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肚子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劃開了,傷口平整,那東西必定十分鋒利,內臟從他的肚子裡滑落了下來,有的吊在半空,有的堆在地上。
這場景太有衝擊性了,有個膽子小的抬棺人嚇得慘叫了一聲:“我不乾了!我不想死!再多的錢也得有命花!”
說完他就丟下抬杆,轉身就跑,大端公的一個徒弟眼疾手快,趕緊去將那抬杆抬起。
剩下的兩個抬棺人也想要逃跑,卻聽萬穗道:“這位三堂兄在上山的時候就走了,卻仍舊被殺,現在咱們已經快要接近山頂,你們現在跑,不知道能不能好好地回到山下的村子。”
剩下兩個抬棺人被她這句話給穩住了,那個跑出去幾步的抬棺人步子頓了一下,似乎有些猶豫,但還是快步跑了。
他認為:跑還有一線生機,留下來必死無疑。
武父咬了咬牙,聲音沙啞地道:“剩下的人,我一人再給一萬。”
萬穗暗暗想:武家還真有錢,不知道是做什麼生意的。
繼續往前走了一段,眼見著就要到山頂了,忽然間,又一具屍體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是那個逃走的抬棺人!
他也被開膛破肚了!
眾人驚恐之餘,又慶幸剛才沒有跑,如果他們跑了,說不定也是一樣的下場。
但是,一個抬棺人畏畏縮縮、戰戰兢兢地說:“會不會……那些邪祟想把我們全都殺了?先是他,再是我,最後是你……”
“閉嘴!”大端公厲聲道,“不許說這種喪氣話,快走!”
忽然一股騷臭氣彌漫了開來,大端公一驚,側頭看去,另外一個抬棺人竟然尿了。
他被嚇尿了!
他在心中叫了一聲“不好”,從懷中拿出了一個木頭做的鬥。
鬥是古代量糧食的器具,也是常用的法器之一。
一道紅色的身影出現在了那個抬棺人的身後,大紅的棉襖特彆的顯眼,伸手朝著那個嚇尿的抬棺人的脖子摸了過去。
大端公拿起那個焦鬥,朝著紅衣女人狠狠地砸了過去。
紅衣女人被砸中了,慘叫一聲,消失於無形。
“快,快走!彆再磨嘰了!”大端公喊道,“之前我布了陣法,它們隻能嚇唬我們,不能直接攻擊我們,現在汙物破了我的陣法,被它們給捉住,我們必死無疑!”
眾人立刻發足狂奔,但跑著跑著就發現不對勁了。
他們跑得這麼快,為什麼山頂還是那麼遠!
一抬頭,那具抬棺人的屍體再次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他們居然又跑回來了!
鬼打牆!
是鬼打牆!
大端公搖動手中的鈴鐺,高聲唱誦:“天靈靈、地靈靈,前方邪祟速放行。若是再阻我前路,天官降雷毀道行!”
仿佛有一道看不見的力量朝著前方蕩漾開去,開辟出了一條前路,眾人剛要往前走,忽然見到林子裡竟然出現了紅色的人影。
很多紅色的人影。
那些人清一色穿著紅的的棉襖,頭上梳著辮子,紮著紅頭繩,都是年輕未出嫁的姑娘。
她們明明沒有動,卻在一步一步地靠近。
眾人都被嚇得麵如土色,那個嚇尿的抬棺人精神崩潰了,他大叫一聲,丟下了抬杆,想要逃跑。
但一個紅棉襖姑娘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邊,朝他伸出了手。
那一瞬間,抬棺人就動不了了,雙腿像是灌滿了鉛,隻能看著那雙手越來越近,眼見著就要摸到他的肚皮。
他也要像剛才那個人一樣,被開膛破肚嗎?
忽然一隻手從旁邊伸了過來,抓住了紅棉襖女人的手腕。
紅棉襖女人驚了,抬棺人也驚了。
他們齊齊回過頭,看向萬穗。
萬穗緊緊握住紅棉襖女人的手,說:“當著我的麵殺人,也太囂張了吧?”
眾人心中閃過一個念頭。
這姑娘也太虎了吧?
竟然敢去抓邪祟的手。
隻有大端公睜大了眼睛,心中想的是:她竟然能憑空抓住邪祟的手!
紅棉襖女子轉過身來,朝著萬穗的肚子抓來,似乎也想要將她給開膛破肚。
然後她就被萬穗的一個手決打在了臉上。
這場景極為詭異,也極為搞笑,萬穗的手直直地懟在了紅棉襖女人的臉上。
靜了片刻,就在那紅棉襖女人暴怒,想要再次攻擊萬穗之時,突然就啪地一聲爆開,變成了一團黑霧。
萬穗收起了手,這個讀條實在是太尷尬了,每次都讓她丟人。
眾人還沒有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大端公的手表忽然響起了鈴聲。
他大驚失色:“不好,吉時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