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梔妍脖子僵了僵。
她要是想先回?
這語氣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他心裡不悅,乾脆戳穿她,讓她自己瞧瞧她多麼不敬業。
可她隻是想了想,什麼都沒說,他又何必這麼苛刻。
“好的,既然總裁準了,那我就回吧。”
她語氣平靜無波的回應。
他的不悅,他的苛刻的背後是什麼?無非是早上的不知趣跟剛才的不知趣。
看來秘書她也當不長了……因為她知趣不了。
溫梔妍回了話,趙玄舟卻沒有再接她的話。
車裡變成的比之前還要低氣壓。
司機:這兩人的彆扭怎麼還越鬨越大了呢?
車子一直往前開。
後麵那位也一直沒有再給出一句準話,溫梔妍也不問,直到一個小時後到了私人會所。
兩人從車裡下來。
溫梔妍徑直走到後麵,打開後備箱拿出自己的行李,“總裁你跟朋友好好玩,我先回雲城了。”
她溫柔和氣的說,拉上行李就要走。
趙玄舟伸手壓住她的行李箱,凝著目光靜默了片刻,聲音低啞,“是我情緒的問題。”
溫梔妍淺笑,“以您的身份地位,可以向全世界發脾氣。”
“……”
趙玄舟被這溫柔刀紮了下,他又靜默了良久,“那以後全世界裡不包含你。”
溫梔妍站在那,心裡像被砸下一顆小石子。
這……不對啊……
趙玄舟把行李箱又放回了車上,人往會所裡頭走了。
溫梔妍也隻能跟過去。
會所五樓向外挑出的一處陽台邊,站著一個長的極高,體格強壯到誇張的男人,一件黑色的襯衣,扣子解的腹肌都要看到了。
他五官英朗,臉部線條立體,小麥膚色,渾身散發著粗野的性感,荷爾蒙溢的方圓百裡都聞著味了。
偏生他還穿著西裝襯衣皮鞋,一派商務人士的派頭。
此時他靠著欄杆邊抽煙邊饒有興致的欣賞會所門口發生的……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
有生之年,居然看到趙玄舟對女人服軟。
那小樣,嘖,真是太可愛了。
他不由咂摸了一下嘴。
看著兩人進來了,他才掐了煙回到裡頭。
趙玄舟跟溫梔妍進去。
接待的經理恭敬迎他們到電梯前,“洛先生在五樓等你。”
“嗯。”
趙玄舟應了一聲,踏進電梯。
溫梔妍跟進去,然後站到他左側往後一點的位置。
五樓很快到了。
趙玄舟徑直往中間那個包廂走去。
快要門口,溫梔妍出聲,“總裁,我在門外等你。”
趙玄舟回頭,“裡麵空間很大。”
意思是給我進去。
溫梔妍:“……好的。”
趙玄舟推門進去。
溫梔妍一進去,就看到超級大包廂裡,一張圓形餐桌前坐著個很英俊帥氣的男人。
他的胸肌……嗯,看的出來,下功夫了。
眼前忽然一黑。
一隻大手蓋著她的眼睛,連同她的腦袋跟身體都一並給轉了過去,“少看點營養不良的,去那邊等我。”
趙玄舟輕推了她的腰一下。
溫梔妍囧的不行。
一進來就看到了,又不是她要看的。
趙玄舟看她背對著他們坐下了,這才提步走到洛修宴麵前,眼神涼颼颼的,“把衣服穿好。”
“我熱啊,”洛修宴臉都要笑爛了,“你不熱嗎?又是西裝,又是襯衣領帶,還扣的那麼好,你快脫了吧,跟我一樣涼快涼快。”
“乾脆把皮扒了,那更涼快。”
“這麼暴力的嗎?說不愛就不愛了?”
……
沙發上。
溫梔妍聽的一臉的迷幻:她聽到什麼了?他們兩人?難道是?啊?啊?
不可能,不可能,撞號了。
但俗話說的好,兩攻必有一受。
非要在他們之間區分的話……她眯了眯美眸,難過的捂住了額頭,她不太能接受這個設定。
餐桌那邊,洛修宴在趙玄舟冷冽的眼神下,舉手投降,“好好好,我扣我扣,扣上還不行嘛,我寵你吧,親我一下怎麼樣?”
“你的嘴能消停點嗎?”
趙玄舟拉開椅子坐下來。
其實這樣南轅北轍的性格的兩個人,能當朋友也是人類一大未解之謎。
洛修宴把襯衣往上扣了三顆,整個人也正經了不少。
要是把被他扔在沙發上的西裝跟領帶一係上,霎時就變身為上市公司的霸總了。
“先吃飯,咱們邊吃邊聊。”
他說著,又笑容玩味的看了眼沙發上的溫梔妍,“要不要喊你的……溫秘書一起吃?”
趙玄舟:“不用。”
洛修宴:“餓了你不心疼?”
趙玄舟衝他投去你給我閉嘴的眼神警告。
洛修宴更樂了。
搞了半天,還是個暗戀。
打趣完了,飯也吃的差不多了,兩人聊了些正事。
未了,洛修宴像是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問他,“安晟那事,你真不打算鬆口?”
“你怎麼關心起這個來了?”
趙玄舟淡淡應。
聽他們說起顧家,溫梔妍在那邊也豎起耳朵聽。
洛修宴人往椅子上靠了靠,“顧夫人跟我們家大伯母是表姐妹。”
趙玄舟挑眉:“這麼巧。”
洛修宴:“前天顧夫人來了洛家,我想定是為了這事。”
趙玄舟:“怎麼?顧家想來洛家周轉?你們洛家,現在由你大伯母說了算了?”
他語氣裡有幾分嘲諷。
洛家很複雜,他也知道一些內情。
公司掌權的是大伯父洛致勳。
如今這個大伯母之前是洛致勳養在外頭的女人,當年懷了身孕鬨到洛家來,原配夫人軟弱,由著小三鳩占鵲巢。
後來,原配夫人跟年僅五歲的兒子出門遇到了嚴重的車禍死了,現在這個大伯母才進的門。
據說,當時原配還懷著九個月的身孕,沒幾天就要生了。
有傳言是現在這個找人撞的原配,但警察調查後並沒有疑點,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他對此事知道的如此清楚,是每次來煙城他母親總要去祭奠洛家死去那個大少奶奶,她一口咬定原配就是被小三害死的。
洛修宴:“你是不知道那女人的手段,洛家被她收買控製的人不在少數,自從老太太以死相逼讓大伯父立我為繼承人開始,我光是鬼門關就轉悠了好幾回了,我大伯父這幾年似也有所醒悟,前幾日還跟我念叨說夢到我那五歲的堂弟跟跟未出生的堂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