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瘦子摔到地上時,已經渾身紮滿了弩箭,呼吸都沒有了。
林豐走到白胖子跟前,用腳蹬了蹬他肥碩的身子。
白胖子哼哼兩聲,卻無法動彈。
林豐觀察著,可能是胖子的脊椎,被喬巨山砸斷了。
裴七音也走了過來。
林豐揉著耳朵:“你這聲音可真難聽,老想吐。”
裴七音苦笑:“若是在室內,你已經吐了,沒辦法,功夫沒練到家,隻能無差彆攻擊。”
她瞥了林豐一眼,壓低聲音說。
“大將軍,早就聽說你的刀法厲害,果然不俗。”
林豐不接她的茬,擺手道:“把他翻過來,看看死沒死。”
有護衛快步跑過來,用力將白胖子翻了過來,讓他仰麵朝上。
白胖子口鼻中流出鮮血,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的狀態。
裴七音搖搖頭:“地勾天索,可是令江湖人物,聞之喪膽的名字,今天...”
林豐笑問:“他們算不算頂尖的?”
“嗯,確實是頂尖殺手了。”
“還有幾個?”
“據說,還有暗影、無為、墜日、驚魂、殘月...”
裴七音像是喃喃自語。
“都是傳說,也不知真假。”
林豐咧嘴:“還有這麼多?”
說完若有所思地瞥了裴七音一眼。
“聽這些名號,感覺裡麵有我認識的人哦。”
裴七音不置可否,轉頭去看四周。
嘴裡卻低聲嘟囔:“身居高位,敢與殺手硬撼者,你可是第一人了。”
這時,各處的護衛隊都已經陸續歸來。
江畔擺了數十具屍體,都是一些武林人物打扮,也是這次前來刺殺林豐的殺手。
趙碩一臉興奮:“大哥,一個都沒逃掉,全在這裡了。”
林豐掃了一眼,除了白胖子似乎還有口氣,其他的都已經死透了。
“找個地方,都埋了吧,既然敢來,就得承擔後果。”
“這些人,不懼死亡,都知道繼續下去,早晚都是這樣的結果。”
裴七音語調低沉。
林豐輕聲道:“你的選擇是正確的,這是一條不歸路。”
林巧妹此時策馬過來。
“嘿,還是你們舒坦,竟然有魚吃。”
她聞到了一股魚香。
林豐放進鍋裡的魚,被煮沸了。
也就是林豐和趙碩兩人,能有如此閒暇的時間,在江邊釣魚燉魚吃。
其他人則是忙得不可開交。
白靜不用說,一大攤子事,都需要她來處理。
根本沒有空閒出來陪林豐釣魚。
鎮西軍的高級將領們,林豐也下了訓練任務,在進攻叛軍之前,必須達到標準。
這個標準,是林豐根據鎮西軍卒的體能,重新設立的。
現在駐紮在天枳府城外的鎮西軍,已經不止原來的三萬人馬。
還有兩萬人馬從鎮西府調集過來,已經成了一共五萬人的隊伍。
隨著府州地盤的增加,那些投降的府軍,也被全部整編。
經過嚴格的訓練和考核,被分成了一二三等。
一等軍卒,被擴充進了鎮西軍內。
二等軍卒,被招入工兵營。
三等軍卒,仍然負擔各府縣的駐守工作。
還剩下一大半的原府軍軍卒,被淘汰後,成為民夫或者退伍回原籍,成為平民百姓。
林豐的護衛隊,也由原來的五百人,增加到了一千人。
五百人隨行,五百人參加訓練任務。
兩個五百人的隊伍,輪班進行護衛工作。
程梁和溫劍各帶五百護衛,成為護衛隊長,趙碩則是總隊長。
溫劍帶的五百護衛隊,此刻正在集中訓練,並未跟過來。
林豐看似悠閒,其實各部工作,正有條不紊地按既定程序,往前推進。
眼見燉魚的鍋內冒出了陣陣鮮香味道,趙碩也蹲在鍋邊不再離開。
這可是林豐的獨門燉魚秘方,他燉出來的魚,要比那些酒店大廚弄出來的,還要好吃得多。
奶白的魚湯在鍋內翻滾著,蕩出陣陣香味。
趙碩已經忍不住,用勺子舀出半勺,小心地湊到嘴邊,邊吹氣,邊喝進去。
然後閉上眼睛,讓魚湯刺激著味蕾,看上去分外享受。
林巧妹也早早跑過來,弄了個勺開始舀湯喝。
嘴裡還發出一陣嘖嘖聲。
兩人這個模樣,引得裴七音,一個如此端莊賢淑的女子形象,都偷偷用舌頭去舔嘴唇。
裴七音是個會做飯的女子,卻也沒想到,一個成天騎著馬,打來打去的將軍,竟然能做出如此美味的魚。
她的嘴裡還在品著魚香,一雙美目則不時瞥一下林豐。
這個家夥在自己心裡,顯得更加神秘了。
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咋啥都做得如此優秀呢?
書雪妹子是真有福氣,不知是怎麼遇到了如此優秀的男人。
正當遐想時,有護衛軍卒策馬衝了過來,距離十幾步遠,跳下馬來。
幾步跨到三人跟前,單腿一跪。
“報,將軍,有個小孩子,手裡持了一封信,說必須親手交給將軍。”
趙碩喝道:“他什麼身份?”
軍卒沉聲道:“黑巾會。”
正在吃得高興的四個人,頓時住了嘴,驚訝地互相對視一眼。
趙碩奇道:“這是明目張膽的叫板嗎?”
裴七音也說:“戰書?”
林豐用勺子舀了魚湯喝。
“瞎猜啥,叫過來問問就是。”
那軍卒領命,立刻回身上馬跑走了。
他們放的警戒線很遠,三裡之內,不允許任何閒雜人等靠近。
過了半晌,有四個軍卒,帶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過來。
那男孩一身黑衣,生得眉清目秀,小臉繃著,裝出大人的沉穩模樣。
護衛沒讓他靠近,就站在七八步外,等待林豐問話。
趙碩起身走過去,端詳了小男孩片刻。
“你叫什麼名字?”
“狗臉。”
眾人不禁差點笑出來。
一個眉清目秀的孩子,竟然叫狗臉?
趙碩忍住笑意:“狗臉,來乾嘛?”
“給林豐送信的。”
“信呢?”
“林豐呢?”
“我草,你小子...”
狗臉並不在乎齜牙咧嘴,露出一臉凶狠狀的趙碩,老神在在地站在那裡。
趙碩見他不害怕,隻得收住威脅的模樣。
“行了,我就是林豐,把信給我便是。”
“你不是林豐。”
“你怎麼知道?”
狗臉黑眼珠子轉了轉,抬手一指林豐。
“他是。”
其實,在這樣的場合下,任何人都能輕鬆猜出,哪個該是林豐。
但是一個小男孩,如此表現,就讓人刮目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