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王想決戰求勝,確保全局。
蕭遠和他一樣,同樣想以決戰之勝,打開全局。
這便有了秦靈交戰以來,第一次的大兵力對陣。
三日後,遼闊的大平原上。
雙方大軍,形成了麵對麵的對峙。
放眼望去,兵甲漫天,旌旗遮天蔽日!
兩軍之間,有著足夠的緩衝地帶。
各個軍陣中,傳令兵在策馬來回奔馳。
蕭遠這邊,位於高大的戰車,左右兩邊皆是騎著戰馬的將領。
他一身錦衣,玉簪束發,站在帥車邊緣,看著靈軍的陣型,狀似隨口的問道:“上官文若,你覺得,我軍有必勝的把握嗎。”
後者連忙低了低身子:“那就要看大王的決心了。”
“破釜沉舟,便是本王的決心!”蕭遠正聲而言,話一說完,也立即指手道:“傳令兵!邀靈王一會!”
“諾!”後者抱拳領命,隨後手持小旗,策馬而出。
馬蹄踐踏地麵,疾馳之下,傳令兵很快就臨近靈軍陣營,高聲大喊道:“我王請靈王殿下陣前一會——”
現在的靈王,是已經稱帝了的。
左右靈將聞言,也有人立即惱怒道:“小賊大膽,對皇帝陛下,竟敢如此無禮。”
這是顯然的,秦國怎麼可能承認其帝位。
靈王倒是沒說什麼,不過葉歸卻道:“陛下,秦王征戰多年,身有武藝,其又奸詐無比,恐居心叵測啊。”
“唉?”靈王擺了擺手,說道:“決戰在即,秦王相邀,若本王拒之,豈非讓人說我靈軍膽小,這個氣勢,不能輸啊。”
“那,若要陣前一會,請務必帶上末將,以護陛下周全。”葉歸又道。
“恩......”靈王考慮了一下,點頭同意了。
因為他是沒有什麼武力值的,真要單獨見麵,秦王對其不利的話,後果可不堪設想。
不多時,兩軍陣中間的位置,被人擺放上了一張幾案。
蕭遠帶著許虎,靈王帶著葉歸,兩人於陣前會麵。
隔著一些距離下馬,是一種禮儀。
來到幾案前後,蕭遠也一伸手道:“靈王兄,請入座。”
對這個稱呼,靈王自然沒說什麼,同樣一伸手道:“秦王弟請。”
二人對麵而坐。
雙方虎將站在各自的君主身後。
葉歸的雙眼,那是死死的盯著蕭遠,似乎都要噴出火來。
許虎亦冷冷的看著他,手按腰間劍柄,稍有不對,就會馬上出劍。
落座之後,蕭遠隨意展了展袖袍,隨後拿起幾案上的茶壺,給兩人各倒了一杯,七八分滿。
看著他的動作,靈王滿臉警惕。
倒茶之後,蕭遠微微笑了笑,說道:“信呢,本王已經看過了,看來,靈王兄對此次決戰,有著十足的信心。”
“這是當然。”靈王冷著聲音道:“秦王弟應當明白,與我大靈交鋒,隻會使秦軍慘敗而歸,屆時,兵敗之後,王弟恐儘失人心啊。”
“嗬嗬。”蕭遠樂了,說道:“靈王兄啊,我大秦銳士,一向戰無不勝,攻無不克!這句話,應當是我送你才對。”
“你僭越帝位,窺竊神器,荼毒天下,本王高舉義旗,自當掃平妖孽!還山河太平!”
“放肆!”聽聞這話,靈王勃然大怒,一拍桌案:“商氏,可是你秦王殺的!秦國,才是弑君謀反!朕,順天應人,加尊九五,何來逆天一說!”
他這般大怒,蕭遠看著他,不冷不熱的說道:“靈王兄,在本王麵前拍桌子,你夠資格嗎。”
“你!”靈王氣極。
可對方秦武王,雄霸北方,基於實際地位,他又不好反駁,隻能是深吸了口氣,說道:“當初,本王稱帝,曾邀請秦王弟,是你自己不同意,現在又說什麼僭越帝位,豈不是大言惶惶!”
蕭遠道:“若本王答應,豈不是要將華夏大地一分為二,這個罪名,你擔得起,本王可擔不起!”
靈王陰沉沉道:“如此說來,秦王弟是要與朕決一死戰了!?”
說著話,見蕭遠不經意看了看太陽,他又冷笑了一聲:“當初,秦王弟攻涼之戰,曾與涼王陣前一會,故意拖延時間,好讓騎兵繞襲,今日,莫不是要故技重施?”
“此時此刻,王弟是在計算時間嗎?”
“靈王兄以為呢?”蕭遠故意反問。
“你大可以試試!”靈王怒氣不減,說完這句話後,更是一起身:“話不投機半句多,恕不奉陪!”
說完,拂袖而去。
葉歸也是朝著蕭遠重重冷哼了一聲,緊跟其後。
看著他的背影,蕭遠不緊不慢的喝了口茶,稍稍思考,便也起身返回了。
等靈王回到本陣,程平那是忍不住湊到近前:“陛下,不知秦王何意啊?”
“暫且不知,不過好像是在拖延時間。”靈王沒好氣說了一句,還在為蕭遠的話生氣。
“這,這當初秦涼大戰,涼王正是被此迷惑,慘遭兵敗啊。”程平憂心的說道。
“程大人不必擔心,以為朕是涼昭王嗎。”靈王冷笑。
另一邊。
蕭遠回到本陣後,身騎戰馬,麵向秦軍將士,正在做著最後的戰前動員。
“將士們!”
“剿滅東靈,係於此戰!”
“拿起你們的戰刀!”
“讓敵人的鮮血,浸濕你們的戰袍!”
震喝之後,他也一撥韁繩,調轉戰馬,猛地抽出了腰間的秦王劍:“開戰——”
咚!咚!咚!咚!
振奮人心的戰鼓聲響起。
各部將領亦齊齊抽出了戰劍。
帥旗揮動。
縱向看去,秦軍最前排,是整齊的重裝豎盾,長戟於後,正邁步前壓。
大地震顫,轟隆隆的步軍聲,充斥全場,肅殺彌漫。
靈軍那邊,靈王站在帥車,同樣的戰劍出鞘,朝前一指:“眾軍迎敵——”
雙方大軍,開始拉近距離。
“箭陣準備!”
“箭陣準備——”
轟!轟轟!
整齊劃一的重盾砸地聲。
秦軍弓弩手,開始齊齊彎弓搭箭,將其拉滿,斜指上空。
“坐——”
嘩!嘩啦!
儘是甲胄摩擦聲。
一瞬間,秦軍陣型中,前幾排就矮了下去。
數不清的將士,腳蹬勁弩。
這可不是短弩,而是需要極大的力道,威力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