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8章試探性進攻
這一場小戰鬥沒什麼好說的，蕭遠路過聶興身邊的時候，順口說了一句：“聶興，這裡交給你了。”
“陛下放心。”後者抱拳，正在現場指揮。
“恩。”蕭遠點點頭，輕砸馬腹，帶著衛慶等人回到了東北關。
一回來，他便召集此次外出勘察的眾將領及賈攸等謀士，準備於鬼軍防線進行一次深入研究。
不過沒等他說話，賈攸卻道：“陛下，臣有話要講。”
“說。”蕭遠言簡意賅。
賈攸道：“陛下身為一國之君，今次探查，已屬親身犯險，後又有誘敵之事，陛下可知，臣等聽聞之後，都嚇出了一身冷汗。”
“此等事情，望陛下再不可為！”
“臣附議！”王肅同樣一臉正色：“征戰之事，乃將領所為，陛下當坐鎮帥位，指揮全局，絕不可再將自己陷入險境！”
跟著是婁鶴等一眾文官。
王肅更是將矛頭直指衛慶等人，氣急敗壞的說道：“爾等將領，簡直豈有此理！若陛下有任何閃失，國家社稷危矣！”
彆看他隻是文官謀士，可發起火來毫不客氣，甚至衛慶的官階比他還高，但涉及到皇帝安危，眾將哪敢還嘴，紛紛認錯，衛慶亦是如此。
王肅說完，再次朝蕭遠一拱手，一本正經道：“陛下，臣要當場參衛慶一本！”
他可是認真的，絕非開玩笑。
衛慶聞言，心裡不免慌了一下。
蕭遠則是苦笑了笑：“好了王愛卿，此次一事，是朕的命令。”
“可是陛下。”王肅不依。
蕭遠抬了抬手：“非是犯險，諸卿安心，朕也不會將自己陷於險地的。”
他都這麼說了，王肅等人隻好作罷。
“議兵吧。”蕭遠不再耽擱，環視一周後切入主題，開始主要針對烏骨山附近的地形進行討論。
烏骨山是個很特殊的地方，整個區域由三座山峰包圍，餘下中間的空地，從高空往下看，典型的天然屏障。
鬼軍在此處亦加以修繕，蜿蜒的壁壘臥在山脊上，將山峰連接在一起，形成了嚴密的防禦體係。
其部隊則是駐紮在山穀中的盆地，出入口隻有兩個，一左一右，左邊麵對秦軍，是一個天然豁口，建有城牆工事，易守難攻。
右邊出口連接二十裡外的塞斯城。
鬼軍在這裡，西出要塞可攻打東北關，東撤另一邊出口，則可退回塞斯城，真正的進可攻、退可守。
因此，布有重兵。
而其駐紮地內，不僅有天然湖泊和小溪，更建有兵營、倉庫、點將台、采石場、民房等設施。
與其說這是一處鬼軍的要塞據點，不如說是一座烏骨城。
眾秦將討論研究後，蕭遠對此地越發重視了，說道：“烏骨山地處要害，不僅是地形原因，更在於運輸通道，它的戰略位置，要比塞斯城更加重要。”
如果秦軍拿下了這裡，就能和鬼軍一樣進可攻、退可守，不過是反了過來，東進則入鬼族境內，西退則回東北關。
同時，亦可將烏骨作為糧草運輸的中轉站。
可見此地之重要，攻占了這裡，塞斯城其實都無所謂了。
眾將聞言，紛紛在腦海中模擬戰局，繼而緩緩點頭。
衛慶道：“陛下所言甚是，鬼軍在烏骨山的防禦工事不錯，如果被我軍拿下，則可就地取用，再稍加優化即可，屆時，便是最佳的屯留之地。”
“與朕想到一起去了。”蕭遠道：“所以，此地必破！”
說著，亦震聲道：“徐榮！”
“末將在！”後者立即出列。
“令你率本部將士，兵分五路，明日進攻鬼軍的所有據點，此戰不必血拚，試探防線虛實即可，找出其薄弱之處。”蕭遠道。
“得令！”徐榮奮力一抱拳。
鬼軍的整條防線加上烏骨山共有六處據點，基於各處敵軍所在之要塞、所在之戰場地形，秦軍這邊無法同時容納幾十萬大軍，是需要各個部隊分自出擊的。
蕭遠在勘察之後，並沒有馬上下達突破性的進攻，而是欲進行一次有規模、有目的性的試探。
這是非常有必要的軍事行動，同時也能迷惑鬼軍，讓其無法得知己方的真正目標。
翌日。
秦將徐榮點五萬將士，兵分五路，對鬼軍幾處據點要塞發起了進攻。
蕭遠則是親率一支部隊，攻打烏骨山。
於此，鬼軍的整條防線幾乎同時發生了震蕩。
收到軍情的鬼軍統帥萊森更是第一時間趕到了主戰場，同時還從塞斯城調集了大量兵力。
前線指揮處，有鬼軍探馬不時來報，彙報各處戰況。
眼下防線所在的六處據點，都有秦軍在攻擊，鬼軍副將下意識道：“將軍，秦軍在冬守之後，這是要全麵反擊了嗎？”
萊森沉吟道：“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恐怕確實如此啊，這次秦軍的進攻力度很大，綜合各個要塞傳回的戰報，恐怕他們派出了至少大幾萬的兵力。”
“幾萬秦兵，就想攻破我們的防線，這簡直是癡人說夢。”說到要塞布置，副將似乎胸有成竹。
萊森道：“我們的防線確實是無懈可擊的，而且隨時都能從塞斯城運送兵力到前線，就算一處有危，其他據點也能相互馳援。”
說到這裡，他又頓了頓：“不過，秦軍的戰力是不容小覷的，衛慶此人，也沒那麼好對付，你馬上給各處防線傳令，告訴他們，堅守要塞即可，千萬不要學烏骨山，那個蠢貨！竟然被引誘而出，損失了我們幾百騎兵！”
前番這個消息傳回來的時候，萊森還惱怒大罵了一頓，被殲滅的那批鬼軍，隻是烏骨山的一名小將，其要塞內的大兵力還在。
副將聞言，立即施禮道：“是！屬下這就去傳令。”
等其離開後，一名鬼軍亦快步跑了過來，跪地施禮道：“稟將軍，砂碑要塞正受到秦軍猛攻。”
“堅守不讓！”
“是！”
萊森先是打發走了士兵，接著沉思了起來。
砂碑這個地方，相比於其他據點，防守確實要薄弱一些，難道秦軍已經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