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筱穎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後,就在思忖著如何裝病。
這病不大好裝吧!
得真病了才行!
晚上季雅珊原本說好要來陪她的,但是因為十爺需要,季雅珊便陪十爺去了。
其實,在季雅珊的心裡,愛情應該比友情更重要。
童筱穎並不計較這些,反倒是一門心思地在想如何讓自己生病。
她先是在冷水裡泡了一個小時,又將自己屋裡的中央空調的溫度調到最低。
這大半夜的她強迫自己不睡覺,來回折騰,終於把自己給整出了發燒。
到了第二天的起床時間點,季雅珊見童筱穎還未起床,便主動來房間裡叩門。
季雅珊一邊叩門一邊呼喊著童筱穎的名字,見童筱穎不答應,隻好自己壓下門上的手柄,推門而入。
“筱穎,不許賴床噢!得起床跟我一起打掃……”季雅珊的話才到一半,看到躺在床上的童筱穎麵色紅潤,整個人卻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連忙在她床邊坐下,下意識地摸了摸她的額頭,“好燙!”
童筱穎迷迷糊糊地有了些反應,半睜著眼睛,看到來人是季雅珊,隻覺頭腦昏沉,氣若遊絲地說道:“雅珊……我……頭好痛……”
“你怎麼突然病呢?”季雅珊收了手,立馬從床邊起身,莫名地緊張起來。
“我、我昨晚……看到了……何明旭、還有……還有林若琴……和……他們的孩子。”童筱穎無力地回答道。
季雅珊聽後,臉色大變:“我看你是燒糊塗了!我這就叫阿十送你去醫院!”
“我……”童筱穎欲言又止。
季雅珊似乎也無心聽她把話說完,起身急匆匆地就走。
童筱穎隻覺自己頭腦昏沉,想睡覺,迷迷糊糊裡,有人將她的身子抱起。
再次醒來的時候,童筱穎看著天花板上的吊燈,隻覺這裡很熟悉。
童筱穎坐起身來,環顧了一下四周。
這房間的布局,和傅夜沉私宅的房間布局一樣。
她這是做夢了嗎?
為了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童筱穎撫著額頭從床上下來。
將這房間一一打量了一番後,才確定自己是在大哥傅夜沉的私宅裡。
“阿沉!”門外忽然傳來連華生的呼喚聲。
童筱穎得知傅夜沉也在門外,欣喜地往門邊走去。
“你看我帶誰來呢?”連華生接著說。
房門虛掩著,開了一道縫。
童筱穎剛走到門邊,透過這道縫隙,就看到了傅夜沉的身影。
然而,下一秒,另一抹倩影,直接撲到了傅夜沉的身上。
“大哥,太好了!你沒有死!嗚嗚——”落以柔哭得梨花帶雨,緊緊地抱住傅夜沉的腰身。
傅夜沉剛想推開落以柔,落以柔卻越抱越緊。
連華生在一旁幫腔道:“以柔為了你,吞安眠藥殉情,雖然救了條命回來,但她總為你傷心落淚,茶不思飯不想,為你日漸消沉。我於心不忍,就隻能帶她來見你了。”
聽著連華生道出了她的相思之痛,落以柔的眼淚止不住地奪眶而出,緊緊地抱著傅夜沉就是不放手。
她的眼淚,染濕了他胸膛的衣襟。
僅僅隻是一門之隔,看到這樣的畫麵,童筱穎忽然間覺得,自己與傅夜沉之間似乎已經隔了十萬八千裡那麼遠。
第一次,她在心底開始懷疑自己,她是不是不如落以柔,對傅夜沉的愛,沒有落以柔那麼深?
“筱穎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傅夜沉還是挪開了落以柔的束縛,看向一旁的連華生問道。
連華生悠悠然地開口,淡漠地回答道:“哪個女人更愛你,你分不清楚嗎?”
“你不要扯開話題!”傅夜沉一臉不悅。
“童筱穎和那個十爺是什麼關係,已經顯而易見了。她給你的那個微型炸彈,好在隻是炸毀了一間信息室,弄傷了兩名同誌,幸好沒炸死人。上頭不抓童筱穎,完全是看在你的麵子上。如果不是上頭非要執行這個計劃,隻怕你還是看不清童筱穎的真麵目。”
“我問你,筱穎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傅夜沉忽然疾言厲色起來。
連華生“啐”了聲,不耐煩地回答:“今晚。”
“其他話,去你實驗室裡談。不要打擾筱穎休息。”傅夜沉說完,便離開了。
童筱穎隨後也聽到了他們幾個人離去的腳步聲。
雖然她對連華生的那些話聽得有些不明不白,但是她大致能猜到,或許是連華生認為,她和十爺他們是一夥的。
她這是莫名其妙地被樹敵了嗎?
童筱穎躺回了床上,閉上眼睛,打算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安安靜靜地等傅夜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