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庭樹繼續狡辯:“當然不是我讓人清洗的。你到了我家那麼久,誰知道你有沒有拉攏哪個下人,幫你這個忙?”
萬穗無奈地歎了口氣:“怪不得你的學習成績不好,要出國去讀大學。”
江庭樹聽了這話,差點破防。
他一直不明白,自己學習這麼努力,為什麼就是成績不好,最多隻能到中遊,高考能考個二本就不錯了。
他也去檢查過,沒有學習障礙,父母都安慰他,說他們這樣的家世,是不需要學習太好的,有的是辦法拿高學曆。
但這件事還是成為了他心中的一根刺,讓他覺得自己比彆人要笨。
這幾乎成為了他的逆鱗,一旦有人在他麵前提起,他就會暴怒。
當年他之所以滑雪的時候將那人撞成重傷,就是因為那人說他笨。
“你說什麼?”他勃然大怒,想要衝上去找萬穗的麻煩,卻被江瑋明給攔住了。
江瑋明給他使眼色,讓他一定要忍。
江庭樹的胸口劇烈起伏,眼神凶狠地瞪著萬穗,仿佛她是他累世的仇人。
眾人見了紛紛搖頭,自家親姊妹,就這麼一句話,就仇恨成這個樣子,這樣的心性成不了大事。
“既然如此,為什麼你後來又不讓警察為你驗傷?”
江庭樹說不出話來,旁邊的江墨清連忙幫著道:“他是不想讓你進警察局,他想要保護你啊。”
萬穗覺得很有意思:“你看看他的樣子,他像是要保護我嗎?”
“他是被你傷了心,才會這樣。”江墨清一副努力維護弟弟的樣子,“大姐,庭樹對你的一片拳拳之心,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是嗎?”萬穗笑了,“墨清,你對江庭樹的一片拳拳之心,他又明白嗎?”
江墨清皺起眉頭。
這話是什麼意思?
萬穗臉上始終帶著那淡淡的笑容,以前江墨清對那笑容很厭惡,總想要揮手打上去,但今天她卻感覺到了恐懼。
那是一種麵對更高等級的生物時所產生的恐懼。
“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周暢的人?”
聽到這個名字,江墨清悚然變色。
江庭樹的眼神也動了一下。
“他是我初中的同班同學,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了,怎麼了?”江墨清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是嗎?”萬穗笑道,“我怎麼聽說你一直跟他有聯係?他還幫你做了不少臟活兒?”
眾人一片嘩然,江墨清一驚,立刻正色道:“萬穗,你不要血口噴人!什麼臟活兒?你有什麼證據就敢在這裡隨意誣陷?”
萬穗氣定神閒地說:“周暢家道中落,初中讀完就輟學了,到處打工掙錢撫養弟妹,照顧生病的爸爸。你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見到了他,見他到處送外賣,過得很辛苦,而他在家境還好的時候,又是你的追求者之一,便想著這人很有利用價值,創造了機會接近他,並且出手幫了他幾次,讓他對你感恩戴德。從此他就成為你做臟活的工具人,不知道在背後做過多少臟事。”
“至於是些什麼臟事……”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好妹妹,你知道利用靈異力量害人,是在玩火嗎?”
這句話就像一道驚雷,一瞬間就在整個會場之中炸響。
本來江家的那些破事,他們就當是吃瓜了,但涉及到靈異事件,那就關係著他們每一個人的切身利益。
他們有錢有勢,最害怕的無非就是一個“死”。
以前沒人能動得了他們,而現在有了靈異力量,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他們害死,他們當然會靈異力量特彆的忌憚。
這幾年靈異事件越發多了,這些世家大族的反應是最快的。
他們不僅家家戶戶都請了門道裡的人當供奉,好吃好喝地伺候著,就指望他們能夠在關鍵時刻保護自己,還想儘辦法讓家族裡的子弟學上一些門道裡的本事,如果能學到一項絕活,今後家族就不用擔心了。
就因為他們對靈異力量既敬又畏,所以才如此敏感。
“什麼意思?”有人皺眉道,“江家的二小姐竟然用靈異力量害人?”
“這可是喪陰德的事情啊!江家這是要冒天下之大不韙嗎?”
江墨清臉色慘白,她現在絕對不能承認,隻能咬死了沒做過。
“姐姐……”她眼中蓄起了淚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她仿佛一直都有這樣的能力,隻需要蓄起淚水,就能讓人不由自主地為她心疼,“我知道你恨我們。可是你就算再恨,也不該誣陷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