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俠,你要殺可以直接殺,不需要給我們頭上加個莫須有的罪名。”兩人有氣無力地道。
“你們和刀秋明是一夥的。”萬穗根本不聽他們的狡辯,“刀秋明在益州和涼州的邊界搞事,你們就在林西辰的家裡搞事。你們背後的那個黑手給了你們多少錢,能讓你們這麼為他賣命?”
“女俠,我們都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兩人嘴硬,“你殺吧,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我是一個講道理的人,怎麼能殺你們呢?”萬穗回過頭,對林西琦道,“找個地方將這蚌殼搬過去,不用擔心有人來救,他們是打不開這隻蚌殼的。”
林西琦看了看蚌殼裡的人,問:“如果有人要來殺他們呢?”
萬穗感覺到蚌殼裡的人驚了一下,便道:“那就讓他們殺,這倆人也不是那麼重要。”
林西琦皺了皺眉頭,旁邊的林四叔說話了:“姑娘,他們倆可是重要的人證。”
“我們師門不需要人證。”萬穗說。
“不需要人證?”林家叔侄倆都不明白她的意思。
“隻要實力足夠強,就不需要人證。”萬穗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了最讓人毛骨悚然的話,“難道我們是要跟那個幕後黑手對簿公堂嗎?誰再敢跳,一巴掌拍死就是。”
林家叔侄倆驚得說不出話來。
蚌殼裡的那兩個人更是嚇得抖了一下,蚌殼也跟著抖了一下。
“我要進去看看西辰。”萬穗道,“這裡就交給你們了。”
“請等一下。”林西琦叫住她,“女士,你知道背後那人是誰嗎?如果他也足夠強呢?”
“如果他足夠強,我和林西辰早就死了。”萬穗側過頭來,“我們活著,就說明他沒有那麼強。”
“他不過是隻紙老虎而已。”
這句話給了叔侄倆很大的震撼,讓他們許久都沒能說出一句話。
文子諫先反應過來,急忙道:“哎,大師姐,大少爺和老爺說話,咱們就彆去打擾了吧?”
“你還沒發現嗎?”萬穗奇怪地看向他,“不應該啊,你這麼聰明。”
“啊?”文子諫一頭霧水,聽著好像是在誇他,但他怎麼覺得哪裡不對?
“知道為什麼林家家主不讓西辰去見他最後一麵嗎?”萬穗問。
文子諫驚疑不定:“不是琦少爺不讓他去見嗎?”
“我早就說了,是家主不讓見。”林西琦的聲音傳來,“為什麼你們都不相信我?”
文子諫更加震驚:“大師姐,難道……他沒說謊?”
林西琦露出一個無語的白眼。
萬穗道:“我不知道他這人的人緣是不是那麼糟糕,但這件事他倒是沒有騙你。”
林西琦更無語了。
誰說我人緣糟糕了?林家上下都很喜歡我的好吧?我可是全家的希望,這幾年林家全靠我撐著。
“林家家主的病,就是一場陰謀。”萬穗眼神中閃過一抹光,“那幕後黑手想要用林家家主做餌,引林西辰入彀。”
文子諫驚得說不出話來,好半天才道:“大師姐,您……您從一開始就知道了?那您怎麼還讓大少爺去見先生?”
萬穗看向他,給了他一個微笑:“你忘了,我說過,那個幕後黑手隻是個紙老虎。”
文子諫驚了半晌才回過神,連忙跟了上去。
林四叔緩緩走到林西琦的身邊,好半天才開口道:“西辰的師門到底什麼來頭?”
話還沒說完,忽然就聽見林家家主的屋裡傳來一聲慘叫。
林四叔大驚:“是西辰!”
他也顧不得什麼了,朝著屋中飛奔而去,林西琦猶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萬穗推開臥室門的時候,看到林西辰單腿跪在了地上,手中的畫筆跌落,在地上留下了一道深紅色的印記。
他的麵前立著一塊畫板,畫板上是畫了一半的畫。
那畫中畫的是一個麵容扭曲,身形佝僂的老者形象。
那老者穿著民國時期的服飾,頭上戴著瓜皮帽,長著山羊胡子,但五官是扭曲的,眼睛鼻子嘴巴都不在原來的位置。
它身材佝僂,手中還拿著一根拐杖,詭異的是拐杖不是龍頭,而是人頭。
那幅畫隻畫了一半,林西辰捂著自己的頭,滿臉痛苦。
“西辰……”一個虛弱的聲音從床上傳來,萬穗抬頭看去,見到一個形銷骨立,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形的中年人。
他艱難地朝著這邊爬了兩步,想要下床,但根本沒有那個力氣,整個上半身都探了出來,一個趔趄,差點從床上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