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懂不懂得愛惜自己的身子?”傅夜沉答非所問,疾言厲色地嗬斥道,“這種事情,是你這種懷了孕的女人能做的嗎?”
懷孕?!
童筱穎一臉懵。
愣了半晌,她才反應過來,想起是怎麼回事了。
昨天為了保住晝景的命,哄晝景吃抗排異的藥,她才謊稱自己懷孕了。
難道,在落以柔之前的那個電話是晝景打的?
大哥該不會是以為她是懷了晝景的孩子吧!
這……
這誤會有點大啊!
“那個,大哥,其實我……”
童筱穎的話還未說完,身子突然一個騰空。
她被這男人健碩有力的手臂,直接打橫抱了起來。
他抱她的動作很輕柔,如捧珍寶般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著。
她見他拿著錘子替她繼續修門,忍不住好心提醒道:“你還是彆做了吧!這粗活不適合你,彆把你這身昂貴的西裝給弄臟了!”
“門是我踢壞的,我來修。”傅夜沉毫不在乎道。
童筱穎雙手抱臂,微微歪著腦袋,審視著傅夜沉,問道:“大哥,你是想當‘接盤俠’嗎?”
“接盤俠是什麼意思?”傅夜沉抬眸看了童筱穎一眼。
童筱穎眨了眨眼睛,坐直身子,一本正經地回答道:“就是娶一個懷了彆的男人的孩子的女人為妻。”
“童筱穎!”傅夜沉劍眉微蹙,忽然間疾言厲色地叫著她的名字。
童筱穎癟著嘴,等著他的下文。
“你要是想留下你肚子裡的寶寶,最好對外聲稱是我的孩子!特彆是在我爺爺和我母親的麵前!”傅夜沉薄唇冷冽地輕啟,嗓音低沉清冷。
頓時,童筱穎身心一怔。
這男人……
隨後,她從椅子上起身,走到他跟前,有氣無力地說道:“你選擇跟我離婚,不是更好嗎?我出生低微……”
“你為我而生!”傅夜沉直接打斷了童筱穎的話。
“我還懷了彆的男人的孩子。”童筱穎不痛不癢地接著說。
他語氣卻更重了些:“我不在乎!”
“我……”童筱穎啞口無言了。
這個男人怎麼就這麼死腦筋!
“嘭嘭嘭——”傅夜沉揮著錘子,將木釘釘入了門軸。
兩人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彼此沉默著。
傅夜沉將門修好後,安回了門框上,然後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走到門邊外牆上的水龍頭前洗了洗手。
童筱穎也拿來了一條乾淨的毛巾,很細心地替他擦拭著西裝上的木屑灰。
他能感覺得到,她其實並不抗拒接近他。
“這塊玉墜,以祖訓,是留給我們的長子。”傅夜沉從自己的脖子上,取下那塊祖傳玉墜,拂開童筱穎頸後的發絲,輕巧地替她扣上,“孩子生下來後,無論男女,你傳給他。”
雙手托起這塊玉墜時,童筱穎驚怔了,第一次邂逅他時的記憶,如泉湧般浮現在腦海裡。
他確定玉繩鎖好後,又伸手拔出了她發髻上的那跟發簪,讓那烏亮的發瀑柔順地瀉在肩際。
“在我麵前,你不需要盤發。”溫熱的氣息隨著他憂鬱的低語,吹拂著她耳畔的發絲。
他打量著她的那雙深邃黑眸仿佛在說,他喜歡她長發及腰,能讓他多愛幾分的模樣。
“大哥。”
“嗯?”
“我沒有懷孕。”
“你說什麼?”
“我壓根就沒有懷孕。”童筱穎又將脖子上的玉墜給取了下來,拉起傅夜沉的手,重新放到了他的手心上,“我也不會跟你有孩子。”
“你沒懷孕?”傅夜沉的重點卻落在了前麵那句話上,握緊了手中的玉墜,“你卻對阿景說你懷孕了!”
“……”童筱穎汗顏,果然是晝景說的。
傅夜沉看著童筱穎的黑眸深沉了幾分,額頭青筋暴起,薄唇卻挑起虐心的冷笑:“你為了能重新回到阿景身邊,不惜對阿景撒謊,說你自己懷了他的孩子,想著拿孩子作為籌碼,去挽回阿景的心,讓他離開季思妍跟你在這兒雙宿雙飛!”
怪不得季思妍會憤怒發瘋到想要殺了她童筱穎!
“我……”童筱穎抿了抿唇,驚愕地對上傅夜沉的目光,下一刻,她卻欲言又止,選擇了默不吭聲。
在他傅夜沉的麵前,她似乎沒什麼好解釋的了,他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好了。
她淡漠地挪開了目光,像是不願意再跟他多說廢話般,無視他的存在。
傅夜沉的眼睛裡瞬間布滿血絲,猩紅得猶如嗜血,他握緊玉墜的手,重重地按住再次絞痛的心口,被壓抑的悲憤交加的情緒也隨之徹底脫離了控製。
他歇斯底裡地怒問:“童筱穎,為什麼你就不能選擇放棄阿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