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餅乾,宋零諾稍作休息,按了按因長時間看電腦屏幕而酸脹的眼角。再睜眼,她的目光掃到桌上唯一剩下的那封感謝信。今天她已經抽空將其中四封信分彆送到梅森、薑闌、趙悅、施謹手中,但是寫給季夏的這封,她始終不知道該怎麼送。

宋零諾拿起手機打開微信,找到季夏,點擊頭像。季夏仍然沒有發任何一條新的朋友圈,這讓她連通過點讚留評和對方拉近社交距離的機會都沒有。

宋零諾想發條微信,問問季夏的地址,或許她可以將這封信寄過去。但略微猶豫後,她又放棄了這個既唐突又做作的念頭。她不希望讓季夏感到任何不適。

思慮再三,宋零諾最終選擇拆開信封,將三張信紙拿出來平展在桌上,用手機仔仔細細地拍了三張照片,然後將這三張照片發給了季夏。

這是自上次告彆後,宋零諾第一次主動聯係季夏。原圖發送完畢,她又逐張點開圖片,確認自己沒有發錯。

給季夏的這封信,長度是寫給其她人的兩倍。宋零諾在檢查的過程中又讀了一遍,隨即產生了後悔的情緒:她為什麼要寫這麼長的信?季夏會有時間和耐心讀這封長信嗎?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占據和浪費對方的寶貴時間?

宋零諾立刻想要撤回這三條消息。但是信太長,她檢查閱讀的耗時早已超過兩分鐘,圖片無法被撤回。就在她的手指懸在屏幕上方無所適從時,對話框中跳出一條新的回複消息。

季夏:“向前看,相信自己,加油。”

這簡單的一句話立刻撫平了宋零諾的心緒。她抿著嘴唇笑了,然後在對話框裡逐字敲下:

“alicia,今天是我入職新崗位的第一天。我的新老板叫梅森,是位很有能力也很願意給下屬機會的女性。她今天給我布置了一個很不容易的工作任務,我要在三天之內……”

打到這裡,宋零諾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麼不妥當。她這是在做什麼?

季夏是一位足夠令人尊重並仰慕的前輩,這位前輩幫助過她一次,雖然那次幫助對她來說意義非凡,她可以心懷感激,但她絕不應該讓自己的感情變成對方的負累。

宋零諾今年即將二十三歲,她早已不是十三歲的小孩子了。

十三歲時失去的東西,她不應該在二十三歲時試圖找補。

想到這,她垂下目光。

如果小姑在身邊,一定又會說那句話:小諾什麼都好,可惜就是命裡缺個媽媽。

宋零諾並不是沒有母親,她的母親叫張月。在她十三歲那年,張月失蹤了。張月的失蹤並非意外,也並非全無先兆。張月長年賭博、借債,絲毫不顧家裡的女兒和丈夫,直到被債主逼到要靠失蹤來躲避逃脫身上背負的所有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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