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筱穎以為自己可以原諒傅晝景的,果然,那也隻不過是她自己一時不甘心的執念。
兩個人在一起久了,就會有種不願意輕易放手的執著在心裡作祟。
或許還愛著,彼此不知道,又或許不愛了,彼此還是不知道。
倘若,她真的為小衛生了孩子,然後撫養小尚軒,那麼,她今後真的就能像以前那樣,毫無顧忌地對小衛仍舊愛得純粹嗎?
答案是否定的!
她一定會愛得不純粹了,甚至還會拿這件事情大做文章地跟小衛吵架。
又或許,她不會跟他吵架,隻會跟他開冷戰。
因為,她和小衛離婚,是主要的原因還是小衛受不了她一個星期地對他不聞不問。
其實,她和小衛在澳洲悉尼生活的這三年裡,他們並不是沒有吵過架。
吵過,也鬨得很凶過,但每一次,都是她先妥協。
童筱穎記得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星期五那天下午,她剛從學校裡回來,走到家門口發現地上掉了一張設計圖。
這張設計圖她是知道的,是傅晝景上個月就開始設計的一個工程項目設計圖中的其中一張。
今天剛好是交標日期。
她拾起地上那張設計圖,給傅晝景打了通電話,但是電話提示已關機。
為了保險起見,時間上又還來得及,童筱穎連屋都未進,直接拿著設計圖,火急火燎地直奔傅晝景的公司。
她明明是好心,卻把好事給做砸了。
傅晝景負責設計的項目,本來可以中標的,但是因為她童筱穎的到來,告知了設計圖裡少了一張,所以造成傅晝景和他的團隊辛苦所做的標書,被評標人發現了這個大漏洞而導致廢標。
那天回到家後,傅晝景氣急敗壞地給了童筱穎一巴掌。
他怒火衝天到了極限,忍無可忍地怒吼:“你為什麼要把我的設計圖交到前台?”
“前台的那個女人說,你們公司在開重大會議,閒雜人等不得入內,她還說可以幫我轉交的……”
“筱潁,你平日裡無趣也就算了,為什麼到了關鍵時刻,你還如此無知?”傅晝景凶神惡煞地質問。
當時,童筱穎啞口無言了。
她知道,那次的競標項目,關係到他的升職加薪。
那是傅晝景第一次動手打她,也是唯一的一次動手。
平日裡那個溫文儒雅、風度翩翩、溫柔體貼的好老公,第一次因為工作上的不順,在回家後判若兩人,大動肝火地打人、摔東西。
雖然,他打了她,但是是她先低頭認錯。
那件事情,才就此作罷。
不過,事後,他也很認真、很誠懇地跟她道了歉,允諾從今以後再也不會動手打她。
所以,童筱穎也很快就不把這事放心上了,但是,這件事卻莫名其妙地格外令她印象深刻。
回憶到這裡,童筱穎站起身來,微笑著說道:“外婆,我改天再來看你。我今天買了一些瓜果蔬菜的種子,還買了一些花種,明天我再到山上去采一些治療感冒的藥草回來種著。我會把外婆的園子,重新打理。”
而這個時候,夏淩焰轉了預付工資到童筱穎的手機上,備注是:小筱穎,模型做得不錯,先給你預付一半的工資,接下來,要加油噢!
“呼——”童筱穎心裡也終於鬆了口氣,還好這個夏淩焰是個講信用的主。
雲城酒店,總統套房。
該死!
他的頭,痛得快要炸了!
其實,他是千杯不醉的那種,但是昨天晚上為什麼會那麼輕易的就喝醉呢?
傅夜沉那英氣逼人的劍眉緊緊地攏起,一手揉著太陽穴,一時之間還搞不清楚自己現在身在何處。
他吃痛地坐起身,長腿屈起,托著手肘,白色的被子隻有一個角剛好遮住他的腹部以下。
“嗯——夜沉,彆鬨了,我不要了,讓我再睡一會兒……”
忽然,被子下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傅夜沉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渾身像觸電了一般,裹著被子迅速從床上跳了下來。
而被子的另一端裡,李憶莎撐了個懶腰,雪白的雙臂和肩膀,毫無保留地露在了空氣裡。
隻見她的脖子上、鎖骨上、肩膀上,就連手臂上都有一抹又一抹的暗紫偏紅的數不清的吻痕。
頓時,傅夜沉整個人懵了,更是傻眼了。
“嗯?夜沉,你怎麼不睡呢?”李憶莎揉了揉惺忪的睡顏,打著哈欠,若無其事地坐起身來。
昨天晚上……
他……
好像又夢到了筱穎……
然後……
他霸道地要了筱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