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杖客瞪了他一眼,“怕什麼?郡主明言不能傷,咱們明麵上不傷也就是了,這小子今日斷我一臂,害我在郡主麵前丟儘了麵子,現在既然中了十香軟筋散,哪能這般輕易放過。”
鶴筆翁有些明白不過來,“什麼叫明麵上不傷?”
“嘿嘿,咱兩隻要將玄冥神掌中的陰毒集中在一起,打入他體內,事後讓他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鹿杖客臉色極為陰沉的說道。
“這樣會不會太明顯了,他事後肯定能猜出是我二人動的手腳,而且郡主那邊也不好交代啊。”
“怕什麼,趁此良機給他種下陰毒,醒來後他便會功力大減,最不濟也能讓他從此絲毫不得寸進,到時即便歸順了郡主,能得多少重用還真不好說,而且今日那麼多人都看到他中了我們不少玄冥神掌,事後陰毒發作,怎麼也賴不到我兄弟二人頭上的。”
鶴筆翁眼前一亮,“好吧,一切聽師兄的!”
鹿杖客看著床上睡得極為香甜的慕容複,眼中怨毒之色一閃而過,“哼,小子,怪隻怪你太囂張,怨不得我們了!”
說著手起一掌,掌心灰綠之氣凝聚一點,“噗”的一掌拍在慕容複小腹上。
鶴筆翁也照著師兄的樣子給慕容複來了一掌,隨後似是有些不放心,竟是又補了兩掌,惹得鹿杖客頗為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鶴筆翁憨厚一笑,“既然得罪死了,就不要留後患!”
師兄弟二人相視一笑,轉身出門而去,二人沒反應過來的是,便是一具屍體,受了二人如此重的三掌,多少總會有些反應的,何況一個大活人,但慕容複卻是從始至終沒有絲毫動靜,便是呼吸也一如既往的均勻。
直到二人遠去,慕容複忽然直起身子,狠狠看了一眼門口方向,當即盤膝坐起,閉目運功,不一會,小腹處紅綠兩色光芒閃爍不定,似是在爭奪地盤一般。
小半個時辰後,紅色光芒終究占據了上風,將綠芒驅趕而出,“噗”,慕容複張口吐出一口黑血來,隨即破口大罵,“你奶奶的兩個老王八蛋,竟然這麼陰損,下次老子必定雙倍奉還!”
此次若不是他北冥真氣天生防禦力強大,外加早已將渾厚的九陽內力聚在二人出手的部位防住,哪能這般輕易將這玄冥神掌化解,要知道江湖上有誰可以這般硬生生承受差不多同級彆的高手三掌。
罵了一小會之後,慕容複越想越不甘心,“哼,不用下次,老子現在就去報仇!”
說著竟是真的起身欲要出門,但才走到門口,又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慕容複微微一愣,這腳步聲的輕盈與先前不同,先前是玄冥二老功力卓絕,身法高明,而這次明顯是來人身子輕盈,難道是趙敏來了?
慕容複心念一轉,又躺回床上,閉起眼睛。
不多時,“咯吱”一聲,有人進門來,“咦,不對啊,如果是趙敏的話,哪用這般鬼鬼祟祟的!”
慕容複雖然閉著眼睛,但以他的功力,自是能輕易感受到來人的動作,但聽其一進門便探頭探腦,四下查看,動作小心翼翼,似是怕弄出什麼動靜,行為十分鬼祟。
“嗯,香味也不對!”慕容複心中暗道一聲,來人已經靠近床邊,他自是能聞到此人身上的氣息,與白日裡在酒樓聞到的趙敏身上氣味不同,不過可以肯定的一點,來人也是女子。
“這倒奇怪了,看其偷偷摸摸的樣子,定然不是山莊裡的人,會是誰呢?”慕容複心中好奇,本想直接睜開眼一探究竟。
但這時,來人開口了,“哼,長得倒是人模狗樣的,都快趕上師尊了,不過可惜你馬上就要下地獄了!”聲音清脆稚嫩,明顯是個幼齡女子。
聽得前半句,慕容複哭笑不得,哪有這般誇人的,但後半句卻是讓他不明所以,忽然一道勁風直朝他胸口襲來。
慕容複嚇了一跳,伸出右手一夾,便將一件冰涼的利刃夾住,睜開眼睛一看,一時間也是呆愣原地,不明所以。
隻見來人卻是一個約莫十四五歲的女童,一身翠綠衣衫,皮膚雪白,一張清秀臉蛋可愛嬌俏,惹人生憐。
便是慕容複剛升起的怒氣也不自覺的散去了不少,溫聲問道:“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女童似是極為意外慕容複竟然是醒著的,呆愣半晌才咬牙哼了一聲,“你這個大壞蛋,我才不告訴你我的名字!”
“那你來這做什麼?”
“你是不是傻,這都看不出來麼?”女童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動了動被慕容複夾住的匕首。
“……”慕容複苦笑的摸了摸鼻子,一時無語。
女童見匕首抽不回來,忽然左手捏了一個劍訣,“刷”的一聲直點慕容複膻中穴,認穴頗準,手法奇快。
慕容複微微吃了一驚,雖然他已看出這小女孩功力尚淺,可這手法卻不是一般手法,自是不敢輕易讓其點中,忽的小腹一縮一放,身子竟是平直的往旁邊移了數寸。
同時他夾住匕首的右手忽然一陣模糊,隻聽得“嗤”一聲,女童手中的匕首已經彈飛出去,插在屋中的桌上。
女童還未來得及變招,忽然“啊”了一聲,右手被慕容複順勢一帶,身子便撲了出去,跌在慕容複身上。
“你這個大淫賊想做什麼!”女童急忙掙紮著離開慕容複的身體,但一隻手仍是被慕容複緊緊的抓住,空出的一手抱在胸前,清澈的雙眼極為驚恐的看著慕容複。
“就你這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就算你想倒貼,也要看本公子提不提得起興趣!”慕容複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哼,誰知道你有沒有什麼特殊嗜好!如今落在你手裡,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若是想侮辱我,我便咬舌自儘,死都不會讓你得逞!”她明眸轉動,雖然極為害怕,但還是頗為硬氣的說出這番話來。
慕容複可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了,不過還是好笑的看了她一眼,“誰告訴你咬舌可以自儘的,想象一下,萬一舌頭咬斷後,你還死不了,那得多疼!”
女童也是身子顫了一顫,雖然對慕容複的話沒有全信,但稍微一想,那般疼痛確實是無法想象的,遂一言不發的盯著慕容複。
“我耐心一向有限,若是你好生配合的話,我也既往不咎,放你離去,但若是不識好歹,嘖嘖,這般幼小的花朵,我可不介意嘗嘗的!”慕容複也懶得跟她糾纏,直言可以放其離去,說到後麵,竟是奇怪的笑了起來。
女童見他那奇怪的笑容,不由得心底發毛,猶豫半晌,還是弱弱說道:“我叫非非,刺殺你是我自己的主意。”
慕容複嗤笑一聲,隨手一拉,便將其幼小的身子往懷裡一帶。
“你……你要做什麼,我已經實話實說了!”女童極力掙紮起來,口中急忙呼道。
“哼,我才不信你這般小小年紀,又不認識我,會無緣無故來刺殺我!”慕容複絲毫不停下手中動作,口中回道。
“我說……我說!”眼見慕容複竟然真的伸手去解其腰帶,女童嚇得眼淚都快流了出來,急忙說道。
“這是最後一次機會,再讓我聽到一句半句假話,嘿嘿,到時就算你想說真話,也晚了!”慕容複臉色陰沉的威脅道。
“你……你可不可以先放開我!”此時女童身子半躺在慕容複懷裡,腰上還環著一隻大手,不由得她不膽戰心驚。
“廢話少說!”慕容複隻是冷冷回了一句,並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女童無奈,隻好幽幽說了起來,“我叫曲非煙,殺你隻是因為你家的人殺了我爺爺!”
“曲非煙?”慕容複既是吃驚,又是意外,“曲非煙的爺爺不就曲洋麼,怎會跟慕容家有了聯係?”
慕容複心中嘀咕不已,不過心中的一個疑惑倒也解開了,近年來,水晶宮從未收到劉正風金盆洗手,以及與日月神教長老曲洋與劉正風結為知己的消息,原來那曲洋早就死了,隻是他是慕容家人下的手,這倒是從未聽說過。
不過慕容家麾下有血影殿這個殺手組織,接任務也不論正邪,隻要出得起錢,幾乎沒有不接的任務,曲洋倒是真有可能是死在血影殿手中,但江湖上根本沒人知道血影殿是屬於慕容家的啊。
“我說的可是真的!你還不快放開我!”曲非煙見慕容複吃吃不語,不由得心中發緊,出言提醒道。
“你爺爺什麼時候死的,還有,憑什麼說是慕容家人殺的!”慕容複麵無表情的問道。
曲非煙臉色一黯,“我爺爺死了十年了,師尊說他死在自己的成名絕技黑血神針之下,世上除了慕容家,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可能了!”
慕容複心中鬆了一口氣,還以為有人發現血影殿的秘密了,十年前哪有什麼血影殿,至於曲洋是不是真死在慕容家手中,這個他也不敢保證,誰知道是不是那慕容博動的手,遂轉而問道:“你師尊是誰?”
“哼,這個我不能說,你就算真將我強奸了,我也不會告訴你的!”曲非煙銀牙一咬,一副任你怎麼折磨我都不會說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