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八十八章 不打你一頓,我心中不爽!(1 / 1)

天唐錦繡 公子許 1391 字 2個月前

答案隻有一個,周道務受到了長孫無忌的暗示。

他投靠了晉王李治一派……

若是單單站隊選邊,房俊自然不至於便心懷憤怒。

可是你為了站隊卻給高句麗輸送了幾十萬石的糧食,這就絕對不能忍!

難道他們不知道這些糧食可以給高句麗提升多少戰力,會導致多少大唐健兒因為這些糧食而喪命遼東?

他們知道!

但是他們不在乎!

他們隻在乎他們的政治述求,卻從來沒有將一腔血勇的大唐健兒之死活放在心上!

他們的眼裡唯有政治利益,卻從來沒有大唐!

所以房俊怒火中燒,長孫無忌整日裡躲在府邸之中他遇不到,就算遇到了亦是在朝堂之上,他還不敢胡來。

但是既然周道務送上門兒來了,他豈能錯過一抒胸中激憤的良機?

*****

此時街上行人見多,房俊不敢提升馬速,便策騎緩行,帶著部曲家將直奔通化門,周道務便駐留在龍首渠畔的驛站。

一路緩行,房俊想得最多的反而是蔣王李惲……

這位殿下看似清秀羞澀,實則極為貪財,這從希翼於跳過昆明池畔臨時市場的工程進而直接承攬東西兩市的建設,甚至於破壞房俊所創立的“墊付”方式便可見一斑。

一旦他蔣王開了這個頭,房俊還如何要求彆人先行墊付、工程完結之後結款?

比他蔣王麵子大、資曆高的人有的是……

若是墊付的方式被破壞,中樞根本不可能拿得出那麼多錢來營建昆明市與東西兩市的工程,可以說蔣王隻顧著自己的私利,卻是想都未想過帝國利益如何保障。

貪財至此,令人厭惡。

現在仔細想想曆史上這位蔣王殿下最終之下場,果然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曆史上,李二陛下駕崩之後,李治登基稱帝,按照慣例給兄弟姐妹們賞賜,該加官的加官,該晉爵的晉爵,唯獨不給李惲賞賜。不賞賜也就算了,甚至還對李惲說:“蔣兄自能經紀,無需賞賜,特此麻兩車耳”。

為啥要賜“麻”兩車呢?

蓋因古代的時候,用製錢交易,一千錢為一緡。緡就是串錢的麻繩,李治給哥哥李惲賜兩車麻,讓李惲用做麻繩串錢,這是諷刺哥哥蔣王李惲貪財,讓他收斂一點……

蔣王李惲接到李治賜麻的詔書之後,又被李治下令離開封地安州,前往梁州就封,李惲沒有辦法,隻得戰戰兢兢上任去了。

這位“好聚斂,尤造器物服玩”,遷任之時,裝車四百輛,沿途護送,州縣不堪其勞。

可見勞民傷財,貪婪不禁。

然而他的厄運才剛剛開始……

李惲離開梁州之後,調任到刺史。箕州錄事參軍張君徹揣度上意,他以為李治要收拾王兄李惲,就上表誣告李惲謀反。李治看到地方官告李惲謀反,馬上派人調查此事。

李惲聽說弟弟派人來調查他,居然“惶懼自殺”了……

李治聽說李惲自殺了,隻好把責任推給了張君徹。李治對外高調宣布:“經過調查,發現皇兄李惲是被冤枉了。張君徹誣告親王,斬首示眾。”

事情至此,就這麼以一個錄事參軍的斬首而告終……

當然,這是史書上的說法,房俊才不會天真的以為真想便是如此。

在他看來,張君徹知道李治想打擊藩王,想通過誣告李惲撈資本。李惲知道李治想收拾自己,自知肯定難逃一死,隻能自我了斷。李治達到了目的之後,又不想擔殺兄之罪,隻好借張君徹人頭來平息輿論……

這絕對不是說房俊是個陰謀論患者,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摩曆史人物,而是諸多的事情印證這個猜測。

魏王李泰,高宗即位後,優惠有加,永徽三年死於鄖鄉

吳王李恪,高宗即位後,李恪被長孫無忌以謀反的罪名陷害至死。

蜀王李愔,因吳王李恪同母弟之故而被連坐,廢為庶人,流放巴州;不久之後又被改封涪陵王。乾封二年,死於流放地。

……

除去早?的太子李承乾之外,高宗李治其餘的嫡親兄弟、年長而在朝中有一定影響力、亦或者妻族勢力強大的兄弟,儘皆在他登基之後的幾年間先後死去,活下來的唯有年紀尚幼的越王李貞,出繼給隱太子李建成的趙王李福,以及生母為原巢刺王妃、並且後來過繼給巢刺王為子的曹王李明……

所有能夠對李治的皇位構成威脅的兄弟數年間儘皆去世,難道這當真隻是巧合?

就算史書為李治掩飾得極為完美,洗地洗得甚是乾淨,卻無法遮掩李治因為兄弟們的死去成為最大得利者的事實。

所以房俊一直對李治深有戒備,他不喜歡李治的腹黑陰險,雖然從李治的角度看去,或許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

之前固然對李治戒備疏遠,但正如房俊相信環境造就人的性格一樣,武媚娘既然能夠沉下心來甘為賢妻良母,李治又為何不能將他那靦腆清爽的性子一直保持下去呢?

然而現在房俊卻不敢如此篤定了。

誰知道這一些的背後是長孫無忌自作主張,還是李治順水推舟將長孫無忌推出來背鍋,便如同他在曆史上任由長孫無忌等人將李恪構陷至死那般?

稚奴可不是個隻會啃蘿卜的小白兔……

*****

一行人出了通化門,便見到一眾三十餘人的部曲家將早已騎馬等候在此,顯然在房俊入宮的這段時間,衛鷹不僅打探了周道務的行蹤落腳之處,更通知農莊裡的部曲趕來聚集。

“做得好!”

房俊誇讚了一聲,繼而一勒馬韁,大呼道:“隨某去教訓教訓那個亂臣賊子,律法能容得他,某卻容不得!”

“駕!”

“駕!”

一隊四十人左右的部曲家將策騎跟隨在房俊身後,鐵蹄揚起路上的塵土,啼聲錚錚,向著東北方向的龍首渠狂奔而去,惹得路上行人紛紛側目,趕緊避往路旁好奇的觀望,不知這是誰家的紈絝郎君領著刁奴出城狩獵……

而房家的家將們騎在馬上躍馬揚鞭,各個激情澎拜,多久沒跟著二郎肆無忌憚的欺負人了?

好懷念啊……

一路風馳電掣,趕至龍首渠畔的驛站。

驛站門前種著一排大槐樹,亭亭如蓋遮擋住陽光,灑下一片陰涼,將驛站的正門籠罩其中,看上去甚為閒適靜謐。

蹄聲轟鳴,待到房俊令人直殺到驛站門前,早有驛卒好奇的從裡邊迎出來。一看來人這架勢嚇了一跳,這是要拆了咱這驛站不成?

連忙上前,膽戰心驚的問道:“諸位……是辦事還是尋人?”

不用房俊開口,身邊的狗腿子衛鷹已然端坐馬上居高臨下喝問道:“周道務何在?”

驛卒才不管這些人是來乾嘛的,就算是找周道務報殺父之仇,與他又有何關係?

此時唯恐惹禍上身,當即一指左側的一個跨院:“周都督剛剛入城返回,正在院內歇息……”

房俊順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但見驛站正門兩側各有一個跨院,顯然是為那些入京或者離京的高級官員準備的,跨院門前槐樹下的拴馬樁拴著幾匹馬,拴馬樁一長溜兒足有三五十個,但馬匹僅僅不足十匹,看上去有些孤零零的打著響鼻啃著地上的青草……

房俊當即大喝一聲:“給老子衝進去!”

一夾馬腹,策騎一馬當先便衝了過去,帶了跨院門前手上用力一扯韁繩,胯下戰馬一聲長嘶人力而起,兩隻碗大的前蹄猛地踹在院門上。

轟然作響聲中,那兩扇院門被馬蹄子踹得倒飛出去落在院內,濺起一片煙塵。

院內正有十數個兵卒解去盔甲在廊前歇憩,或坐或臥,此刻皆被大動靜嚇了一跳,扭頭詫異的看過來,見到房俊騎在馬上威風懍懍,那張黑臉上分明寫著“老子就是來找麻煩”的,頓時齊齊驚呼一聲,連滾帶爬的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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