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落公主這個名字,這兩天在長安城掀起了極大的轟動。
文人士子都驚得不行,感歎不已,還有之前在雅集想著搭訕的人一陣後怕。
老百姓們則是樂於八卦,說起清落公主,也都是讚譽和高興,畢竟是己國的公主殿下嘛。
而隨著這條消息的出現,不少人也都開始打聽蕭二郎的身份,但結果無甚收獲,也沒人敢把這個蕭往至高上想。
皇宮書房。
梁原收集了一些民間情況,正在彙報。
雖然公主的身份暴露並無任何危害,但怎麼暴露的,這個必須得查清楚。
如果是暗中保護的錦衣衛和隨行婢女說出去的,那情況自是不一樣。
梁原這邊是已經經過了一番徹查的,如果是內部人員泄露公主身份,將會死很多人。
因而,沒放過任何細微之事。
說道:“經深入調查,公主身份之事,並非內部泄密,他們也沒這個膽子,臣業已追溯到消息最初的來源,是從長安南市一家茶鋪裡傳出來的,最先有此猜測的是一個名叫牛輝的讀書人。”
“皆因公主在雅集以清落之名,而世人皆知我大秦公主封號,所以.清落和清落公主一聯係,也就.”
“好了,既然不是內部泄密就算了。”蕭遠搖了搖頭,苦笑道:“這個丫頭啊,也不知道化名。”
“那陛下,民間的議論?”梁原又試探性問了一句,自是征詢要不要製止。
“隻要沒有詆毀之言,便隨他們去吧。”蕭遠說著又道:“對了,那個叫牛輝的,你們沒抓人吧?”
“這,抓了。”梁原道:“畢竟關乎清落公主,茲事體大,臣不敢有絲毫馬虎,不過並未對他施刑,隻是詢問了一番。”
“放了吧,百姓無罪。”蕭遠說著,擺擺手示意其退下。
“是!”梁原施禮而退。
批完一道奏章,蕭遠又打開一份。
這一道,是漠城阮明的上書,蕭遠逐字逐句看的很認真,因為它關乎著北境草原之事。
阮明在信中稱,經過這幾年我國暗中的資助,草原柔然部已日益壯大,在其首領胡爾卓的計劃下,他們的族人大多都盤踞於北狄東南一帶,經常與我方互通一些消息。
從阮明的信中可以讀出來一些東西,那就是胡爾卓現在大有收納周邊小部落的意圖,但又害怕單於沙恩,不敢輕舉妄動。
簡單點說,柔然這個大部落與沙恩的積怨已經快要爆發了。
而在這幾年裡,阮家父子更是與其頻繁交往,關係早已密切。
阮明的這道上書,其主要是請示蕭遠,是否可以再添一把大火,支持胡爾卓與沙恩分治草原,沙恩得知,必會惱羞成怒,繼而率兵征伐,屆時,就是我國出兵的時機。
這奏章肯定是其子阮洋所述。
而對於這個人才,蕭遠自然有心重用,這幾年阮洋的官職也在步步高升,已經快到正五品了。
蕭遠看完之後,並沒有馬上批示,而是拿著奏章,在手中輕輕拍打著,同時起身來到了地圖前,看向了北境。
要消滅北狄,最好的辦法是什麼,無疑是讓他們分裂內亂,先自己打成一鍋粥,然後秦國這邊選擇支持其中一股勢力。
胡爾卓現在資本還不夠,事不宜動,不然前功儘棄。
還得再等待一個時機,即使開戰,也得讓草原上的其他部落有站在胡爾卓這邊的理由和動搖。
另有一點,蕭遠還得在北境方麵,布置一下軍事戰略。
仔細思慮過後,他將奏章丟回桌案,站著拿起毛筆批示了一番。
接下來其他的奏章內容,就基本都是民生政務了,秦國現在唯一會與軍事戰爭有關的,也隻會在北狄。
一上午的事情忙完後,蕭遠去了一趟顧雪那裡。
他到的時候後者正在澆花,笑吟吟道:“夫君,你看這些花草。”
“這些交給宮女們去做不就行了。”蕭遠走到身邊,與媳婦一同賞花。
“植園有植園的樂趣,你們男人不懂。”顧雪靠在他肩頭:“夫君,咱們是不是慢慢老了。”
蕭遠一樂:“你說呢,孩子都那麼大了。誒,女兒呢?”
“去找清荷了吧。”顧雪道:“這丫頭,在雅集鬨出那麼大的動靜,也不知道換個名字,現在好了,整個長安城都知道你的寶貝女兒。”
“知道就知道了唄,我大秦公主,還見不得人了?”蕭遠道:“倒是你,不是我說,女兒從小就學那麼多東西,還有學業,多累呀。”
“你又要怨我。”顧雪道:“我都從未要求過女兒,那是她自己的天賦,她也喜歡,還有,自從有了清落,你們父女倆經常同一戰線,就知道欺負我是不是。”
“哈哈!”蕭遠爽朗大笑。
半個月後。
蕭煜準備妥當,向蕭遠和陸雲煙此行,準備出去遊曆天下。
七十歲的年紀,學業有成,是該出去走走看看了。
蕭遠對此早就已經同意,因而沒太多計較,但麵上如此,不代表心裡沒有任何波瀾,父愛不同嘛。
倒是陸雲煙,淚眼婆娑的:“煜兒,聽娘的話,就在長安好不好。”
“哎呀娘!”蕭煜生怕此事無疾而終,急的叫了一聲。
“這孩子!”陸雲煙心疼的不行,下意識給孩子整理著衣襟:“出去遊曆就遊曆吧,但凡事多留個心眼,遇到什麼情況了就去找當地官府.”
“行了,讓他走吧,搞得跟生離死彆似的。”蕭遠皺眉。
“胡說什麼!”陸雲煙生氣的一打蕭遠,看樣子是真惱了。
“是是是,我說錯了我說錯了。”蕭遠無奈。
“彆理你父皇,就他不知道心疼孩子!”陸雲煙又朝蕭煜絮叨了一番。
等這些弄完,蕭煜也拱手作揖,朝父母正色施了一禮:“父皇,娘,孩兒出去遊曆了。”
“恩,早回。”蕭遠點點頭,言簡意賅。
蕭煜走了,陸雲煙送彆之後,還不忘埋怨蕭遠:“就你不心疼孩子,煜兒小時候挨了你多少打。”
蕭遠道:“此子幼時頑劣,玉不琢豈能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