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條上隻有著一行字:塵海和尚嫉妒之心極重。
葉青想起來自己今日打敗了臨淵和尚時,塵海和尚確實有著幾分變化。
但是當時葉青沒有過多的在意。
後麵自己受傷,塵海和尚才神色好了幾分,原來是因為這樣。
“所以那李斐一來是要洗脫我的嫌疑,二來則是要讓塵海打消顧慮是嗎?”
葉青喃喃自語,心道這一次的牧州城拈花寺之旅還真是沒有白來。
而此時,籃彩衣聽說了葉青獲勝的消息,也為他感到了由衷的高興。
她特地讓人給葉青送了消息,準備了飯菜在華嚴宗的百戲樓內等他一起慶祝。
葉青去了,宴席上準備的都是素菜。
素肉、清湯白菜等等一係列的素菜,看上去彆具匠心,費了不少的心思。
籃彩衣說道:“沒想到你居然第一局就遇上了臨淵和尚,但是你居然贏了,就算是最後進不了決賽,隻怕也會成為拈花寺最為重視的弟子之一。”
“姐姐說笑了,我今日隻是運氣好罷了。”
葉青淡淡一笑,與籃彩衣又說了幾句話,然後籃彩衣幾杯酒下肚,憂慮的說道:“我不知道該和誰說了,或許隻有你能替我解憂。”
葉青聞言不動聲色的說道:“姐姐,你但說無妨,或許我真能幫上忙呢?”
籃彩衣是將葉青真當成弟弟了,又像是可以說話的姐妹一般。
反正是和葉青說的,一個拈花寺的單純無害的俗家弟子。
籃彩衣說道:“鳳家多年前出事時,我爹為了將我和鳳蘭生的婚約取消,才將鳳蘭生兄妹二人接到華嚴宗來,誰知道我卻逐漸對鳳蘭生動了心。”
葉青聽到這句話完全不意外,因為在多日前,他已經知曉鳳蘭生和籃彩衣的關係。
籃彩衣說道:“鳳綾兒這些年治療的藥材都是由我爹支撐,可是最近他似乎對鳳家兄妹越來越沒有耐性了。”
“那鳳綾兒的病是怎麼回事?”
葉青聞言皺眉,似乎是想要為籃彩衣找到一個解決的方案。
更何況,救了鳳綾兒,日後也可以幫助路長青。
隻是不知道如今路長青如何了,鳳蘭生雖然去找了路長青,但是鎮魔書院那群人可不會輕易讓他回去掌權。
聽到葉青的話,籃彩衣說道:“她本就是極陰之體,在多年前走火入魔,寒氣入體,如今能活著全靠火靈芝吊著一口氣,真不知道還能活多久。”
籃彩衣語氣之中帶著難以察覺的怨念,但是以葉青多年的老辣,自然聽得出。
或許是鳳蘭生對於鳳綾兒太過於專注,這才讓籃彩衣覺得嫉妒。
籃彩衣心底可能真希望鳳綾兒消失,或者不想現在這樣脆弱的好像鳳蘭生一時不察她就香消玉殞了一般。
這樣鳳蘭生就可以把一些注意力放到身邊的人上,比如她。
葉青眼中暗芒一閃而過,他輕聲說道:“若是可以的話,我願意幫助姐姐,或許瑛姑會樂意替鳳姑娘驅散體內的寒毒。”
梵廟的功法都有著鎮魂的功效,寒毒會導致神魂不穩,極陰之體也會如此。
瑛姑和葉青有著關係,但是和白青葉卻毫不相識,就算是籃彩衣也不敢輕易有此奢望。
她隻覺得葉青是在說笑,但是也感謝他的好心:“那多謝你了,你日後成為梵廟的弟子,想必就有機會了。”
籃彩衣敷衍的說著,而葉青目光從包間的窗口掃出去,落在街道人流之中。
在梵廟大選的期間,有著許多的商旅遊客前來牧州城,繁華之景猶如鼎盛時期的商都一般,聚集了天下各處的人。
也有著各種各樣的商品彙聚在此地,路邊的攤販售賣著稀奇古怪的東西,吸引著年輕修士的目光,他們吆喝著奇珍異寶的名號,路人雖然知道是假的,卻還是願意為這一份熱鬨買單。
年輕的修士道侶們依偎拉扯在一起,時不時停下來看一兩件精致的小玩意兒,男的為女的買上一支發簪,女子就笑靨如花,仿佛獲得了極好的禮物。
人人都在歡笑著,打鬨著,人群之中時不時有著僧侶走過,身上的佛性令人禮讓三分,而也有著帶著黑紗鬥篷的神秘人,一男一女穿梭在人群之內。
男人高大,背上背著一杆長槍,守護在女子的身後。
那女子穿著月白色的長裙,腰間掛著一枚香囊,上麵古樸玄妙的紋路浮現出一個古字。
“嗯?”葉青微微皺眉,旋即注意到那女子或許就是天女。
因為她腰間的香囊就是天魔族的身份象征。
果不其然,牧州城的熱鬨也將天女和那個飛升的駿鴻吸引來了。
一側籃彩衣已然醉了,葉青讓華嚴宗的人將她送回去,這才跟著天女和駿鴻身後。
“這牧州城還真是熱鬨,沒想到真陽界比魔界人還多,看上去也更加的自由。”
男子輕快的聲音響起,有著一種吊兒郎當的感覺。
正和天魔帝所說的一般,是個不學無術的小子。
但是這個男子的修為卻是在混元六重巔峰境界,身上也有著一股不凡的氣息,令葉青隱隱覺得有些熟悉。
而此時,兩人已經到了客棧,天女將黑紗摘下,清冷的麵容漏出來。
駿鴻還在說著:“哎,你看那邊的人是不是靈玄寺的和尚?”
在兩人坐的位置右前方,有著一群穿著青衣的和尚,其中修為最高的就是一個身上隱隱有著金光浮現的和尚。
葉青在拈花寺被迫修煉半年,已經知道這是修煉了金剛功法的武僧,看樣子此人頗有小成。
天女看到那群和尚的時候,身上的殺意一閃而過。
葉青不知曉他們之間到底有著什麼仇怨,但是靈玄寺的金剛也注意到了天女。
那金剛身邊的和尚低聲說了幾句話,目光時不時掃過天女和駿鴻。
天女不動聲色的摸向腰間的鞭子,而駿鴻也握住了長槍。
靈玄寺的金剛率先開口,沉聲說道:“阿彌陀佛,施主一路跟著我們到了牧州城,倒是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