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飛鳴”話語落下,神情再度一變,之前那股老氣徹底消失不見,神情顯得極為驚怒道:
“老東西,趕緊給我滾出去!這是我的身體,豈能由你來做主?!”
原主何飛鳴剛剛說完,神情再次變換,重新變回那位漠然蒼老的模樣,自言自語道:
“小家夥,我不出來掌控這具身體,你早已經死無葬身之地了。”
“眼前這個小輩,可不是你那點三腳貓功夫能夠對付得了的!”
原主何飛鳴再一次掌握主動權,低吼道:“滾滾滾!哪怕是死,也應該由我的意誌而死,而不是你這種老怪物!”
此刻,在外人眼中,何飛鳴便處於一處自言自語的狀態。
陸飛龍有些摸不著頭腦,和陳源對視一眼後,疑惑問道:“咋回事?這沙壁風了?精神分裂?”
陳源搖了搖頭:“何飛鳴沒瘋,這家夥應該是被半奪舍了!”
他總算知道了,何飛鳴為何會突然做出之前的事,恐怕和之前那一波天降傳承有關。
正如李書同所言,天降傳承並非百利而無一害。
何飛鳴運氣不好,傳承中應當是被一個老怪物奪舍了,隻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奪舍並不完全。
何飛鳴的意誌本身,還是占據著自己肉身的部分掌控權。
“奪舍?”
陸飛龍神情微微凝重了起來,他一直待在永暗之地內,消息遠不如陳源這般靈通,甚至根本未曾聽說、遇見過天降傳承擁有者。
但這並不妨礙陸飛龍理解“奪舍”二字的嚴重性!
“陳源,怎麼辦?這家夥的氣息一瞬間攀升至氣貫境六重,咱們是打是撤?”
陸飛龍猶豫不決道。
氣貫境六重,加上還有老怪物奪舍的身份,這種令人捉摸不透的組合,讓陸飛龍一時之間有些遲疑。
然而陸飛龍話才剛剛說到一半,便見陳源已經衝向神情依然在不斷變換的何飛鳴!
趁他病,要他命!
如今何飛鳴體內兩股意誌正在不斷爭奪肉體的掌控權,正是實力最為虛弱的時候!
這時候陳源若是不上?
什麼時候上?
難不成和陸飛龍在一旁坐著看戲,等那何飛鳴的肉身掌控權爭出一個優勝者,然後陳源再和對方公平決鬥?
那怎麼可能!
一拳推出,龍象嘶吼再次於周身驟響!
混元龍象真功!
沒有任何花哨和技巧,混元龍象真功的核心便是夜以繼日的積累,直至最終以力證道!
純粹到極致的力量!
“好小輩!”
在陳源出手的一瞬間,原主何飛鳴的意誌便被立即壓了下去,那蒼老聲音再一次響起。
下一刻,不知從何處湧現的血液,竟是轉瞬間充斥四方上下,將此地化作由血液構成的湖泊。
嘩啦啦
嘩啦啦
刺鼻的血腥味瞬間充斥鼻腔,令人心中不由泛起惡心。
一旁正準備出手的陸飛龍,卻忽然急忙停了下來,神情驚駭道:“我的血液,竟然不受控製地想要脫離身體!”
陳源也感受到了自己體內血液的躁動不休,這是他從未遇見過的情況。
然而,武道意誌迫發而出,十萬神開始強行掌控肉體,這種血液不由自主被抽離的現象便立即消失一空。
“裝神弄鬼!”
這一招,對陳源沒有絲毫影響。
“好小輩!對肉身的控製竟然如此精妙絕倫!”
“何飛鳴”讚歎一聲,食指與中指並攏,微微上鉤。
一道血色巨蟒赫然從其腳下的血液湖泊之中抬首而出,幽幽的目光緊緊鎖定目標。
伴隨著“何飛鳴”一指指向陳源,血色巨蟒拔地而起,裹挾著將近數公裡長的恐怖威勢,轟然壓向爆衝而至的陳源。
轟!
體長數公裡,好似神話中才能出現的恐怖血獸,陳源的體魄與其相比,就如同操場上的一顆玻璃球。
毫無可比性。
然而,血獸在接觸陳源雙拳之時,密密麻麻的龜裂紋路便從蟒首開始產生,連著其粗壯的蟒身,也在頃刻間化作飛灰。
“這等力量,好恐怖的淬體境界!”
“若是傳承落在此人手中,我血海老祖又豈會躲在此地?偏安一隅?”
血海老祖淡漠的表情之上,終於有了微微動容。
麵對宛若人形巨獸的陳源,血海老祖也不敢再大意,五指向著身前微微虛握。
嗡!嗡!嗡!
一、二......九!
一共九條血色巨蟒再一次出現,圍繞著陳源蜿蜒盤旋,吐著蛇信子。
並且,這九條血蟒之間,似乎有著某種關聯,彼此之間的氣息連接在一起,不分彼此。
“還挺麻煩!”
陳源周身真勁迫發,整個人宛若衝天的火箭一般,爆衝向離自己最近的一條血蟒。
裹挾著澎湃龍象巨力的一拳,近距離轟擊在血蟒頭部,一層又一層肉眼可見的衝擊波向著四周四散開來。
血蟒的蟒首再一次開始龜裂,然而與上一次不同的是,這一次血蟒沒有徹底消散。
僅僅是蟒首部位裂開了數道可怖的縫隙,但不過數秒之間,便又重新恢複如初。
“有點意思,九條血蟒之間有著某種聯係,分擔了這一拳的傷害嗎?”陳源心中猜測道。
而另外一邊,陸飛龍此刻已然強行壓製住體內躁動的氣血,瞧見陳源似乎陷入困境,當仁不讓衝向其中一條血蟒:
“陳源,我來助你!”
彆看血蟒似乎在陳源手中脆弱不堪,仿佛玻璃大炮的樣子。
實則每一條血蟒單獨算下來,都將近有著氣貫境二重的實力左右,甚至因為其悍不畏死的打法,一般的氣貫境二重都難以取勝。
陸飛龍獨戰一條血蟒,此刻也僅僅隻能稍占上風而已。
想要取勝,都得磨上一段不短的時間。
“好強悍的奪舍之人!”
“該死,若是原來的何飛鳴,早就被我和陳源聯手宰了,哪會如此麻煩!”
陸飛龍靈機一動,猛地朝血海老祖大喊道:
“何飛鳴,你就這麼甘心被一個老怪物奪舍肉身不成?”
“你的武道意誌呢?隻有這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