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他們麵前時,車子忽然提速,朝著溫梔妍衝過來。
溫梔妍急忙往後退。
後背撞到了正追過來的沈霽寒身上。
他抱著溫梔妍護在胸前就往後退……拜他所賜,本來她一個人退的好好的,被他這麼一抱,重心不穩,兩人都摔在了地上。
衝來的車子被另一輛車追上來逼停。
“妍妍!!”
高希夏嚇的臉邊,從後麵跑上來扶起溫梔妍,趁亂踢了沈霽寒一腳。
沈霽寒瞪了高希夏一眼,起身想要去碰溫梔妍,“有沒有事?”
“滾!”
溫梔妍躲開他的手。
刹停在那邊的兩輛車裡,下來了兩個人。
顧傾棠跟唐思赫。
朝著溫梔妍衝來的就是顧傾棠,逼停她的是去取車回來的唐思赫,他從昨晚開始就一直跟著她們,來警局也是他開車送來的。
此時,顧傾棠朝著溫梔妍衝來,目露凶光,透著瘋勁,“賤人,離婚了你還想勾引他!”
她剛抬手,唐思赫就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拖開。
沈霽寒也擋在溫梔妍前麵,一副要護著她的模樣。
溫梔妍麵無表情,從他背後挪開。
他的虛情假意比顧傾棠的瘋癲還要讓她作嘔。
“顧傾棠,你剛要做什麼!你是不是跟你說過,不要動她,不要動她!敢動她我就殺了你!你是怎麼答應我的?”
沈霽寒眸色赤紅惱恨,恨不能把她掐死。
他眼裡沒有一絲絲情感,有的隻有甩不脫的極致厭惡,除了之外,裡麵還夾雜著某些更為深層複雜,陰暗負麵的東西。
顧傾棠眼淚汪汪,“你是我老公,為什麼還要來見她,我不許你來見她!”
“她來給你寫諒解書,她已經讓步了,你還想怎麼樣!”
“我要你以後再也不見她!你以後隻能愛我一個!眼裡隻能我一個!任何靠近你的女人我都要她們死!”
“……你就是瘋子!”
沈霽寒揉著發脹的額,被惡鬼纏身的感覺讓他窒息,他朝她走近了一步,眼神陰翳可怖,“我最後再警告你一次,她少一根指頭,我都絕對絕對不會娶你!不管你拿什麼威脅我,大不了玉石俱焚,一起死!”
顧傾棠眼睛立刻眼淚汪汪。
她抱住他的手臂,卑微的搖頭:“我不會了,真的,以後再也不找她麻煩了。”
“我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我太愛你了才會這樣的,霽寒哥哥,我有了你的寶寶,你不能不要我。”
“我愛你,我好愛好愛你。”
沈霽寒腦子像是要炸開。
他臉色依舊寒冷,“這件事到底為止,以後,我們誰都不要再打擾她!”
顧傾棠用力點頭:“嗯嗯呢,我聽你話,我保證,我真的保證。”說著,她對冷眼看戲的溫梔妍投去單純小白花似的笑,“溫梔妍,對不起,是我們傷害了你,以後我們不會再來煩你,你也不要再來找霽寒哥哥,不要再來勾引他。”
溫梔妍:“…………”
求老天爺降下一道天雷來劈死這瘋癲的兩個貨吧!
她越來越覺得,其實她麵對的是兩個足以達到條件送去瘋人院的兩個傻逼。
她真的受不了。
人在無語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是真的連罵人都覺得浪費力氣。
她走了兩步,又抬手指了指他們,“你們……給我用萬能膠給我粘死了,千萬不要分開,就當是為造福人類,淨化空氣做一點貢獻。”
“你罵我——!”
顧傾棠怒瞪溫梔妍,轉而又笑,“我知道你不甘心,我早就跟你說過,他一定是我的,而你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我贏了。”
溫梔妍附和,“對對對,我沒有了,你贏了,送你了。”
溫梔妍這敷衍諷刺勁讓顧傾棠咬牙切齒。
“怎麼會什麼都沒有了呢。”
眾人身後傳來一道聲音,無縫銜接的加入她們的聊天中。
趙玄舟從公安局方向走來。
溫梔妍詫異,“總裁,你怎麼……”
“辦點事。”
趙玄舟簡單用三個字一語帶過。
他麵帶微笑的看向沈霽寒跟顧傾棠,“祝賀你們得償所願,真可謂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守得雲開見月明啊,感人肺腑。”
“你們不用擔心我家溫秘書會過的不好,她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說著,仿佛領導關愛下屬般的拍拍溫梔妍的肩,“走,帶你走康莊大道去。”
他攬著她的肩往前走。
溫梔妍被他關愛的走路都要同手同腳了。
高希夏本來氣的半死,來寫諒解書已經是咬碎牙齒般的憋屈了,這兩賤人還一個賽一個的賤,沒想到領走能翻盤氣死他們。
她笑眯眯的喊,“走康莊大道去嘍~~~~”
說著,上下打量了一番沈霽寒,“哎呀,這可比某條肮臟陰暗,走兩步一腳屎尿的陰暗小道好多了呢,那條大道乾淨芬芳,閃閃發亮,一路繁花似錦啊。我這姐妹命,哎,好的讓我嫉妒。”
她把包包甩在肩上,愉快的走了。
顧傾棠氣的一陣收緊摟著沈霽寒肩膀的手,指甲都掐進了他的肉裡。
而沈霽寒毫無知覺,隻是像一具行屍走肉似的看著漸漸走遠的兩人,他太熟悉溫梔妍此刻的模樣了,當年她慢慢對他敞開心扉的時候就這樣……會害羞會無措……
她要愛上彆人了……、
她心裡再也沒有他了。
手臂從顧傾棠的手裡抽出來,他表情麻木的轉身離開,顧傾棠在後麵歇斯底裡的喊他,他都置若罔聞。
公安局裡出來了兩人要把顧傾棠請回去。
“顧小姐癲癇好了嗎?那就回來吧。”
真的膽子太大了,在公安局門口鬨,還是鬨被害人。
辦這個案子的警察心裡也是憋著氣的,誰不知道她是裝的,可有人在暗中保她,上下打點,方方麵麵證據弄的跟真似的,按著程序走隻能讓她去住院。
顧傾棠聽了也不去追沈霽寒了,忙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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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梔妍來的時候坐的唐思赫的車。
走的時候坐的趙玄舟的車……而且是他開車,而且就他們兩個人。
上車時,她想說話,他壓根不給她機會。
車開出幾分鐘。
氣氛安靜到讓人不自在。
溫梔妍端正的坐著,她打算讓自己做個安靜的雕塑。
“你去警局做什麼。”趙玄舟開口問。
裝雕塑計劃失敗,她想了想,還是如實回答,“昨天沈霽寒找到我,讓我給顧傾棠寫一份諒解書,還拿我的家人威脅我……你也知道顧傾棠有多喪心病狂了,我賭不起,所以……”
“所以你早上來寫了諒解書。”
“嗯。”
趙玄舟靜了兩秒,道,“你的做法沒問題,不用覺得自己沒用,你跟他們本就力量懸殊,這不是你的錯,選擇退一步先自保是明智的選擇。”
溫梔妍被他說的鼻子發酸。
還沒有人對她講過這樣的話。
她確實不甘,恨自己沒用,隻能退一步,那種感覺真的很難受。
她輕輕點頭,“嗯。”
“彆氣餒,你要相信一句話,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