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夏陽梟決定賭一把。
他不信連華生和傅夜沉之間會沒聯係,隻是他沒有找到他們之間的聯係方法而已。
墓園裡,他已經派人去蹲守了。
蹲了一天,臨近黃昏,他們終於等來了一個西裝革履戴著墨鏡的男人。
男人手裡拿著一束金合歡花,剛彎腰將花束放在墓碑前,身後就有十幾個人從四麵八方冒出來,紛紛掏出手槍對準他,當中甚至有人在嗬斥:“傅夜沉,束手就擒吧!”
“我想,你們認錯人了。”傅晝景摘掉了臉上的墨鏡,轉過身去,麵對著這群特警。
大家麵麵相覷後,才緩慢收起手槍。
為了不認錯,為首的隊長對傅晝景進行了搜身,從他的皮夾裡翻出了他的身份證,重新核對身份後,才放他離開。
在自己辦公室裡坐立不安的夏陽梟,得知消息,去墓園的人不是傅夜沉,而是傅夜沉的弟弟傅晝景時,心裡更加慌了起來。
他獨自一個人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徘徊,一包煙吸了一根又一根,直到煙灰缸裡滿是煙頭,盒子裡沒有煙可吸後,他才關了燈,離開了辦公室。
夏陽梟剛上車,就接聽到實驗室裡連華生的父親連中凱打來的電話。
“夏局,實驗成功了,她醒了。”聽筒裡傳來連中凱高興不已的聲音。
夏陽梟懸著的一顆心,也稍稍放了下來:“她一切正常嗎?”
“嗯,身體各項都健康也達標了。隻不過……”連中凱欲言又止。
夏陽梟下意識地追問:“隻不過什麼?”
“隻不過,我們得讓她進入沉睡狀態,才能進行下一步的解藥提煉。畢竟,她是母體,解藥無法另行培養,隻能從她血液裡采集。她若是清醒的,我們這樣做的話,就相當於在慢性殺人……”
“二十二年前,你們把她造出來的意義是什麼?那麼現在,就是她的使命。”夏陽梟直接打斷了連中凱的話。
“但是,讓她進入沉睡狀態,得使用安眠藥劑,長期用這種藥劑,對母體有損,也是有風險的。”
“那就把她變成植物人!”
“她可是你女兒!”
“在我眼裡,她和裴金澈一樣,都是異類。”夏陽梟不假思索地回答。
“好。”連中凱不再反駁,而是聽從指令似的應道。
夏陽梟掛了電話後,心裡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下了。
一個月後的這天傍晚,連華生在自己製藥廠裡的實驗室裡和自己的團隊加班商討藥劑的配合比時,接到了夏玄靈打來的電話。
“連華生,你趕緊帶著你的藥箱過來,阿澈暈過去了。”夏玄靈急得連說話的聲音都帶著粗喘。
連華生忍俊不禁道:“你倒是有本事了,能讓金澈在你身上做暈過去。”
“你彆廢話了行嗎?他是真的暈過去了!”夏玄靈急得聲音哽咽。
連華生淡定反問:“什麼症狀?”
“他、他臉色慘白,呼吸頻率不對。還有……還有我看不出來啊!我又不是醫生!”夏玄靈忍不住破口大罵,“你TMD的不是醫生嗎?趕緊給本大小姐過來救人!”
“好,我馬上過來,地址。”連華生向自己的團隊打了個手勢,便一邊接聽電話,一邊離開了實驗室。
夏玄靈報了地址。
連華生在自己的製藥廠裡拿了幾盒治療貧血的藥劑和口服的膠囊,隨後趕到了裴金澈的公寓裡。
夏玄靈給他開的門,急忙敘述裴金澈當時的情況:“他在客廳的沙發上。我給他做完晚飯後,才發現他暈倒了。”
連華生疾步走到客廳裡,將醫藥箱放到茶幾上後,給裴金澈做了一番檢查。
就在他準備給他的手臂做肌肉注射的時候,發現他臂彎上有針孔,心裡頓時納悶地皺了下眉頭。
一針下去後,過了一會兒,裴金澈終於蘇醒了過來。
連華生又讓夏玄靈去倒杯溫水,讓裴金澈吃口服藥。
趁著夏玄靈去倒水的空隙,連華生瞥了裴金澈一眼,問道:“你不是有快速自愈的能力嗎?為什麼臂彎上會留下針孔的血痂?”
裴金澈收了手,默不吭聲。
“還有,你這麵色,像是長期貧血造成的。你去獻血了嗎?”連華生接著問道。
裴金澈回過頭去,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夏玄靈那邊。
連華生立即明白了是什麼意思,於是扯大了嗓音,吆喝道:“玄靈,你可以下去買包紅糖上來嗎?你家這位的藥,需要配著紅糖一起吃。”
“好!我馬上去!”夏玄靈將溫開水端過來後,又急急忙忙地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