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一十四章 出爾反爾(1 / 1)

天唐錦繡 公子許 725 字 2個月前

竊鉤者誅,竊國者侯。

勝則為王,敗則為寇。

老祖宗早就教會我們,做一件事的意義是需要最後的成果來衡量與定義的,這世間原本就沒有什麼正義與邪惡之分。

柴哲威當然明白這個道理。

眼下他雖然看似位高爵顯、手握兵權,但實則在朝中的影響力極低,即便是李二陛下將左屯衛委任於他,也更多是因為對他母親平陽昭公主的酬功,並非對他柴哲威當真如何信重。

若是有“從龍之功”,那就完全不同。

不敢奢求能夠如長孫無忌當年那般“權傾天下”,成為“貞觀第一功臣”,但是最起碼也能比得上李績之流吧?

彆看如今的李績貴為宰輔之首,當年可還是個降將呢……

當然,收益與風險並存。

“從龍之功”固然顯赫,可一旦失敗,那麼等待他的就將是無儘的深淵……

柴哲威喝了口茶水,默然不語,心中委實難以決斷。

遊文芝看看柴哲威的臉色,見到他已經意動,若是繼續逼迫有可能過猶不及、適得其反,便轉換話題,道:“無論吐穀渾那邊最終是否會反叛,這段時間大帥都應該收攏部隊,嚴加操練,以備不測。”

柴哲威頷首。

軍人的力量終究來自於手底下的兵,若是養了一群蝦兵蟹將,大戰臨頭卻一觸即潰,就算親爹是皇帝又能怎樣?照樣投閒置散,不受重用。

荊王李元景為何幾次三番的拉攏於他?就因為他手底下有一支能戰之兵,可以在關鍵時刻左右局勢。

這是他的根底所在,不容有失。

而且自從過年之後右屯衛一天到晚的高強度訓練,兵卒的戰力肉眼可見的提升,尤其是軍心士氣不斷攀升,令柴哲威感到豔羨之餘,也有著深深的危機感——大家地位相等,一左一右宿衛玄武門,若是差距太大,何談其他?

“明日起,擂鼓聚將,展開一**練。這段時間因為春耕之故,全軍上下都快放了羊,也該是時候操練起來了。操練要狠,補給就得跟上,夥房每日加餐,而且要餐餐有肉,油水給足了,不然兵卒受不了。這部分錢你去向兵部申請一下,不過顧及沒指望,若是要不來,那就由本帥自掏腰包墊上。”

柴哲威發了狠,從來都是從軍中賬目上可口貪墨,何曾往軍中墊錢?

遊文芝頷首道:“卑職領命!”

他和柴哲威的想法一樣,唯有一支強軍才能作為資本,若是整個左屯衛一群烏合之眾、一觸即潰,又怎能顯出他的功勞?

隨便去加上拉一群青皮地痞豈不是更省事……

關中陰雨綿綿,氣候涼爽,西域卻是烈日炎炎,黃沙漫漫。

一支商隊緩慢的行走在路上,堅硬的沙土路麵熱得燙腳,即便是忍耐最強的駱駝也耷拉著腦袋,有些無精打采。

道路兩側漫漫黃沙,遠處是荒涼的戈壁,時不時便有被風沙侵蝕的巨石形狀古怪的屹立在戈壁之中,烈日當空,倍添荒涼。

長孫濬頭上裹著白巾,抬頭抽了抽天上的烈陽,舔了舔乾涸的嘴唇,伸手從身下的駱駝脖子上取下水袋,晃了晃,打開塞子小口灌了一口,沒舍得多喝,將塞子仔細塞好,掛回遠處。

從上一處綠洲已經走出來五天,距離下一個綠洲還有兩天,隊伍之中的清水已經所剩不多,必須節省著才行,若是喝光了,他可不確定那些看管自己的大食人能夠將自己的份額施舍給他……

自己奉父親之命前往大馬士革,一來一回已經將近半年。

去的時候寒風凜凜大雪飄飛,稍有不慎便會給凍死在路旁;回來的時候烈日炎炎,漫漫黃沙好似要著了火一般,能將人活生生的烘乾、烤熟……

唉!

長孫濬長長歎息一聲,滿腹愁苦。

堂堂長孫家的嫡子,長安城內數得著的世家子弟,長這麼大何曾遭受過這等罪?

更彆說,還要時刻防備著大食人“撕票”的可能,更要帶領商隊繞開唐軍沿途設下的哨卡,以免行蹤暴露,被唐軍逮捕捉拿。整日裡可算是殫精竭慮、耗儘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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