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在廣場上的黑巾會信徒,目瞪口呆地看著變成碎片的聖母雕像,一時無法動彈。
隻是過了片刻時間,人群中就有人喊起來。
“這是天罰,老天都怒了!”
“老天降下雷罰,懲戒這個騙人的聖母...”
“天意啊,作惡者自會被老天懲罰。”
“再執迷不悟,下一個被懲罰的就是你!”
廣場上的信徒個個張大了嘴巴,驚慌地四處看著。
“快跑吧,再來一波雷罰,就都被劈死了...”
有人高聲喊著,起身就跑。
那些處在迷茫中的人,迷迷糊糊跟著起身亂竄。
整個廣場頓時陷入一片混亂。
桔子倚在鐘樓牆壁上,傻呆呆地看著已經成為碎片的黑色雕像處。
還有屢屢青煙冒起。
她心裡極度驚訝,難道林將軍真的是神仙?
他怎麼會讓自己引燃那條線,然後雕像就被炸成了碎片呢?
怪不得小姐對那林將軍言聽計從。
自家小姐從來都是處事不亂,智珠在握的高人。
卻被一個年輕後生所折服。
桔子的小腦袋裡,也跟廣場一樣,亂成了一鍋粥。
站在廣場外圍,維持秩序的黑巾軍卒,也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事先尋了借口被調入城內的五百府軍,分成了五隊。
與清水軍聯合,聽到炸雷聲後,迅速從隱蔽地點衝向各個城門。
守城的黑巾軍措手不及,被一頓砍殺,抵擋不住,四散逃竄。
林豐的計劃書中表明,儘量不放走一個黑巾軍卒,尤其是黑巾軍頭目。
所以,府軍和清水軍聯隊,除留下二十名軍卒封鎖城門外,其他人在逃竄的黑巾軍卒身後,緊追不舍。
隨著廣場上的混亂,有人提刀從暗處衝出來,將還在驚愕中的黑巾軍卒砍翻在地。
府城各處,上演著對黑巾軍的絞殺行動。
城中的一處大宅院中,林豐伏在高出其他屋頂的尖頂瓦麵上,眼睛盯著大宅院的大門口。
劇烈的爆炸聲,讓自己身下的瓦片都抖了抖。
院子裡片刻間有人奔出屋門,四處查看情況。
不一會兒,有人吆喝起來。
四五十名黑巾軍卒,提了武器,在大院子裡迅速整好隊列。
有軍卒打開大門,衝到街麵上,探查狀況。
時間不大,街道上有人奔跑。
軍卒攔住一個人詢問,那人大聲吆喝著。
“雷罰,老天降下雷罰把聖母劈了...”
那軍卒聽得一臉懵逼,放開那人,上前攔住另外一個。
依然是同樣的話,被喊得十分惶急,好像下一刻,天雷就會劈在自己身上一般。
黑巾軍卒在打聽了三個人後,隻得轉身跑進院門。
大步衝進了屋子。
林豐等了近兩個時辰的目標,終於出現在院子裡。
這是一個粗壯的漢子,身上的黑甲閃著幽光,頭戴黑色巾幘,行走間步伐穩健,自有一種沉雄的氣度。
不用細看,林豐便知此人絕不簡單。
估計八九成就是那個黑巾軍首領沈忠英。
那漢子身周跟了四個護衛,個個身形高大威猛,行動時卻甚少發出動靜。
“怎麼回事?”
一把厚重的嗓音響起。
一個黑巾軍卒單腿跪地,垂頭回稟。
“報將軍,據街上的行人說,廣場上的聖母像,被...天雷...劈了。”
“什麼?”
那漢子驚叫一聲,一時愣住。
片刻後:“天雷?嘿嘿嘿,放屁,走,去看看。”
說著話,大步往院門走去。
林豐支起上身,緩緩將弓拉滿,深吸一口氣。
眼睛緊緊盯住了粗壯漢子的後勃頸處。
稍頃,一鬆手,弓弦無聲彈了回去,羽箭隨即離弦而出。
如此距離下,羽箭快如閃電,剛離弓弦,便刺到了粗壯漢子後頸。
林豐鬆了口氣,如此一箭,刺中那漢子的脖頸,勢必透頸而出,斷沒有存活的可能。
誰知,他這口氣剛鬆了一半,就見那粗壯漢子,猛然扭頭側頸。
林豐射出的羽箭,擦著他的脖子飛過,咄的一聲,釘在了青石板台階上。
就像紮入堅木上一般,箭簇刺入青石,箭尾顫動著發出嗡嗡抖動的聲音。
那漢子的脖頸被拉出一道血痕。
他瞪大了眼睛,看著屋頂上的林豐。
與此同時,那漢子右手一揮,嘭的一聲,將一枝羽箭砸飛。
站在四周的護衛這才驚叫起來,紛紛抽出腰刀,吆喝著其他軍卒,捉拿刺客。
林豐與粗壯漢子對視著,舔了舔嘴唇,露出一絲笑容。
心裡暗道,果然不愧是首領,武藝當得上高強兩字。
這個家夥指揮軍隊作戰不行,但是身手端得厲害。
為了穩妥,林豐放棄了弩弓,專門用了自己的複合弓,以為把握大一些。
誰知人家沒攔擋,卻躲了過去。
林豐還沒遇到過,能在如此距離下,躲開自己複合弓射出的羽箭的人。
兩人隻對視了片刻,就有黑巾軍卒爬上了屋頂。
林豐隨手一箭,將其射翻,黑巾軍卒跌跌撞撞摔下房頂。
粗壯漢子正是黑巾軍首領沈忠英,見林豐依然在房頂上與他對峙,隨即不屑地哼道。
“何方鼠輩,敢否下來與爺過兩招?”
雖然是軍隊首領,卻依然保持江湖做派。
就在他說話之際,七八個護衛已經被林豐和細娘射翻。
沈忠英舉手讓其他護衛停止進攻,隻是站在房屋四麵,圍住了去路。
林豐有些尷尬,怎麼也沒算計到,如此距離下,竟然有人能躲過自己的弓箭。
下去是不可能的,三十多號人呢。
況且都是沈忠英的貼身護衛高手,自己下去就是送死。
沈忠英見林豐不下來,也不說話,很是惱怒。
伸手摸了一把頸側,展開手掌,滿手的血紅。
“都他媽是死人啊,給老子將他射下來。”
許多帶了弓箭的護衛,連忙拉弓衝著林豐射擊。
林豐俯身趴在屋脊上,讓一陣羽箭在頭頂上亂飛。
細娘那邊開弓還擊。
她的射術比下麵的黑巾軍卒高明許多,每一箭都能射中一個。
林豐無奈,自己竟然將突襲戰打成了這個模樣,太有損自己的無敵形象了。
黑巾軍卒見林豐趴在屋頂不露頭,幾個人對視一眼,一起從幾個方向往上爬。
林豐翻身仰躺在傾斜的瓦麵上,從皮套裡提出弩弓,拉開弓弦。
第一個露頭的黑巾軍卒,還沒等看清狀況,便被一枝弩箭射穿了腦袋。
一聲沒吭,仰身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