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玄靈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像是有些束手無策的樣子:“他白天還好,但一到了晚上,我感覺他好像變成了另一個我不認識的人。”
“你能說得更具體一點嗎?我好像有些聽不大懂你這話中的意思。”連華生抹了把冷汗。
夏玄靈似乎真的不知道自己該從何說起,支支吾吾地接著說道:“就是,就是前一段時間的某個晚上,他大半夜一覺醒來,突然問我,我是誰?他又是誰?問完之後他又睡了,第二天恢複了正常,而且還不記得這事了。我起初以為,他是做夢了,夢遊所致,便沒放心上。結果,這幾天,他白天都還好好的。但是,因為要加班,每次過了淩晨十二點,他就像得了失憶症一樣,不記得自己是誰,為什麼要在這裡做這些事情,甚至都不記得自己的公寓住哪裡。”
“你說什麼?還有這種事?”連華生驚愕不已。
夏玄靈不禁憂愁起來:“我昨天陪他去醫院做了檢查,醫生說他身體和大腦都沒問題。然後醫生又建議我帶他去看心理醫生,心理醫生說,他可能是因為心理受到了什麼創傷,患有間歇性的選擇性失憶症,又或者是人格分裂症。那個醫生說他隻是推測,然後又進行了各種檢查和心理測試,待各項檢查和心理測試結果出來後,心理醫生也說阿澈沒問題,他沒有心理疾病。這事讓我很納悶,阿澈他明明好端端的,若是沒問題,怎麼會出現不記得我也不記得他自己的這種情況呢?我找不出原因了,所以隻能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了。”
“他是一直不記得你和他自己是誰嗎?”連華生凝眉問道。
夏玄靈搖了搖頭,接著說道:“第一次,他問過之後,我跟他介紹完,他記住了他自己是誰,以及我是他的誰,其他人我沒介紹的,他好像都不認識。但是,他接下來的行為習慣,完完全全就是另外一個讓我覺得很陌生的男人。你是知道的,阿澈他不會騎摩托車。但是,有天晚上淩晨以後,他竟然一個人跑去跟暗道上的人飆摩的,還打了架,渾身是傷的跑回來,卻因為不記得門上的密碼而睡在了大門外,一覺醒來後,他對自己所做過的那些事情竟然渾然不知。如果不是那些小混混找上門來要錢,我真不知道他那晚突然失蹤是去飆車輸了錢。”
“難道,這解藥的副作用是這個?”連華生聽完夏玄靈的講述後,頓時若有所思起來。
夏玄靈垂了垂眸子,黯然神傷地抱怨道:“都是那個童筱穎,把阿澈害成現在這個樣子。不過,阿澈變了後,倒是很黏我,我說一不二,有個時候還會撒嬌像個小孩子一樣。”
“你就彆抱怨童筱穎了,童筱穎現在也是這種狀態。”連華生冷不丁地說道。
夏玄靈身心一怔,一臉茫然地抬眸看向連華生,反問:“她不是失憶了嗎?”
“我起初也以為她是失憶了,不過,聽你介紹了阿澈的用藥情況後,我想他倆現在的情況,比失憶更嚴重!”連華生凝眉,頓了頓後,又接著說道,“阿澈的狀況,現在是沒法醫治。隻能辛苦你,在他晚上變化的時候,多多照顧一下他。”
“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夏玄靈有些絕望地看向連華生。
連華生歎了口氣,深沉地回答道:“我隻能說,暫時沒其他辦法。”
“那個童筱穎呢?”夏玄靈接著問道。
連華生瞥了夏玄靈一眼,淡然地反問:“你問她做什麼?”
“藥是她給的,她一定有辦法治療阿澈!”夏玄靈篤定道。
連華生汗顏地回答:“她都自身難保,你還指望她有辦法治療阿澈?你真是異想天開。”
“那我該怎麼辦啊?難道,要我去試著愛上兩個不同的阿澈嗎?我會瘋的!”夏玄靈頓時絕望地抱著腦袋。
她喜歡的、深愛的,是那個對她很有男人味、處事獨立、精明睿智,自幼與她青梅竹馬的裴金澈,而不是一個一到淩晨以後就會變得讓她十分陌生的裴金澈。
“你先忍一忍吧!我如果能找到解決的辦法,第一時間告訴你。”連華生低沉地安慰道。
夏玄靈不得不為此事妥協。
和夏玄靈道彆後,連華生回到了自己的實驗室裡,助手也給他呈上了童筱穎的DNA對比報告。
這份報告是連華生建議傅夜沉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