和平常一樣一起吃早餐。和平常一樣，在張桂珍的碎碎念中，拎著簡單的行李出門。
對周子瀟夫婦來說，這不過是兒子一次極為平常的出門。
唯一不同的，是這次是和未來的兒媳婦去旅行。
“多照顧點倩倩，彆隻顧著自己瞎玩！”
周嚴下到二樓，還能聽到張桂珍的囑咐。
先到單位，在辦公室中坐了一會兒，又到副局長李克享辦公室交待一些事情。
正準備出門，結果王倩倩推門跑進來。
“咦？不是說好了不許來送！”
周嚴笑著去捏王倩倩的臉。
“彆動手動腳的！我可不是來送你的！”
王倩倩嘴裡說著，卻沒躲開周嚴的魔爪。
“不是來送我的？那你來乾嘛？”
“嘻嘻，我是陪個朋友來看看你！”
王倩倩抱著周嚴的胳膊，一臉神秘。
兩人下樓，周嚴傻眼了。
“不是......什麼情況？殘疾人現在也能到處亂跑嗎？”
望著輪椅上的郝逸，周嚴半天沒回過神。
“看看你......被發配的.....慘樣......”
郝逸似乎笑的很開心。
周嚴看看郝逸，又看看沈三友：“老沈，你這就不對了，帶著傻小子出門......”
“帶著這麼可愛聰明伶俐的......”
周嚴飛快的改口。
因為旁邊，郝國盛和邱萍夫婦正推門下車。
“今天小逸到省醫院複查，順便來看看你。”
邱萍笑吟吟的解釋。
“邱阿姨，郝叔叔，你們......”
周嚴呲牙笑：“都不用上班的嗎？”
郝國盛臉又黑了。
“我用不用跟你請假？”
“不用不用。那個，郝逸檢查結果怎麼樣？”
周嚴顧左右而言他。
“非常好！詳細結果還要過兩天才出來。”
“但會診專家對小逸的恢複程度都很驚訝。還說要專門去拜訪沈老先生。”
邱萍笑眯眯的說。
伸手摸摸郝逸的頭：“我做夢也沒想到，能恢複這麼快......”
周嚴也伸手摸摸郝逸的頭：“真是有福氣......”
邱萍把周嚴的手打開：“難怪小逸總說你欺負他！”
周嚴嘿嘿笑。
“郝逸，我欺負你了？我還說給你介紹女朋友！你這沒良心的......”
郝逸翻白眼：“鄙視你！”
這下子連郝國盛也忍不住笑起來。
“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
郝國盛板起臉對周嚴說。
“這是吳印澤。這是李博。他們的小隊跟你一起。負責你的安全。”
周嚴看看郝國盛身後的兩個人，微微點頭。
“郝叔，怎麼忽然這麼高調？我......就是去開會。”
“我自然有我的道理。你不用多想。他們聽你的指揮。”
郝國盛說完，又覺得不妥，補充一句：“特殊情況除外。”
周嚴不滿：“這就是不聽我指揮的意思唄！”
“首要任務是保證你的安全。這是底線。除此之外，他們會服從命令。”
“唉，本來就緊張。被您這麼一搞，我都不想去了。”
周嚴歎氣。
閒聊幾句，又抱了抱王倩倩，周嚴終於嘚瑟完，和大家揮手告彆。
望著五輛車魚貫開出院子，郝國盛微微歎口氣。
“能做的隻有這麼多了。”
邱萍也歎氣：“算是聊勝於無吧。有用沒用，總是個態度。”
一家人上車，王倩倩也被邱萍拉著。
“周嚴......到底去.....乾什麼？怎麼你們這麼緊張？”
半晌沒說話的郝逸突然問。
邱萍拍拍兒子的手：“他不是總欺負你嗎？你還挺關心他！”
郝逸沉默一會兒：“我醒過來，恢複意識開始，你們都小心翼翼。拿我當......殘廢。”
“隻有他......沒拿我當.....病人。”
“也沒拿我當人。”
本來滿懷心事的王倩倩被逗得笑出聲來。
邱萍嗔怪道：“才好一點，就又開始貧嘴！”
檔案局門前一點小插曲，以及周嚴出發的消息，以極快的速度在不同的人之間傳遞。
一場擺在陽光下的博弈。一場要控製在一定範圍內的“越界”。
用後世的流行語，叫做擦邊兒。
從上到下，默契的擦邊兒。像一場詭異的喜劇。
王駿登上返回帝都的飛機。臉上沒有平日裡玩世不恭的笑容。
這場博弈，他和周嚴是王家押下的籌碼。
代表著王家的態度和決心。
內幕的情況，他比周嚴了解的更多。心理壓力自然比周嚴更大。
不過那都是小事。周嚴已經出發，好戲開場，他也要進入自己的角色。
“嘚瑟的小子，沒有哥哥照顧你，你估計要天天嚇的尿褲子！”
王駿嘴角勾起點笑意，感覺這個未來妹夫真的不錯。
至少，比家裡那些堂兄弟好玩的多。
……
“媽的！早知道不當這個破局長了！”
從詢問室出來，張小樂對石景峰抱怨。
“他們出去浪，我隻能乾瞪眼，你說鬨心不？”
石景峰哈哈笑：“你可以辭職。推薦我當局長。”
“做你的夢！”
張小樂鄙示：“抓緊點吧。這些武校的人必須早點弄出結果。”
“阿嚴回來，肯定要追著這個案子。”
“還有甄永玉，老子千辛萬苦重新抓回來的。肯定還藏著秘密。”
“最多讓他舒服兩天。再不開口，就給他上手段！”
“還有......”
“臥槽！你拿我當牲口使喚啊！我可是在值班室睡四天了！”
石景峰有點急眼。
審計局會議室，審計組和江省審計局相關人員正在開分工會。
作為副組長的謝天極卻在走神。
來到桂城兩天，周嚴一直沒見他。但卻有兩名來自興南縣的便衣刑警和他取得聯係。
這是周嚴給他安排的“保險”。
似曾相識啊。又是檢查組，又是要麵臨可能存在的危險。
當然，周嚴安排的隻是兩名普通刑警。
說明危險不大，隻是做個防備。但依然讓謝天極很頭疼。
“自從認識這家夥，就沒消停過！自己去作死，還要拉上老子擔驚受怕！”
“臨海公司，難道真的這麼恐怖？明明是個很高大上的企業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