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潁,快開門,我在你公寓門外,救我……我受傷了……”
來不及先聲詢問,聽筒裡便傳來了傅晝景那氣若遊絲的呼救聲。
童筱穎驚愕地瞪大了眼睛,連忙放下手中的勺子,一邊舉著手機,一邊往家門口走去。
透過門上的貓眼,她確實看到了傅晝景。
他的臉色慘白,額頭上大汗淋漓,表情痛苦地凝望著門上的貓眼。
童筱穎猶豫了一下,才將門給打開,誰知,傅晝景看起來體力不支,直接往她身上撲了下來。
“晝景?晝景?”童筱穎單手攬住傅晝景,將他攙扶著進屋後,一腳往後踢關了大門。
當她扶著他往沙發上趴著的時候,她才無意間發現自己手上和手臂上全是鮮血。
“我、我、我給你打……”
“不要……不要筱潁……我知道你……你這兒有創傷藥。”傅晝景吃力道。
童筱穎慌忙跑回臥室裡,拿出了藥箱。
她順便搬來板凳,坐在了傅晝景的身旁,拿著剪刀,剪開了傅晝景後背上傷口處的衣服。
“這是?這是刀傷?還是砍刀?你、你……”童筱穎有些難以置信地支吾起來。
傅晝景閉了閉眼。
童筱穎頓時揪心地接著說道:“傷口有點深,需要縫線。我這兒沒有麻醉藥,你忍一忍。”
傅晝景點了點頭。
待童筱穎替他把傷口處理好後,傅晝景整個人都痛得虛脫了。
她知道他沒力氣說話了,所以也沒有對他嘰嘰喳喳地問個不停。
或許是因為體力不支,傅晝景最後昏睡了過去。
再待他醒來的時候,這已經不是客廳了,也不沙發上,而是臥室的大床上。
他被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尺寸大小剛好。
睜開眼睛的時候,他整個人仍舊是趴著,所以脖子有些落枕。
傅晝景支撐起身子,背後傳來一陣皮肉撕扯的痛感,讓他忍不住呲牙皺眉。
離開臥室後,看到客廳上的壁鐘,他才知道自己竟然昏睡了一天一夜。
此刻,童筱穎正躺在沙發上休憩,廚房裡傳來中藥的苦味。
就在傅晝景準備靠近她的時候,她猛然驚醒,隨手拿起沙發上的枕頭指向傅晝景。
“筱潁,是我。”傅晝景苦笑道。
童筱穎定了定神,鬆了口氣,便將手裡的枕頭給放下了。
她從沙發上下來,一邊穿上拖鞋,一邊說道:“我去給你把藥端過來吧!我去附近的中醫診所,讓醫生給你開的內服和外敷的藥。”
“筱潁,我餓了。”傅晝景的臉色仍舊有些慘白。
童筱穎接著說道:“那先吃飯吧!晚飯,我已經做好了。”
“好!”傅晝景微微一笑。
因為他受傷失血過多,所以,童筱穎做的菜大多是補血補氣的。
兩個人安安靜靜的吃飯,童筱穎並未過問傅晝景的事情。
“你不問我,這傷是怎麼來的嗎?”因為氣氛太過安靜,傅晝景按捺不住地主動挑起話題。
童筱穎抬眸看了傅晝景一眼,什麼話也不說,繼續往嘴裡塞飯。
“筱潁,這段時間,我得在你這兒住到傷口愈合,可以嗎?”傅晝景抿了抿唇,低沉地說道。
童筱穎頓了一下,二話不說地便拒絕了:“吃了這餐飯,你就趕緊走吧!”
“筱潁,你真的要對我這麼絕情嗎?除了思妍的那件事情,我並未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其他事。”傅晝景左手握成了拳。
童筱穎擰了下眉頭,接著說道:“我現在不是對你絕情,而是在避嫌,懂嗎?”
“避嫌?!避什麼嫌?”傅晝景詫異。
童筱穎淡定道:“我現在是你的大嫂。”
“筱潁,彆開玩笑了。大哥早就已經拋棄你了。”傅晝景苦笑,“我知道,你心裡一定很難受。一定就像當時你等待我一樣,在等待著大哥回到你身邊來,對不對?”
“晝景,請你不要再自以為是了。我和大哥已經領證結婚了,而且還在爺爺和婆婆的見證下拜的堂。沒有通知你去參加我們的婚禮,是我的主意。還有,我是為了工作方便,才搬來這裡住的。等我忙完體育館的項目,我便會出國去陪大哥。”童筱穎慢條斯理地解釋。
以前她藏著掖著,是顧及他傅晝景的感受。
但是經過這段時間後,她發現他變了,變得偏激與執著。
而且,私生活好像也很混亂。
現在的傅晝景,已經完完全全不是當初她所認識的那個傅晝景了。
“你為什麼會愛上大哥?”傅晝景眸光黯然,深沉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