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陳源等人那獨屬於墨道門人,整齊劃一的玄黑色製服。
穿著單薄,神情畏畏縮縮的“市民”急忙讓開道路,低著頭不敢直視幾人。
而望著四周的機關造物,還有這群唯一符合陳源對於古代印象的普通人。
陳源總感覺一股極端的違和感,撲麵而來。
他沒有繼續滯留於此,而是迅速穿過這座山腳下的小型城市,正式瞧見了墨道山門的入口。
“三師兄!”
“三師兄!”
負責守門的兩位墨道弟子,見到陳源紛紛低聲恭敬地喊道。
陳源沒有說話,隻是微微點頭,一步跨入其中,甚至就連身份核查的步驟都被略過。
這便是身份的便利性。
若陳源沒有血武令牌更易身份,而是隨機到了墨道的雜役弟子身份,不管做什麼事情都要受到製約,極為麻煩。
如今身為墨道三師兄,陳源不僅地位崇高,做事根本不用在乎太多。
他甚至還可以調動一部分墨道弟子,替他做事,不必事事親為,為了一丁點的小事浪費時間。
回到墨道山門,第一件事自然是向墨道的大師兄複命。
墨者已經許多年未曾露麵,墨道大師兄便是如今墨道的實際掌權者,一切大小事物皆由大師兄抉擇。
而大師兄所處的位置,自然是墨道山門的主峰,也就是最高之峰。
主峰高近兩千米,一共有兩種上山途徑。
一是乘坐山腳的登天機,那是一種類似“電梯”的機關造物。
二是僅靠雙腿,攀爬從山腳至山頂的登天之梯,沒有點修為作為打底,普通人光是爬上來就要了半條命。
陳源想都沒想,便乘上了機關造物“登天機”。
這玩意兒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坐的,普通弟子沒有資格,一般接待貴客之時才會用到。
當然,對於陳源這個墨道三師兄而言,這隻是一件小事。
負責看管登天機的墨道弟子,見到是陳源,一句話也不敢多說,立即拉開了堵在登天機門口的門禁。
伴隨著登天機的上升,陳源也放開了武道意誌,仔細探查著登天機的作用原理。
“能源竟然是山體內部的某種紅色礦石,我還以為是太陽能呢!”
“倒是這機關術,似乎還涉及到了某種銘文之道,這一點我倒是不太擅長。”
陳源仔細看了幾眼,機械動力部分還能看出點門道,涉及到機關上的銘文,他便徹底放棄研究的念頭。
主峰的山頂被推平,就像是一個一個三角形,被從頂部削去了一個角,隻剩下一片空曠的平地。
峰頂雲霧縹緲,夾雜著一股淡淡的涼意,讓人頓感心曠神怡。
倒是頗有些仙家氣氛。
而在峰頂的正中央,一座不算宏偉的建築安靜地屹立在那裡,那便是墨道山門的主殿。
也是墨道大師兄清修之地。
陳源緩緩步入主殿之內,令他較為意外的是,主殿內除了墨道的大師兄以外,還有三名身穿白色長袍的“客人”。
墨道很少有客人光臨,至少在陳絕崖的短暫記憶裡如此。
“絕崖,這三位是七星閣的高徒,此次來我墨道山門商談要事。”大師兄一襲黑衣,眉眼之間帶有淡淡的威嚴感。
此刻見陳源走進主殿,大師兄主動介紹道。
“七星閣?”陳源望向那身著白袍的三人。
龍淵界六大勢力之中,就屬七星閣最為神秘,其數百年未曾出世,完全與外界斷絕了來往。
所以關於七星閣的消息,基本很少。
“大師兄,偷竊《天工寶書》之人已被我斬殺,並未......”
雖然清楚《天工寶書》必然被大師兄派出來的人提前一步帶走,但該走的流程還是不能少的。
“絕崖,此事稍後再議。”大師兄打斷了陳源的話,“正好你來了,不妨聽一聽七星閣來我墨道山門,究竟為何?”
陳源沒多說什麼,找了個挨著大師兄的位置,默默坐下。
而對麵的七星閣三人,此刻同樣略帶好奇地望著陳源,其中為首的一人嗬嗬笑道:
“這位便是墨道那位天資異稟的陳絕崖吧,據說就連墨者都誇讚其天賦不凡。”
“如今一見,器宇軒昂,果真如此!”
就在這時,陳源忽然察覺到了一股精神力量,悄然掃過自己,似乎在窺探自己的底細
順著這股力量溯源,陳源找到了其源頭。
赫然是七星閣三人之中,一個麵貌稍有些稚嫩的男孩,此刻正低著頭,看不清其麵容表情。
“有點意思,在墨道山門都敢這麼囂張?”陳源心中詫異。
要知道未經他人同意,隨意窺探他人根底,這可不是單純不禮貌的事情。
遇到脾氣火爆之人,就光這一個理由,便能動起手來。
陳源脾氣算不上火爆,但要說有多好,那也不至於。
武道意誌頓時浮現,強行攪散了這道窺伺自己根底的精神力量。
同時武道意誌還如同點燃的引線一般,順著這股力量,直接於其源頭處,轟然炸開。
噗!
隻見七星閣那名稚嫩男孩,血液突然從五竅之中擠壓而出,麵色如金紙,氣息驟然萎靡。
“這!”一瞬間,七星閣為首之人麵色變了變,瞬間明白了前因後果,於是立即朝陳源拱手道:
“我家小師弟初次下山,此前從未接觸過外界之人,所以才會做出如此愚昧之事!”
墨道大師兄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盯著七星閣之人。
雖然吃虧的是七星閣的人,但理是站在墨道這邊,七星閣自然要給出一個說法。
七星閣為首之人也懂這個道理,立即從長袖中掏出了一個棕紅色小木盒,緩緩打開。
隻見木盒之中,一顆豔紅如烈火的紅棗,安靜地躺在其中。
“此物名為火棗,乃是我七星門後山獨有之物,食之滋補氣血、蘊養神魂。”
“一百年開花,一百年結果,一百年才得以成熟,便當做我家小師弟無禮之舉的賠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