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你照著我說的做,就不會有問題。”萬穗沉聲道,“他們已經進入了八陣圖之中,可以啟動陣法了。”
沐璿點了點頭,雙手快速地掐了一個法訣,那八個鵝卵石堆成的石堆頓時亮起了金色的霞光,一個個符咒浮現了出來。
隻可惜那些外國士兵已經離開,沒有看到這駭人的一幕,否則他們沒有那個膽量走入陣中一步。
他們在森林之中走了一陣,忽然發現有些不對。
“老大,您有沒有覺得光線比剛才暗淡了很多?”一個士兵問。
軍官看了看手表,上麵顯示現在是上午十一點,正是當地陽光最盛的時候。
他抬頭朝天空之中看了一眼,頭上的樹冠很茂密,遮擋了大部分的陽光。
“大家都小心點,繼續前進。”他沉著冷靜地說。
又走了一陣,有個士兵湊了過來,壓低聲音說:“老大,還沒有到嗎?我們已經走了快兩個小時,他們人生地不熟,能跑這麼遠?”
軍官看了一眼儀器上顯示的標誌,那幾個手環距離他們1.5公裡。
半個小時前也是1.5公裡,怎麼走了這麼久還是1.5公裡?
“就快要到了。”為了不引起恐慌,他低聲道,“大家都跟緊一些。”
走在隊伍最後麵的那個士兵被藤蔓給絆了一下,他拔出匕首將藤蔓割掉,整個過程不超過三秒,他沒有在意,抬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隊友們。
他們也很正常,沒什麼不對。
嗯?
不對!
他猛地抬起頭,看向走在正前方的士兵,他記得走在他前麵的是雅格,他的體型很壯碩,這個人比他矮一個腦袋。
這不是雅格,他是誰?
他追上前去,按住了那個士兵的肩膀:“喂,你是誰?”
那士兵沒有回答他,他用力將那個士兵掰過來,想要看看他的臉,卻隻看到他的胸膛上用記號筆畫了一個愛心,中間還有一個女人的名字:安妮。
那士兵推了他一把,他被推得一個趔趄,爆了一個粗口,再往前看去,卻發現前麵的同伴們全都不見了。
“老大?”他滿臉震驚,環視四周,竟然沒有看到一個人影,他快步追了上去,哪裡有同伴們的身影?
他急了,到處尋找同袍,想要看看四周有沒有同伴留下的標記。
忽然,他在一棵大樹上發現了一個用刀刻出來的“T”字,心中大喜,這是他所在的皇家部隊約定俗成的標誌,是其他士兵留給隊友的訊息,隻要跟著這個標記走,就能找到隊伍。
於是他一路跟了上去,但很快他就發現這些標記不太對。
這標記不像是剛剛刻上去的,反倒像是刻了十天半個月了,上麵有風化和重新生長的痕跡。
難道這些標記不是自己的同袍留下的?
沙沙沙。
就在他疑惑之時,忽然聽到有人從樹林之中跑過,他回頭,看到了一個和他穿著同樣軍裝的男人,看著有些像老大。
“老大!”他立刻追了上去,在揮開一排從樹上垂下,像簾子一樣的藤蔓之後,他忽然發現四周全都陰暗了下來,自己也不再處於熱帶森林之中,而是在一座大雪覆蓋的深山之中。
雖然格爾納達是一個熱帶國家,但這裡也有高山,高山上常年被冰雪籠罩,時不時還會有暴風雪。
他冷得一個哆嗦,立刻躲到了一塊大石頭後麵,耳邊是呼呼的寒風,夾雜著雪,往他的臉上撲來,就像刀子一樣在他臉上亂割。
他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忽然響起了幾年前自己曾去雪山上執行任務,當時他們也遇到了暴風雪,他和同伴們走散,被困在風雪之中,差點就死了。
好在他堅持了下來,在一塊大石頭後麵待了整整三天,終於等到了自己的同伴們,將他帶出了雪山。
但現在他卻產生了詭異的幻覺。
他真的堅持下來了嗎?
會不會過去幾年所經曆的一切,隻不過是他在雪窩之中所產生的幻覺而已?
他根本就沒有得救,那一切都隻不過是大腦給他的安慰。
他現在清醒過來了。
他還在雪山中。
沒有救援,他就要凍死了。
在生命的最後時刻,他顫抖著伸出手,在雪地之中畫出了那個心型和安妮兩個人,然後陷入了永久的沉睡。
“老大,安格不見了。”
軍官一驚,果然看見走在最後的那個士兵不見了蹤影,他臉色微沉:“快找!”
小隊在四周搜尋了一圈,忽然有人喊道:“老大,安格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