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黑白環影出現的一瞬,幻境的天空之上,十個太陽紛紛爆炸,天空開始昏暗,大地卻動蕩起來,岩漿湧動,烈火點燃了一座座火山!
環影光芒一閃,天地間漸漸充斥著一股無法想象的魂力,可令任何五轉煉丹師藥魂崩潰!
此乃天道之中古往今來積存的無數隕落丹師的魂力,是天地給予七轉煉丹師的賞賜!
五轉煉丹師根本沒有資格觀摩七轉煉丹師突破!五轉煉丹師,承受不住天地魂力的衝擊!
一道道火山噴薄爆發,漫天火雨衝上長空,卻又轟然墜下,襲向丹皇的位置。
此刻的丹皇滿頭大汗,閉目盤膝,已開始突破七轉瓶頸。
他的背後聳立著一株參天古樹,是他的藥魂形態。
那古樹枝繁葉茂,散發出一層淡淡的魂力光幕,將火雨阻止於光幕之外。
寧凡抬頭看天,望著那黑白環影,露出凝重之色。
“這黑白環影,乃是天道第一環——生死之環。修真第一步的修士,若無法跳出第一環天道的製約,便無法長生不死...”洛幽解釋道。
“這區區一個黑白環影,便是下界的天道麼...”
寧凡目光凝思,他得罪的想必便是這黑白天道吧。
興許是錯覺,他抬頭看那黑白環影之時,隱約覺得黑白環影幻化成了一個巨大的眼珠,眼白眼瞳黑白分明,朝他眨了一下眼...
待細細分辨之時,卻發現黑白環影沒有任何變化,似隻是一個錯覺。
有一個瞬間,似乎有一道淩厲的氣機從環影中散出,將寧凡鎖定。
下界天道似乎認出了寧凡,認出此人便是屢屢擒拿天劫使者、冒犯天威之人。
但片刻後,那鎖定寧凡的氣息便散去。
今日天環出現,是因為丹皇突破丹術境界。
天道雖然厭惡寧凡,但是非分明,沒有違規懲處寧凡的意思。
隻有一道懶洋洋的女子之聲,忽然從天道環影中散出,傳入了寧凡耳中,除卻寧凡,無人可聽到這道聲音。
“雨界小輩,膽子不小,屢屢傷我下界傀儡。老朽執掌天環一億五千萬年,你是第一個敢於公然抗天的修士。你罪孽雖重,老朽卻是非分明,不會降私劫於你。看你衝虛天劫已然不遠,老朽倒是很期待你死於天劫的...願你能安然渡劫...”
那聲音似乎巧笑了一聲,旋即一瞬而逝,似乎是從極其遙遠之處傳音而來,丹皇聽不見,洛幽聽不見,唯有寧凡可聽見。
寧凡目光一震,傳出此言的女子究竟是何人,神通竟如此可怕...
執掌天環一億五千萬年,難道此女是某個仙帝麼...
寧凡一歎,他倒未想到抗逆天劫使者會被一名恐怖女子盯上。
好在這名女子倒算是秉公執法之人,未曾對寧凡降下任何私劫。
雖說寧凡從渡窺虛天劫開始,天劫便一次比一次恐怖,但天劫也並非沒有留給寧凡一線生機...
寧凡的天劫雖然恐怖,但威力仍限製於第一步境界的程度,沒有逆天到降下仙劫。
仙劫,是第二步天道降臨給仙人的天劫...若寧凡遇上那種天劫,直接便會隕落,也無需掙紮了。
以這女子的實力,滅殺寧凡隻在瞬息,卻不濫用武力,亦未違規降下仙劫殺人,倒也算不上是敵人了。
寧凡隱約覺得,此女雖盼著他死於下一次的衝虛天劫,卻似乎也有些期待他逆天破劫...
一次次過分可怕的天劫,也許是一種考驗,至於那天劫傀儡,則又算作獎勵...
“寧凡!你還在做什麼,速速吸收天地間流散的魂力!”丹皇忽然睜開眼,催促道。
寧凡沒有多言,他已決意不吸收丹皇的魂力。
每一個七轉煉丹師晉級,天地賞賜的魂力都是有限的。
普通六轉巔峰丹師,就算完整吸收掉天地賜予的魂力,都未必能夠突破七轉。
若寧凡吸收丹皇的天地魂力,更會降低丹皇的突破成功率...
寧凡不是一個善人,隻是丹皇善待於他,他做不出恩將仇報之事!
他豁然站起,沒有吸收天地魂力的意思,反倒化作一道流光,衝破古樹庇護,直衝上天,踏天而立。
“我,幫你擋劫!”
他的話十分簡潔,卻擲地有聲,堅定不改。
丹皇聞言一怔,而後目露感動之色,亦有慨歎之色。
“傻孩子...這可是難得的機緣啊!若你吸收一些天地魂力,說不定可一舉突破六轉上品丹術。”
“我之一生,不缺機緣,若無機緣,強搶即可。唯獨道心,不容有缺!”
寧凡目光堅定,張口一吞,周天墜落的火雨紛紛被他吞入腹中。
他大手一招,將天地散落的魂力招至古樹附近,方便丹皇吞噬。
他取出一個個陣盤,揮手在古樹附近列下一重重凡虛陣光!
他知道,在丹皇吸收儘天地魂力的一刻,便要開始承受天劫的考驗!
七轉丹劫非同小可,寧凡出一把力,也算提升一些丹皇晉級的幾率吧。
丹皇歎息地閉上眼,他可以賜給寧凡機緣,但若寧凡執意不收,他卻也無法強迫。
歎息之後,更多的卻是欣慰。
他沒有看錯人,他看中的徒兒果然人品優秀,隻是此子已有名師,此生與之無緣了...
“罷了...你不接受老夫的天地魂力,這第二次指點,便不算...”
“為何不算?能近距離觀摩一位七轉煉丹師突破丹術,本身便是一種機緣!”
寧凡仰天一笑,誠如他所言,世間又有多少觀摩七轉丹術突破境界的機會?
普通七轉丹師,一個個擔心他人奪取天地魂力,大都會選擇隱秘之處突破境界,不會讓任何外人觀摩。
六轉如天,七轉如仙。突破七轉比六轉更難,不僅難在魂變,更難在大多數人無法借鑒他人突破七轉的經驗,這些丹師唯有自己摸索,如盲人夜行,自是困難重重...
丹皇心中感慨,閉上眼,不複多言。
雨神殿中,一個個老怪皆被寧凡的胸襟氣度所震住了。
不論此人是玄修、是魔修,單就這份不奪魂力的堅持,便罕有人可以做到。
問世間有幾名六轉煉丹師,在麵對七轉丹師贈送魂力機緣之時,能守住本心,不失於道...
便是楚長安之流,都對寧凡升起了有種的敬佩。
雲清歌淡眸凝望銅鏡,露出深思之色。
她是俞蟲兒的師父,是某代雨皇之女,一直以守護雨殿為念。
俞蟲兒鐘情於一個魔修,送出欺天鬥篷,贈予蟲皇之血,甚至不惜偷盜白虎臂甲...這令雲清歌十分憤怒。
俞蟲兒並沒有告訴寧凡,那白虎臂甲不是從師父手上求來的,而是盜來的...
雲清歌已得知,那名魔修便是寧凡,自對寧凡持了一分敵意!
她固執地以為,寧凡使用下三濫手段蠱惑了俞蟲兒,才會使俞蟲兒做出這些膽大包天之事。
如今見寧凡雖為魔修,但行事坦蕩,倒又不信此人會蠱騙俞蟲兒了...
“莫非是蟲兒自願給他這些東西的麼...”雲清歌似明悟了什麼,眸色漸漸複雜。
一日,兩日,三日...七日過去,丹皇吸收儘幻境內所有天地魂力,一拍儲物袋,取出一顆不知名的丹藥服下。
那丹藥似乎有淬煉藥魂的用途,令他剛剛吸收的魂力漸漸收束。
在魂力吸收殆儘的一瞬,天地間忽然湧現出一重重陰冷刺骨的陰風!
那陰風吹過之處,大地上龜裂的岩漿地火全部詭異的熄滅!
那陰風吹過之處,一片片山河直接風化作齏粉消散!
那陰風吹過之處,便是守護丹皇的古樹都開始迅速枯萎!
隻一瞬,丹皇的藥魂便受到重創,唇齒溢血,目露震驚!
“好強的陰風劫!”
陰風劫是碎虛修士才會遇上的天劫。
丹皇是一名碎虛三重天的修士,但便是他突破碎虛三重之時,所降下的陰風劫也沒有這一次厲害!
如此強橫的天劫,便是準備周全的丹皇,突破幾率都不會超過五成!
而此刻的丹皇根本未料到陰風劫如此厲害,破劫機會連一成也沒有!
僅僅突破七轉下品丹術,所遇到的陰風劫竟堪比碎虛四重天的天劫!
雨神殿之中,無人不是震撼之色,便是雨皇都頭皮發麻起來。
“人人皆說七轉如仙,本皇本還不信,如今看來,此言倒非虛言...如此厲害的天劫,便是老夫都難以抗衡...不行,本皇必須立刻進入玄之關的幻境,助丹皇渡劫!”
雨皇雖也忌憚丹皇,但眼見丹皇即將突破七轉丹術,將對他有大用,他自然願意討好的。
隻是他搖身一晃之後,目光驟然一冷,竟發現整個玄之關的洞天幻境都被天道之力鎖住,以他碎虛五重天的修為都無法破開!
“不好!本皇無法進入洞天,丹皇有危險!”
平生第一次,雨皇恨自己不能援手丹皇。
從前他對丹皇雖然倚重,但更多的是打壓,畢竟不願看丹皇坐大的。若從前看到丹皇遇險,他自然不會著急的。
但如今,丹皇臨近突破七轉丹術,則雨皇便重新權衡利弊,選擇幫助丹皇。
無奈的是,連他都無法進入玄之關幻境,根本無法對丹皇施加援手的。
丹皇若突破七轉丹術,所煉製的七轉丹藥會是雨皇成仙的重要助力...
雨皇露出震怒之色,他好不如意盼著雨界出了位七轉丹師,但現實卻告訴他,如今這七轉煉丹師麵臨恐怖陰風劫,隕落的幾率足足有九成!
“丹皇不能有事!”他大吼一聲,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與丹皇交情多麼深厚,原隻不過為了利益而已。
幻境之內,寧凡立在重重陰風之中,目光露出深深震撼。
在這陰風出現的一刻,幻境無法離去,元瑤界、玄陰界皆無法遁入!
這陰風劫如此恐怖,便是丹皇也隻有一成幾率渡劫成功,他自然是無法抵禦!
他所設的一重重凡虛大陣,隻一個瞬息,便被陰風劫化作飛灰。
那蝕骨的陰寒繼而卷向寧凡,寧凡隻覺周身有化作飛灰的趨勢,立刻目光一驚,毫不猶豫催動陰陽魔火,幻化出一道黑色火牆,將丹皇周遭萬丈全部以火封鎖!
冰火交融,陰陽調和,便是陰陽火。
此火由二十四種天霜地火融合,品階達到七級上品,含有一絲陰陽調和之力,對陰風自有幾分抵禦之力。
一時半刻間,陰風倒是被阻絕在火牆之外。
寧凡望著盤膝的丹皇,微一咬牙。
此刻丹皇的體內,那神木藥魂正徐徐發生著魂變,具體如何變化,寧凡不知。
之前陰風劫驟然襲來,丹皇藥魂重創,一時半刻間,無法調動任何法力..
丹皇麵色灰敗地咳出一口鮮血,血絲在噴出的一瞬,立刻化為灰燼消逝...
他被陰風重創,心知今日突破七轉希望渺茫,甚至能否全身而退都沒有把握。
他有些後悔,早知陰風劫如此恐怖,他絕對不會自以為是地許給寧凡天地魂力的好處。
若知此劫如此厲害,丹皇必然選擇一個無人之處獨自破關,縱然渡劫失敗,也不過自損性命,不會牽連任何人...
他忽然有些明悟,為何那麼多七轉丹師突破之時,都是一個個小心謹慎,避人耳目,不讓親近之人圍觀。
也許,一部分人是不願讓他人分享天地魂力。
也許,另一部分人是沒有把握渡劫成功,不舍得讓徒兒後輩陪伴涉險...
丹皇長歎一聲,從儲物袋取出一塊古老的褐色木牌。
那木牌不知有多少年曆史了,亦不知有何神通,其中似蘊著一絲玄異力量。
在木牌取出的一刻,整個幻境空間都開始顫抖。
雨神殿中,雨皇凝視著銅鏡之中的令牌,喜憂參半。
“這是...界樹令牌!傳言東天仙界曾生有一種古樹,名為界樹,其上所開界花,天生帶著洞天空間。其花所結界果,天生自蘊小千世界!那界樹一片樹皮,便可製成令牌,修士持此令牌,便是困於小千世界,都可頃刻遁出此界!”
“此牌隻可使用一次,一次隻可帶出一人,用過必毀!”
“丹皇有此令牌,足以逃出洞天,但寧凡仍有危險!”
雨皇咬牙,令牌隻有一個,丹皇縱然可以逃出,寧凡也難免死於陰風劫之下...
“此二人都關乎我成仙大計,誰死都是損失...怎麼辦!”雨皇一拳捶在龍案之上。
片刻後,丹皇做了一件令雨神殿諸多修士匪夷所思的事。
他將界樹令牌給了寧凡...
“此令牌你速速催動,脫離此界!老夫牽連你受劫,不能累你死於此地!”
寧凡目光一震,沒有去接令牌。
在麵臨生死之時,丹皇選擇令自己死,令寧凡生,這讓寧凡拳頭僅僅握住。
寧凡咬牙,還有至親要守護,有血仇要報,他不能死在此地。
明智之舉,他應接過令牌,獨自遁去。他若遁去,丹皇仍有一成機會渡劫成功,未必必死...
隻是無論如何,此刻的寧凡,無法去做那明智之輩。
他從不自詡為聰明之輩,聰明之人懂得明哲保身,他不懂...
他隻懂得一飯之恩必償,睚眥之怨必報!
他可殺戮百萬不為所動,卻不會看關心之人在眼前隕落!
他不逃,也不避!
陰風劫又如何,這便能令他屈膝為人、貪生怕死了麼?
寧凡手掌按在儲物袋上,驟然取出執火、紫電兩具碎虛傀儡,一把按碎!
“爆!”
陰風遮天,沒有人看清寧凡自爆了什麼東西,唯有近在咫尺的丹皇看清了。
但兩具傀儡自爆的一刻,一股無法想象的寂滅之力,毀滅了玄之關!
兩具碎虛一重天的傀儡自爆,便是碎虛四重天的天劫,也需要震散一二!
在玄之關毀滅的一刻,寧凡背起重傷的丹皇,拾起兩具傀儡的無數碎片,趁著天道之力紛亂的一瞬,遁出玄之關!
傀儡毀滅,破關失敗,寧凡不在乎!
丹皇被寧凡背著,逃出生天,將陰風劫甩在了玄之關的殘骸之中。
他體內藥魂一絲絲魂變,距離正式突破七轉,隻需閉關穩固藥魂即可。
他突破七轉成功了,卻沒有喜悅,隻有愧疚,忽而老淚縱橫。
他看清了!寧凡為替他保命,自毀兩具碎虛傀儡!
他不知寧凡如何會有兩具碎虛傀儡,亦不準備問。
他隻知道,任何人持有兩具碎虛傀儡,皆不會舍得損毀,唯有寧凡會為了救他,舍得毀去如此貴重的傀儡!
“寧凡,你為救老夫自毀兩具傀儡,老夫欠你一條命!”丹皇不知該說什麼好,心中卻是認定,此生若他活著,便不會允許任何人動寧凡一分一毫。
“區區兩具傀儡而已,不必掛心,比起我等性命,傀儡又算得了什麼,且這傀儡未必不能修複的...”
寧凡擺擺手,示意丹皇不必言謝。
隻是心中卻是苦笑。
兩具碎虛傀儡自爆,化作無數碎片,真的還能修複麼...
碎虛傀儡雖珍貴,但寧凡如此行事,卻是毫不後悔。
他這一生縱橫天下,也不過求個問心無愧。
雨神殿中,一個個老怪目瞪口呆,不知道寧凡施展了什麼手段,竟連丹皇的陰風劫都給破掉了...
連雨皇都無法置信剛剛發生之事,目光一沉,暗道寧凡好可怕的神通,竟連如此強大的陰風劫都可破去,此子隱藏是不是太深了...
對寧凡隱隱又開始忌憚、提防,隻是眼下,雨皇自不會深究寧凡撼碎陰風劫的手段。
無論如何,對他大有利用價值的丹皇、寧凡皆未死,實在是一樁喜事。
眾人不待細問,寧凡忽然一怔。
卻見他的殿主令上功德值再次多出百億,而銀光一閃,一個魂光閃耀的玉盒浮現在身前,似乎是第三關的破關獎勵。
“這是...”寧凡目光一閃,有了此物,他突破六轉上級丹術,似乎不需花費太久了。
...
南天仙界,紫府學宮。
一個紫衣女仙悠然坐在八卦殿中,負手而立。
腳下的青銅地板上,回蕩著一圈圈水波般的圓環虛影。
隔著那些水波圓環,似可看到諸天星辰。
女仙望著銅板波紋,似能看到無數星域之外的一名小小煉虛青年。
在見識過寧凡碎滅二傀之事後,女子懶洋洋的表情忽然露出一絲異色。
“倒是個出人意表的魔修,敢搶老朽降劫傀儡,是個無法無天的魔頭。卻偏偏又為救人自毀二傀,倒是出乎老朽的預料了...此子雖隻是下界修士,卻也難得...”
“不過這衝虛天劫,還是得降下的!如今,老朽倒是有些舍不得他死在天劫之下了...生死,你也莫惱此子了,他並非十惡不赦之輩,何苦如此針對他。”
紫衣女仙寵溺地望向腳下一圈圈環影。
環影忽然如水波一顫,一個半黑半白的祥瑞之鳥從環中飛出,落在女仙肩頭,朝女仙嘰嘰咕咕說著鳥語,似乎是在發鬨騷,模樣有些呆萌。
“嘰嘰嘰——”呆鳥似乎身份憤怒
“小呆子,何必與一個雨界小輩爭執,你可是第一環天道的道靈之一,不能如此任性的。扶離滅儘,天道不複,你若任性,我再也無法保住你的。”
“嘰嘰嘰——”呆鳥似乎怕了。
“繼續給此子降劫,可以加重天劫,但須留一線生機...好了,小呆子,你退下吧,老朽還要演算周天劫數,沒空聽你抱怨。”
女子輕輕拍了拍呆鳥的頭,令呆鳥重新飛回環影之內。
大殿重新恢複死一樣的安靜,唯有諸天星辰移動之聲,在殿中回旋。
女仙似乎很快便把寧凡拋諸腦後,她需要關注的芸芸眾生太多,不可能心係一人。
那八卦殿之上,隻刻有三字。
掌劫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