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闊的嘴角微微抽搐。
這個世道不就是這樣嗎?
你們無權無勢又無能,自然不值得我們為你得罪世家大族啊,難道這還需要問嗎?
當然他們也不能明著承認,隻能嗬嗬一笑:“兩位說笑了,我們做生意,一向都很公道。這隻是一場誤會而已。”
他又頓了頓,道:“兩位有所不知,那位倪少的家中有位煉魂境的高手,雖然二位的實力超群,但得罪這樣一位能人也實在是一件麻煩事。”
他話鋒一轉:“你們看這樣行不行?等下了船,由我們老板出麵,做個說客,替你們兩方緩頰,化乾戈為玉帛,兩位看如何?”
“不必。”沈俊毫不猶豫地拒絕,“那倪少是荊州西陵人吧?等到了西陵城,就算他們倪家人不來找我們,我們也要去問一問,倪家到底是怎麼教的孩子,竟然敢如此無法無天。”
敖闊驚呆了。
四周的圍觀群眾也都驚呆了。
這麼大的口氣嗎?
這倆人什麼來頭,連煉魂境的高手都不怕?
莫非他們有更強的背景?
敖闊頓時就警醒起來,如果這倆人不是傻大膽的話,那就是真有本事,他不能等閒視之。
於是他更加客氣了幾分,微微欠身道:“既然兩位有能力解決此事,那我們也就不越俎代庖了。為了表示歉意,我們願意送上一件禮物作為賠罪。那禮物也是明晚的拍品之一,我們老板願意出錢買下,送給二位,希望二位能給我們一個機會。”
“俗話說得好,和氣生財,兩位覺得如何?”
沈俊自然不敢擅自做主,側頭看向萬穗。
萬穗想了想,現在在江水之上,如果和他們交手,隻怕會殃及池魚。
雖然這麼多圍觀群眾,都在一邊看熱鬨說風涼話,卻也罪不至死。
要是船翻了可就不好了。
於是她道:“那就要看看你們的誠意了。”
敖闊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兩位跟我來,我領你們看看那件禮物。”
沈俊看向萬穗,萬穗朝他點了點頭,兩人便跟著敖闊而去。
眾人見沒有熱鬨可看,紛紛退走,一群身穿防化服的工作人員帶著特殊的消毒水過來,對這裡進行消殺,免得那邪祟爆開後的氣味殘留在這裡。
那種屍臭很頑固,一旦粘上就會久久不散,必須要用特殊藥水才能清理乾淨。
敖闊帶著兩人來到船艙之下。
乘客們所居住的房屋都在樓上,船艙下麵空間很大,隻是隱隱間能夠聽到嘈雜的引擎噪聲。
敖闊來到一間艙房前,門口有兩個全副武裝的安保人員正在站崗。
兩人身材高大,肌肉結虯,還是門道裡的人,身上彌漫著森然的殺意。
“把門打開。”敖經理道。
其中一個壯漢掏出了一把鑰匙,那鑰匙看著十分古老,這門鎖似乎也是上個世紀二三十年代的產物,上麵甚至還有銅鏽。
這也是一件靈異物品。
鑰匙插進鎖孔,轉動之間發出了一聲極低的尖叫。
萬穗的腦海之中忽然就想到了一個劇情。
這把鎖曾經鎖過一個可憐的女孩,他的父親將她許配給了彆家,但那家的少爺還沒來得及跟她結婚就死了,他父親為了朝廷頒發的貞節牌坊,讓她殉夫,她不願意!父親就將她鎖在屋子裡,活活餓死了。
她死後怨氣不散,寄居在這把鎖中,除非有人用鑰匙開鎖,才能安然打開,若是有人想要強行破門而入,她就會化身邪祟,將這些人全都殺死。
“兩位,請吧。”敖經理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沈俊十分熟練地將萬穗護在身後,低聲道:“謹防有詐。”
萬穗擺手:“不用擔心,他們要是想要對咱們不利,咱們就將那鎖裡的小女孩給放出來。”
“彆看那隻是個小女孩,但怨氣很重。力量出乎意料的強,足以將他們安排在這裡的所有人全部殺死,包括外麵那兩個和屋裡的三個。”
敖闊聽了這話,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她怎麼知道那把大鎖之中寄居著一個極為凶殘的邪祟小女孩?
她怎麼知道我在屋子裡麵安排了三個好手?
這三人最擅長的就是隱蔽,每次他進來的時候都感覺不到那三人的存在,這女人卻能輕易地將他們找到。
這女人真不是來砸場子的嗎?
他努力擠出一絲笑容,掩蓋自己心中的震驚和慌亂。
“兩位說笑了,我們做生意向來都是公公道道,又不是黑店怎麼會下黑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