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司寒看著裴萱妍點了下頭,眸底一片黯然地轉身離開。
這一天,他感覺自己一直都處於一種在奔波途中的狀態。
隻為了一個真相……
聽了裴萱妍的勸解,他真的開車去了傅夜沉的私宅。
再次出現在私宅大門口,明司寒按響了門柱上的對講電話,接待他的人依舊是劉嬸。
“明少爺,您怎麼來了?”劉嬸好奇地問。
明司寒聲音暗啞,低低地回答道:“我來找傅叔叔。”
“我家大少爺帶著大少奶奶回老家去了。”劉嬸回答道。
明司寒抿了抿唇,問道:“劉婆婆,星兒真的死了嗎?”
“這……”劉嬸欲言又止。
明司寒黑眸裡帶著一絲哀怨:“求您,告訴我真相!”
劉嬸歎了口氣,深沉地勸說道:“明少爺,您以後還是彆來這兒了。小小姐的死,對我家大少奶奶的打擊很大。您把我家小小姐忘了吧!”
“傅叔叔真的不願意見我?”明司寒聲音逐漸嘶啞。
劉嬸一臉無奈地回答道:“我家大少爺,真的很怨您。您若是真的為了小小姐能安息,能做的就是忘了小小姐,不要再來打擾傅家的人。這時間也不早了,您早些回去休息吧!”
劉嬸說完,便掛斷了對講視頻電話。
明司寒獨自一個人在傅家私宅外坐了許久,才開車回了傅家私墓。
不要打擾傅家的人……
也包括那個連莘瑤?
也對……
星兒已經為了他死過一次了……
難不成,還要為他死第二次嗎?
就算連莘瑤是星兒又怎麼樣?
她把他忘了……
她有了新的生活。
或許說不定,也已經另有她自己心儀的男生。
畢竟,現在的她,才十八歲……
回到傅家私墓後,明司寒給了守墓的保安幾張百元大鈔,要保安替他跑腿買酒回來喝。
每天在墓園裡,醉生夢死,是一種什麼感覺?
明司寒覺得自己已經開始墮落了。
他很彷徨,甚至迷失了自己。
一個星期後……
保安進了明司寒的帳篷房,將宿醉了一夜的明司寒從床上搖醒。
“喂,小明,快醒醒。門口來了個女孩子,說是找你的。”保安將明司寒從床上拉坐起來。
明司寒瞥了保安一眼,挪開保安的手,又直接往床上躺去。
保安不得不再次將明司寒從床上拉起來,接著說道:“她說她叫‘連星兒’!”
星兒?!
幾乎是一道條件反射弧,明司寒騰地從床上坐起來,二話不說,連鞋都顧不上穿,直接跑了出去。
明司寒一口氣跑到了私墓大門口,隻見門外站著一個穿著淺藍色格子衫,米白色紗裙,披散著長長的秀發紮著公主辮的女孩,正低著頭踢著地上的小石子。
有那麼一刻……
恍若這一眼,猶如萬年的光陰。
明司寒再次跑了過去,伸手抓住了女孩的手腕,直接將她拉入自己的懷中抱住。
“星兒、星兒、星兒、星兒……”他一聲又一聲,暗啞而哽咽地呼喚,手下的力度不緊卻也不鬆。
他如獲珍寶般抱著她,不想把她弄痛,但也不想就此放手。
不知過了多久,明司寒猛然回神,抓著女孩的雙肩,突然推開了女孩。
“你不是星兒!”剛剛還是一片情深似海的呼喚,轉身間,他的聲音冷到滲人。
連莘瑤眨了眨眼睛,俏皮地咬了咬下唇,咧嘴一笑:“那個……你可以當我是星兒,也可以當我不是。”
明司寒頓時一臉詫異地看著連莘瑤。
連莘瑤抬起手來,雙手五指交叉來回縮動著,訥訥地接著說道:“其實……那次你跟蹤了我之後,讓我對你起了疑心。因為,半年以前的記憶,我全都沒有了。我覺得你好像認識我……所以……我對我的家人打破砂鍋問到底後,才知道我的原名叫連星兒。”
“……”明司寒看著連莘瑤,莫名其妙地感到難以置信。
連莘瑤隨後一臉苦笑地看著明司寒:“你叫明司寒對吧?我們以前是戀人?對不起啊!我真的全都忘了!”
她的每一句話,都在紮痛他的心。
“那你還記得郎安嗎?”過了許久,明司寒才深沉地問。
連莘瑤隨即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明司寒不明所以然地看著連莘瑤。
連莘瑤皺起了眉頭,嘴角微微下揚,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道:“關於郎安的事情,我也是聽說的。我伯爺爺、噢!不是,是我外公說,我把心臟給了你,而郎安他……把心臟給了我。但是,我不記得郎安了。所以,你也好,郎安也好,我真的沒有太大的感情。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