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子再小也是肉,養著一支軍隊呢,怎麼能不勤儉持家呢。
於是她飛速地將這些東西全收進了官印之中。
撿掉落的感覺太爽了!
幸好她這次沒有以府君的身份出現,否則這樣的美差就要落在彆人的身上。
郡兵的軍團還在往前推,猖兵們的戰陣已經開始崩潰了。
盾牌手十不存一,即便有剩下的,也已經無法抵擋郡兵們的長矛,而郡兵這邊隻有幾個倒黴蛋被刺穿了盾牌,還有個矛手被對方扔過來的彎刀給砍中了腦袋,沒有流血,但有陣陣黑氣從傷口中逸散出來。
但他沒有後退,依然堅持著戰鬥,但他都是臉色似乎比其他人更蒼白了幾分,刺起敵人來也沒有那麼靈活和有力量了。
五百五猖兵在被殺了將近三百之後,終於開始潰退。
它們是邪祟,自我意識不多,否則在死了一二百人的時候,就會逃跑。
雖然沒有多少自我意識,但它們仍然有求生的本能。
無論是人還是妖,是魔還是怪,或是邪祟,它們誕生之後最先產生的意識就是求生。
即便是邪祟,也會被嚇退,想要它們悍不畏死,死戰不退直到最後一人,隻能說你想多了。
五猖兵隊伍前麵幾排的士兵開始逃跑,因為街道兩邊都是店鋪,他們無處可逃,便隻能轉過身去,衝向自己後排的同袍。
軍陣一下子就亂成了一鍋粥,後方的五猖兵被衝得七零八落。
它們不僅逃跑,還開始丟盔棄甲。
它們所穿的本身就不是郡兵這樣的重甲,而是清末的那種棉甲,但也不是上層軍官所穿的那種高檔貨,棉衣裡麵隻夾了幾片鐵片,還很薄,隻能護住要害部位。
因此它們的武器砍在郡兵的身上,破不了防禦,開不了罐頭,但郡兵的長矛刺在它們的身上,一刺就是一個血洞。
這對它們的士氣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它們跑得飛快,用力地撞擊自己的同袍,將它們擠開,擠出一條生路。
後麵的五猖兵們還沒有反應過來,還在往前衝,阻擋了它們逃跑的路,它們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逃,不逃走就完蛋了,隻要殺出一條血路,隻要將這些礙事的東西給吃除掉,它們就能逃出生天!
哪怕是活人,古代戰敗的士兵們也常做這樣的事,衝擊後軍,甚至屠戮後軍,隻為逃跑。
何況是沒有任何道德觀念的邪祟。
於是五猖兵們自殺自亂起來,完全沒有了陣型。
顧籬慕知道時機到了。
她舉起了手中的戚家刀,大喝道:“眾將士,隨我殺!”
說罷,她一馬當先,殺進了五猖兵的陣營之中,一刀砍倒了一個馬頭的士卒。
從現在開始,這場戰鬥變成了一邊倒的屠殺。
五猖兵們很快就一排排地倒了下去,顧籬慕在敵軍之中左右拚殺,倒有幾分如魚得水的味道。
萬穗心想,若是她的武叔看到她如此驍勇善戰,想必會很欣慰吧。
這樣想著,她又撿了幾枚紙銅錢,隻可惜沒能找到銀元寶。
五猖兵徹底崩潰,顧籬慕大喊一聲:“除惡務儘!”帶著郡兵一路追殺,五猖兵們慌不擇路,有的鑽進了旁邊的小巷,或者溜進敞開著大門的店鋪。
為了維持住陣型,顧籬慕不讓郡兵們追殺進了小巷之人,但鑽進店鋪的,卻追上去就是一刀。
更多的五猖兵朝著同一個方向奔逃,一直跑過了小鎮最長的街道,最後來到了一座廟宇之前。
那座廟宇並不大,是座兩進的院子,第一進的院子裡擺放著香爐,香爐中滿是爐灰,還有專門燒紙錢的地方。
而二門之內是一座天井,天井後便是供奉五猖神神像的正殿。
五猖兵們全都擠在五猖神的廟宇門前,想要逃進去,但廟門緊閉,它們無法踏進一步。
它們拍打著廟門,口中發出陣陣野獸的哀嚎。
顧籬慕一聲令下,郡兵們便齊齊上前,將這些剩餘的五猖兵全部斬殺。
其中有些機靈的,或者運氣好的逃了出去,顧籬慕也沒有讓追,反而收攏士卒,在五猖廟門前列起了陣。
此時,五猖廟中,五猖神全都露出了駭然之色。
“刀秋明!”犬猖神怒喝道,“你竟敢欺騙我們!”
刀秋明大呼冤枉:“我何時欺騙過幾位神明啊?”
犬猖神怒斥:“你不是說那巴郡太守的郡兵都是烏合之眾嗎?當初打敗赤嶺老怪也是因為老怪實力低微?為何這門外之兵全是精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