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老山寨的村民們都不喜歡外出,還保留著他們祖祖輩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習慣。
萬穗隱藏在人群之中,大家都滿臉緊張,緊緊地盯著廣場的入口。
“又是外鄉人?”一個大姐低聲道,“這是第幾回了?怎麼老是有外鄉人鑽到這深山裡來?”
“誰知道這些外鄉人怎麼想的,我們明明在山路上立了牌子,不許外人進入,他們還要進來,還闖進羊神廟裡觸怒了神明,這是他們自己找死,怪不得彆人。”
“是啊,這不怪我們,我們要是不這麼做,神明就會降罪給我們山寨,我們祖祖輩輩的基業全都會被毀滅。”
萬穗仔細聽著,居然還有一座羊神廟,聽他們的意思這神廟似乎並不在寨子裡,而是在外麵,還經常被外麵的旅客闖入。
哎,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
她愣了一下,看向那幾個說話的大哥大姐。
他們剛才好像說的是……當地的土語吧?
她確定那不是西南官話,可是為什麼她全都能聽懂?
不會是因為……昨晚上在夢裡吃的那塊草莓蛋糕的緣故吧?
就在這時,忽然聽到嘈雜的腳步聲,三個外鄉人被一群老山寨的青壯們押著,大步走了進來。
那些外鄉人是兩男一女,都穿著方便登山的衝鋒衣,其中一個男人的脖子上還掛著一台相機。
那女人很年輕,長得也很漂亮,雖然是登山,卻也畫了淡妝,為她的容貌增添了幾分嬌豔。
她長得好眼熟啊,萬穗心想,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那三個外鄉人拚命地掙紮,大聲叫喊道,“你們這麼做是犯法的!不能動用私刑!我們已經報警了,很快警察就會到,你們如果不想進監獄就趕緊把我們放了!”
但老山寨的村民們根本就不吃他們這一套,根本不搭理他們,麵無表情地將他們押到了那圓形的台子上,然後用手工搓出來的麻繩將他們全都綁在了那根大柱子上。
“他們這是要乾什麼啊?”年輕些的那個戴眼鏡男人道,“為什麼把我們綁在這裡?”
年紀稍大,脖子上掛了相機的男人露出驚恐之色:“他們……他們不會要燒死我們吧?”
“不要啊,我不想死啊,我們隻是來哀牢山裡拍素材的,沒想到會觸怒你們的神明啊。”戴眼鏡的男人差點要崩潰了,痛哭流涕地喊道,“我們知道錯了,求求你們,饒了我們吧,我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而且我們也沒有做什麼啊,我們隻是對著那廟宇裡的山羊頭骨拍了一段素材而已,你們要是不喜歡,我刪掉就好了,沒有必要殺人啊!殺人犯法啊!”
說到後來,他泣不成聲,幾乎要嚇尿了。
那個女人雖然最年輕,卻最沉得住氣:“都冷靜一點!事情或許沒有你們想的那麼糟糕。”
“都怪你!”那個戴眼鏡的男人又衝著女人發火,“如果不是你堅持要來哀牢山拍什麼視頻,我們又怎麼會被抓?五百歲早就在網上勸過你了,說哀牢山是個很可怕的地方,裡麵到處都是危險,一旦進入就再也出不去了,為什麼你不聽?”
“你自己作死就算了,為什麼還要帶著我們?”
女人也怒了,道:“不是你勸我來的嗎?本來我都已經放棄《哀牢山迷霧》這個選題了,是你們倆天天跟我說,咱們隻需要到哀牢山外圍風景區走一走就行了,拍點詭異的素材,加一些詭異的濾鏡,剪一條詭異視頻就行了。”
她又問那個掛相機的男人道:“不是你說最近我們的視頻質量下滑很嚴重,點讚和收藏的人大大減少,如果不弄點刺激的,粉絲就要跑光了。”
“要不是你們天天在我耳邊旁邊念叨,我又怎麼會冒險來哀牢山?”
她又對眼鏡男道:“之前我不肯往深山裡走,也是你說再往前走一走,隻要拍到森林起霧的鏡頭就回去,結果越走越深,在山裡迷了路。我這一路上都勸你多少回了?”
“我讓你來你就來啊?我讓你去死你怎麼不去死啊?”戴眼鏡的那個年輕男人衝著她大吼,既是著急,又有些惱羞成怒,口水都噴了那女孩一臉。
“阿明,彆說了。”連那個脖子上帶相機的大哥都看不下去了,“你能不能爺們兒一點?這不是他一個人的錯。這次進山咱們都有責任。”
“現在不是互相責怪的時候,咱們還是好好想想該怎麼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