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穗猛然一跳,一下子就跳到了二樓的窗台上,一拳頭打碎了窗戶,衝了進去。
張家亮驚呆了。
好強的彈跳力!
顧籬慕的頭發驟然長長,纏住了窗欞,她便借著頭發的力量,在外牆上點了幾下,進了屋子。
老鼠精朝著張家亮嗬嗬一笑:“張先生,咱們說過,不能離開彼此的視線,咱們一起上去吧。”
說著,他手腳並用,像壁虎一樣爬上了外牆,張家亮壓力有點大。
不行,不能輸。
他也是有絕活兒的人!
張家亮被幾人刺激出了好勝心,他在江湖上也是一個人物,拿出了一雙帶釘子的手套,往牆上一按,以此借力,和老鼠精一起跳進了那間屋子。
屋中一片狼藉。
地上有幾隻被打翻的方便麵碗,可見那紙人是在吃飯的時候現形,它站在不遠處,手微微抬起,一個中年婦女便被吊在半空,一條胳膊扭曲著,雙腿還在亂蹬。
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正蹲在角落裡,滿臉都是淚水,卻不敢上去營救。
紙人那張畫出來的臉上是陰狠邪惡的笑容,就在萬穗跳進來和刹那,忽然“啪”地一聲,屋子裡的燈光熄滅了。
瞬息之間,屋子裡的燈光再次亮起,那中年婦女被萬穗抱在懷中,正擋在那少女的麵前。
紙人緩緩地轉過頭,動作十分僵硬,那雙畫出來的眼睛裡似乎露出了幾分疑惑之色。
本來在燈光熄滅並亮起之時,這個中年婦女就該吊死在天花板上,此時那天花板上甚至還垂著一根繩套,正晃晃悠悠。
但這一切都被那個突然闖入的女人給破壞了。
和萬穗一起進來的顧籬慕頭發猛地長出,纏住了紙人的脖子,瞬間將它給扭斷。
這還不算,她沒有給那紙人扯斷她頭發的機會,扭斷它脖子後就衝了上去,一陣亂砍,給砍成了渣渣。
張家亮和老鼠精一起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被嚇了一跳。
這、這姑娘看著年輕又漂亮,為什麼這麼暴力啊!
她砍紙人的時候還在笑啊!
笑得還那麼瘋狂,連他這個變態都覺得變態啊!
老鼠精讚賞地點了點頭:“顧姑娘身手了得,這些紙人不易殺死,必須得砍爛才行。”
他又側過頭來問:“張先生,咱們顧姑娘厲害吧?”
張家亮擠出兩分笑容:“厲害、厲害。”
萬穗將中年婦女交給那個少女,道:“你們沒事吧?”
“沒、沒事……”中年婦女忍著手上的劇痛,滿臉是淚,緊緊抱著自己的女兒,“謝謝你,姑娘,謝謝你救了我們,不然我們、我們就死定了。”
“沒事就好。”萬穗指了指她的手,“你找塊板子固定住,等到能出去了,就去醫院接好。”
說完就要走,那中年婦女用袖子擦了一下臉,追了兩步:“姑娘,等等。”
萬穗停下步子:“大姐,還有什麼事?”
“姑娘,你、你要去哪兒?”中年婦女小心翼翼地說,“能不能帶上我們?”
似乎怕她拒絕,她急忙道:“我們保證不拖後腿。”
“外麵太危險了。”萬穗和善地說,“你們跟著不方便,我怕保護不了你們。”
中年婦女的臉上寫滿了失望,還想爭取一下,這次張家亮竟然沒有阻止,安靜如雞,但顧籬慕卻來了一句:“我們怎麼知道你們倆沒有被紙人替換呢?”
中年婦女急忙解釋:“我們剛剛被紙人襲擊啊!”
“那也隻能說明你沒有被紙人替換,你的女兒呢?”
中年婦女朝懷中的小姑娘看了一眼,連連搖頭:“不可能的,我女兒一直和我在一起,沒有離開過我的視線。”
顧籬慕卻道:“剛才你被襲擊的時候,也一直盯著她嗎?”
中年婦女呆住。
剛才她差點死了,哪有能力一直盯著女兒呢?
小姑娘抱著自己的媽媽,淚眼婆娑地說:“媽,我不是紙人,我真的不是。”
“好,好,小麗乖,媽媽相信你。”
顧籬慕感覺自己當了回惡人,但這種事情總得有人來做,但她對這對母女還是有幾分同情的,於是又道:“你相信自己的女兒,也相信我們嗎?”
中年婦女愣住,萬穗也道:“說不定我們四個之中,就有一個已經被紙人替換了,你們難道不害怕?”
中年婦女和那小姑娘都是一激靈。
她們互相抱得更緊了,萬穗道:“這種時候,還是和自己最信任的人在一起比較妥當,否則互相猜疑,反而會被紙人尋到可乘之機,趁機插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