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玄舟:“………”
默了一息,他揚眉,“你是不是在蓄意報複?”
“天地良心啊!”
溫梔妍痛心疾首的捂胸,“我這是在救你啊!除了我,誰還能這麼用心救你!你以為把冰塊搬上了很輕鬆嗎?總裁你這麼說真的讓我很寒心!”
她表情浮誇。
好似比竇娥還冤。
趙玄舟把手臂從水中裡抬起來搭在浴缸邊,“那我謝謝你對我這麼好,要不要給你頒發個年度最貼心秘書獎?”
“你發我就領。”
溫梔妍一臉坦然。
趙玄舟盯著她的臉驟然笑了,活生生被氣笑的。
他泡了一個多小時,俊臉都凍透明了,中途他的好秘書“貼心”的又給他扔了幾個冰塊進去。
“我覺得可以了。”他作勢要起來。
“不可以起來!”
溫梔妍急忙從衝去,彎腰按住他的肩膀,一臉認真嚴肅,“你覺得沒用,剛剛壓下去的藥性這時候最容易反彈,而且會比之前更加凶猛哦?”
趙玄舟麵無表情的靠回浴缸。
“你就沒想過這法子壓根沒用嗎?”他語氣中帶著一縷不易察覺的危險。
“怎麼會沒用呢,你不是說好多了嘛,證明藥性有在慢慢消退。”溫梔妍說著,還安慰似的輕輕拍了兩下他的肩,“總裁你再堅持一下,相信我,這有用。”
她說著直起身,嘴角似有壞笑。
正要往後退,手腕忽而一緊,一股強大的力道把她往下拽入了浴缸。
忽如其來的驚嚇加上冰水的雙重刺激,嚇的她不由驚叫,“啊,你乾什麼,好冷啊!”
她撲騰的想要爬出去。
水下,腰肢被一雙大手扣住,“你也知道好冷?”
溫梔妍冷的牙齒打顫,推著腰上的手生氣了,“拽我進來乾嘛!快鬆開我,讓我出去!”
趙玄舟又問她:“真的冷嗎?”
溫梔妍:“廢話,這是冰水,當然冷啊!”
她要出去!!
趙玄舟微微掐緊她的腰,將她拉近了些,“那你覺得我冷不冷?”
“……”
溫梔妍掙紮的動作停住,眼珠子往一邊瞥了下,又看他,“我們情況不一樣,你被下藥了,你需要冰塊散熱,我想……你是不會感覺冷的。”
“當然,你要是實在冷的受不了,你也可以起來。”
“總之我是為了你好啊,總裁你不會這麼不講道理遷怒我的對吧。“
趙玄舟冷笑不語。
一雙好似深山霧靄眸子靜靜的望著她。
溫梔妍被他看的頭皮發麻。
她本是冷,現在更冷了。
水下,她的腿好像抽筋了,痛的她不得不換了姿勢,從側坐變成了腿分開坐,這讓兩人完全麵對麵。
趙玄舟也是微微一怔。
溫梔妍:“……”
她掰他的手,“我要出去!”
腰上的手一陣收緊,似要捏斷她的手,掌心的熱度從冰水中滲透進她的肌膚,他的臉比剛才更加靠近了,“我覺得你說的對,我在堅持一下,你陪我。”
“……!!”
溫梔妍心跳的厲害。
這家夥又開始不對勁了。
不知是被凍出幻覺來了還是被嚇出幻覺,她居然覺得……麵前好像起霧了,朦朧中,她看到他被浸濕的黑色睡袍貼在精壯的胸膛上,水珠凝在上麵,散發著名叫欲望的東西。
睡袍在水中黑蓮般綻放……
“總裁,你你你可以起來了!真真真可可可以起來了!”
溫梔妍用雙手抵住他的胸口。
她的表情堅定而鎮定,但從她結巴程度就可見她的慌張程度有多高。
他是不是又來了感覺她不管了,反正她不要當“解藥”。
“你不是說這有用,我信。”
趙玄舟換了個位置,把她壓倒身下,冰薄的唇中吐出灼熱的氣息,唇似要往她臉上落。
“……!!”
溫梔妍大力扭過身,雙手扒住浴缸就要往外爬。
寬闊精壯的胸膛從身後貼著,沒太過分的把腰也一並帖上去,隻是把她卡在了浴缸裡,“溫秘書,你怎麼趴著了?你喜歡趴著嗎?”
“………”
溫梔妍血色上湧。
她恨自己秒懂!
這藥性發作起來可真不是人!怎麼泡了一個小時冰水都沒用啊!
“你現在不清醒,你冷靜點,不能毀了自己的名聲啊,我也是無辜的!”
“我不太看中名節的。”他的呼吸落在她鎖骨上。
溫梔妍要崩潰了。
她在水裡掙的似要把浴缸給撞出個洞來似的。
趙玄舟沒料到她反應會這麼激烈,摁住摁不住,跟條鯉魚似的在他身上“蹦躂”,本來還在可控範圍,瞬間被她蹦的每個“雷區”都不放過。
“彆動了!”
陡然的喝止聲,讓溫梔妍停下。
兩人都靜止了。
無縫緊貼的身體像隨時會炸的雷,細枝末節的跳動都無比情緒。
溫梔妍靠著浴缸,燒紅了臉。
她隱隱閉了下眼睛,危急關頭,腦子還黃色幽默的飄過一行字……這逆天的硬件,這不得死啊。
身後,呼吸很重。
冰水加速融化成了常溫,甚至還有加熱的趨勢。
溫梔妍不敢回頭,也又不敢動……不動還有一線生機,動了那可就……
不知過了多久。
“冰管夠嗎?”
後麵傳來仿佛受了很嚴重內傷的疲憊聲。
“……夠!夠!我馬上去拿!”
溫梔妍忙說。
趙玄舟往後退了退,仰麵靠在浴缸裡。
溫梔妍手腳並用的爬出浴缸……等她停下來,人濕淋淋的站在廚房裡,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下來的。
她考慮著要不要乾脆離開彆墅。
糾結了十分鐘,咬咬牙,還是拿了冰上樓。
她打算把冰放到浴室門口,然後她就回房間把門反鎖上。
可當她拿著冰回去,發現被反鎖上的是……他的門。
……?
該鎖門該害怕的難道不是她嗎??
溫梔妍拿著冰,陷入了深深的懷疑。
****
早上。
溫梔妍醒來已是九點了。
淩晨她回到房間,心裡惴惴不安的一直聽著隔壁的動靜。
就這麼關注了大半個小時,一點聲都沒有,她才去衝了個熱水澡躺回床上,可到底是睡不踏實,到淩晨六點才迷迷糊糊的眯著。
她起床穿好衣服,放輕了腳步來到臥室門口。
想要敲門,抬起手又收回來,把耳朵貼上去,想聽聽裡麵有什麼動靜。
剛把耳朵貼上去,門就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