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俊看著摔碎了屏幕的手機,眉頭都皺了起來。
就在剛才帶著顧籬慕和黃冬飛撲的時候,手機被摔壞了。
他能夠看到屏幕上顯示萬穗打了電話過來,也能夠聽到鈴聲,就是無法接聽。
顧籬慕一臉無奈,黃冬絕望地說:“我們全都要死在這裡了。”
沈俊歎了口氣,從衣服裡拿出了一隻工具箱,開始熟練地拆手機。
顧籬慕:“……”
這工具箱是從哪裡拿出來的?
不對,為什麼你會隨身帶著工具箱?
“你……會修手機?”她懷疑地問。
“有什麼奇怪嗎?”沈俊將手機後蓋給取了下來,道,“當年我一天打三份工,在一家手機店裡當過幾天學徒。”
顧籬慕驚呆了。
一天打三份工?
要不要這麼拚啊?
很容易猝死的。
從小出身世家,要什麼就有什麼的顧籬慕,理解不了出身社會底層的沈俊以前過的是什麼日子。
當然,她也不在乎。
她隻擔心萬姐姐會不會被寫入生死簿。
希望萬姐姐沒事。
萬穗的步子頓了一下。
她感覺後背有些疼,抬手摸了摸,好像整條脊椎都疼痛了起來,但疼得很輕,就像是站久了一樣,有些僵硬。
她扭了扭腰,很是疑惑。
難道她之前戰鬥的時候把腰給傷到了。
衣服口袋裡又是一陣灼熱,還是城隍官印。
她愣住。
這次不是屬官遇到危險,而是她自己。
剛才她遭受了一次嚴重的攻擊和汙染,但奇怪的是,那攻擊並沒有對她造成什麼傷害,連那點疼痛也都迅速地消失了。
是誰攻擊了我?
她帶著這個疑惑,走進了門診樓大廳。
而在那個奢華的辦公室裡的,生死簿上所寫的“萬穗”兩個字開始變得模糊,鮮紅的字跡開始變形,仿佛墨水與紙張無法相容,暈染成了一團。
拿著鋼筆的人露出了驚詫之色。
怎麼會這樣?
他在這裡很久了,寫過無數人的名字,還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這可是堂堂生死簿啊,誰有那個本事與生死簿的力量抗衡?
除非她是比陰律司判官和生死簿更高登記的生命。
不,不可能。
通往陰曹地府的通道已經關閉,這個世上怎麼會有這種生命?
這個女人的身上肯定有和生死簿同等級的法寶!
萬穗沒想到自己就這樣被盯上了,她看著大廳滿地的殘屍,忍不住吐槽。
這也太慘了,誰啊這麼狠毒,把人殺了就算了,還分屍成這麼多塊。
哦,是新羅國人啊,那沒事了。
谘詢台裡麵還躺著一群活人,但這些人精氣損耗太嚴重,還受了不同程度的傷,正昏迷著,必須得趕緊上醫院。
萬穗想了想,掏出一個小麵包,分成很多小塊,一人吃一點,能夠穩定他們的傷情,不至於傷重而死,也不會馬上醒過來。
等找到了生死簿,摧毀了這座惡靈醫院盲區,再帶他們出去救治。
她喂完之後從谘詢台裡出來,就看到了一個女護士站在麵前。
她戴著口罩,臉色蒼白,有著很深的黑眼圈。
萬穗警惕地問:“你是誰?”
“給錢……我……找……你朋友……”女護士沒有活人的意識,無法像活人一樣說話,隻能艱難地吐出幾個詞,而且口齒不清,如果不是萬穗仔細聽,都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好在萬穗聽懂了。
“你見過我的朋友?”她比比劃劃,“一個高大的男人,穿黑色衝鋒衣;一個女孩,穿白色衝鋒衣。”
女護士點了點頭。
萬穗大喜:“快帶我去見他們!”
女護士沒有動,伸出了手:“錢。”
帶我去找個人都要錢,現在的邪祟都這麼現實嗎?
她掏出了兩枚紙銅錢,女護士卻沒有接,依然伸著手:“元寶……”
萬穗倒抽了一口冷氣。
一開口就要紙元寶,你好大的口氣啊。
你這麼貪心小心我投訴你哦。
雖然在心裡罵了一萬遍,但她還是拿出了一枚銀元寶遞了過去。
女護士拿了銀元寶,露出了一個貪婪又喜悅的神情,然後朝著樓梯裡指了指,示意她跟上。
萬穗有些懷疑,這個女護士不是給她設的套吧?
但想了想,似乎也沒有彆的辦法,隻能跟著她。
試試吧。
她總有很多試錯的機會。
而沈俊那邊,已經鼓搗了那台手機有一陣了。
“你……修好了嗎?”顧籬慕小心翼翼地問。
沈俊滿頭大汗:“好了,快好了。”
萬穗看著被他拆開的零件,總覺得他裝回去之後肯定得多出幾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