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阿詹撫了撫自己的脖子,“那繩子太緊了,我差點被勒斷了氣。”
他們又回到了屋內,阿詹還順手將門關上了,拉過旁邊的一張桌子將門給堵上。
屋子裡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
好半天小呂才開口,聲音還有些顫抖:“阿詹,這位是?”
“這是萬小姐,門道中人。”阿詹介紹道,“她經過我們小區,發現我們小區有問題,進來看看。”
眾人一聽說萬穗是門道中人,都圍了上來。
那幾個年輕人問:“萬小姐,我們小區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這些邪祟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我們的親人為什麼會複活?”
“我們小區是不是撞了煞了?”
萬穗被眾星捧月,弄得她的社恐都快要犯了,腳趾頭又開始摳地。
阿詹連忙過來阻止:“大家冷靜一點,聽萬小姐說。”
眾人都閉上了嘴巴,用殷殷期盼的目光望著萬穗。
萬穗被他們看得渾身不自在,她假咳了兩聲掩飾尷尬,道:“各位,老紡織廠小區已經成為了一片盲區。”
“盲區?什麼是盲區?”一個年紀稍大的男人問道。
“我在網上看過,據說厲害的邪祟能夠創造一個亞空間,將一片區域都拉入它的亞空間中,亞空間裡十分危險,有無數邪祟和不可名狀之物遊走,隨時都能取走人的性命。進入其中的人無法離開。”一個年輕人道,“你們看過那個叫《寂靜嶺》的電影嗎?裡世界就相當於盲區。”
眾人的臉色都變得很難看,有個六十多歲的老婆婆還掩麵哭泣起來。
“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吃齋念佛了一輩子,臨老了還要經曆這樣的地獄!”
“完了,完了。”有人頹唐地癱坐在椅子上,“這次我們死定了。”
但那幾個年輕人卻急切地問:“萬小姐,你是不是有什麼辦法?”
萬穗的目光在屋子裡掃過,屋中密密麻麻擠了十幾個人,其中有十來個是附近的居民,男女老少都有,而麵前的這幾個,卻個個一身肌肉,一看就是練家子。
“這幾位是?”她問。
“這是武校的學生。”小呂說,“兩條街外有一座武校,咱們這個小區有不少年輕人在那邊上學。出事的那天,他們本來是和我約好找個地方切磋的,沒想到正好遇到我母親回來了……”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問:“對了,你們上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我媽媽?”
阿詹靜了片刻,道:“小呂,那不是你的母親,那隻是一個長得和你母親很像的邪祟。”
於是小呂就什麼都知道了。
他的眼睛有些發紅,道:“我知道,我知道她不是,我親眼看到她殺死了正好回家的隔壁王阿姨。”
阿詹歎了口氣,上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們倆同是天涯淪落人。
屋子裡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很低落,眾人都沒有說話,隻有低低的嗚咽聲。
“那個……其實……我有辦法。”萬穗忽然道。
這一句話就像一個炸彈,頓時就將眾人都炸了起來。
屋子裡的人紛紛站起,都用期盼的目光看著她。
“萬小姐,什麼辦法?”小珊急忙道,“隻要有用得上我們的,你儘管開口,我們一定配合。”
“萬小姐,要不您在門上畫一道符吧。”剛才那個吃齋念佛的老太太開口道,“我早些年在鄉下的時候,曾經見神婆畫過,當晚邪祟就真的沒敢進門。”
“李婆婆,你也太小看萬小姐了。”另外一個居民道,“萬小姐,你一定有帶我們離開這個盲區的辦法吧?”
“是啊,萬小姐,帶我們出去吧。”
“萬小姐……”
眾人的眼中滿是期盼的光,但萬穗無奈地歎了口氣,道:“各位,抱歉,我沒有辦法帶你們出去。”
眾人眼中的希冀漸漸地熄滅了下去,一個個都垂頭喪氣,有個頭發臟兮兮的年輕男人道:“不能帶我們出去你說個毛啊?精神病!”
萬穗還沒來得及生氣,阿詹先憤怒了,上前一步,氣勢洶洶地道:“你說什麼呢?”
那年輕男人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鐮刀,有些發怵,沒敢說話,但旁邊的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立刻坐不住了,氣勢比阿詹還要足:“你說我兒子乾嘛?我兒子說的難道不是實話嗎?既然你不能帶我們出去,在這裡說有辦法,什麼辦法?不會是想讓我們出去打邪祟吧?這不是叫我們去送死嗎?我兒子罵她是神經病罵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