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舉起了斧頭,對著那把鎖便狠狠地砍下。
斧頭上蕩漾起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芒,竟然破開了那層防禦,就像破開蛋殼一樣,發出輕微的哢擦聲。
斧頭砍在了門鎖上,鎖應聲而開,落在地上,發出叮咚脆響。
沈俊雖然想要趕緊衝進去看看裡麵有些什麼寶貝,但還是十分狗腿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萬穗先進。
萬穗也滿心的喜悅,赤嶺老怪做了這麼多年的妖怪,手中肯定攢了不少的法器吧,這次真是大豐收。
她的腳步都變得輕快了很多,進去之後更是高興不已。
這屋子裡竟然擺滿了大箱子,全都沉甸甸的,一看就知道都裝滿了好東西。
她努力壓著嘴角,掀開了一個箱子的蓋子,但她的笑容僵住了。
箱子裡放了整整一箱子的銅錢。
“道光通寶?”她拿起一個看了看,又在箱子裡翻了翻,全都是道光通寶。
她又打開另外一隻箱子,裡麵還是銅錢。
一連打開四五個箱子,全是銅錢。
她的心中生出了不好的預感,再次打開了一隻箱子,這次不是銅錢了,是銀元寶。
不是冥錢,就是清末鑄造的那種銀元寶。
一連四五個箱子,都是銀元寶,萬穗臉上的表情有些繃不住了。
她帶著希望,再次打開了一隻箱子。
這次終於開到寶箱了,打開蓋子的時候裡麵的金光差點晃花了她的眼睛。
金條!
滿滿一箱子的金條!
萬穗吞了口唾沫,拿起了一根在手裡掂了掂,沒錯是真金,可能沒有99.99那種純,但絕對是官方出品。
那看門的山精說:“府君爺爺,不,府君奶奶,這些金條是當年赤嶺老怪從那個姓馬的軍閥手中得到的,足足有三箱呢。”
萬穗將金條翻轉過來,發現上麵還有字,印著“雍正年造”,下麵還有兩個字:足赤。
她的笑容又消失了一半,這東西隻怕不好出手啊。
她看向沈俊,沈俊一臉懵懂,他雖然混跡於底層,但也沒有那個福分倒騰金條啊。
算了,好歹是金子,也不一定要換成錢,這個可比現金保值多了。
她將那幾箱金子全都放進了官印之中,又繼續翻看,這一看,她差點破防。
剩下的那些箱子裡麵全都是古人字畫、瓷器古董之類,還有一箱子的金銀珠寶,全都是老首飾,保存得倒是挺好的,估計是那把鎖的功勞,點翠發簪上的羽毛看著都還很新,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流光溢彩。
但是,一件法器都沒有啊。
她猛地轉過頭,或許是那怨念太深太明顯了,嚇得守門的山精後退了一步,再次跪在地上哐哐磕頭。
“府君奶奶恕罪,府君奶奶恕罪啊。”山精磕頭如搗蒜,“小的沒進過這間庫房,不敢藏匿寶貝啊。”
“為什麼這庫房之中沒有法器?”萬穗問。
山精道:“府君奶奶容稟,赤嶺老怪的法器都藏在彆的地方,這裡隻有這些金銀珠寶,器玉珠玩。”
沈俊厲聲嗬斥:“胡說!赤嶺老怪怎麼會不在身邊留法器?”
山精委屈地說:“赤嶺老怪最喜歡這些金銀珠寶、器玉珍玩了,天天都要來觀賞把玩的。至於法器……他說隻要常用的帶在身上即可,多餘的要藏好,免得被下麵的小妖怪們給偷走,說不定還會趁機用來對付他。”
沈俊又問:“你真的不知道其他幾個藏寶地在哪兒?”
“小的真的不知啊。”他帶著哭腔說,“小的隻是個看門的呀,赤嶺老怪怎麼會告訴小的呢。”
“小的也不會去打聽,這種事情,知道得越多越危險啊,我隻需要老老實實看著倉庫門就行了,反正有大鎖在,不會有人闖進去偷東西,我每日裡吃好喝好,白日裡就睡大覺多好,何必去打聽那些呢。”
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麼,立刻解釋:“我沒有吃人肉和人肉泡的酒,那些都是珍貴之物,隻有小頭目們和立了功的妖怪邪祟們能嘗上一點,我還不夠資格,隻能吃點從山林裡打的兔子肉,喝點二鍋頭。”
“你還知道二鍋頭?”萬穗覺得有意思。
山精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道:“回稟府君奶奶,我們聽說現在人類世界的好東西很多,有很多好吃的,所以不當值的時候會偷偷去山下偷……不,找一些吃的,彆的酒都不夠勁,就這個二鍋頭我最喜歡,就是有一次喝多了,誤了差事,被赤嶺老怪狠狠打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