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刀寒芒乍現。
勁風撲麵而來。
殷典心神一凜,瞬間橫斧招架。
當啷一聲,兩人雙臂同時一震。
“是你!?”
雙方都是縱橫沙場、成名天下的虎將,當然是認識的。
這勢大力沉的一擊,被血斧架住,彭雙也立即左手按上刀杆,合雙臂之力,開始猛力下壓,同時惡狠狠道:
“殷典!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這純粹的力量,是堪比千斤的,若是一般人,早就被轟趴下了,可殷典卻是死死頂著,拚儘全身力氣,脖頸青筋暴跳,臉紅脖子粗。
“彭雙!我何懼你!今天看誰死!”
話音一落,他也驟然發力,猛一振臂,將長刀彈開,同時雙手一扭,血斧就勢一個斜掃。
砰的一聲,兩人兵器相撞,一觸即分。
隨後,再次撥轉馬頭,戰到了一起。
“快!快擂鼓!”城上的秦軍小將心驚膽戰,慌忙叫喊。
咚!咚!咚!咚!
振奮人心的戰鼓聲響起。
雙方士卒,也開始揮舞手中兵刃,齊聲呐喊,為各自的上將助威。
場內,勁風呼嘯,惡鬥不止。
長刀大開大合,鋒刃極重,寒光迫人。
血斧亦是如此,兩邊有刃,斧杆極長,不是一般人拿得動的。
兩人每每一擊,都足以開碑裂石。
這不僅是完全的力量比較,更是武藝的比拚。
上將搏殺,沒有武林高手那種花裡胡哨,可卻是驚心動魄的,隻要一個不小心,馬上就會橫屍當場。
那種絕對力量下,一旦被擊中,可想而知。
雙方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應對,哪裡敢有一絲分心。
隨著時間的流逝,兩人也從最開始的拚刀,變成了策馬相鬥。
戰馬並排疾馳,馬上的兩員上將,交戰不止,兵器碰撞聲一直沒有停過。
勁風之下,城門兩側的拒馬直接四分五裂,木屑橫飛。
這一場惡鬥,震驚了兩邊的將領,打的真可謂天昏地暗。
從太陽初升,直打到日頭正中,依舊不分勝負。
場內的兩人,氣勢不減,越打越凶。
城頭上,秦軍小將看著這一幕,忍不住喉結滑動,狠狠咽了口唾沫,結結巴巴道:“這......這太可怕了......”
這恐怕是他一生看過最凶惡的決鬥了,若有小兵近前,恐怕勁風之下,連一招都擋不住。
另一邊,黃祖一身主帥盔甲,後披披風,站在高大戰車的邊緣,先是看著場內,又以手遮額,看了看頭頂的陽光,眉頭大皺。
身邊副將騎著戰馬,往這邊湊了湊,亦忍不住咽著唾沫,深感驚心,微微顫聲道:“黃帥,殷典將軍縱橫沙場,所向無敵,可這今日......這,這是碰到對手了啊,照這麼打下去,恐怕天黑也難以分出勝負啊。”
本是想以上將先壓士氣,再好破城的,沒想到出現了這樣的狀況,黃祖聞言,沒有過多考慮,直接說道:“叫殷典回來。”
因為不能再浪費時間了。
“是!”副將連忙應了一句。
隨著他的命令,高昂的號角聲響起。
前方正在惡鬥的殷典當即一咬牙,彈開長刀,一撥韁繩,退出了戰圈。
見他要走,彭雙哪裡願意,指刀大喝道:“匹夫休走!”
真以為自己怕了他?殷典大怒,狠一拽韁繩,又回調馬頭道:“彭雙匹夫!若非軍令,今日你焉有命在!明日再戰,你敢嗎!”
“哼!我彭雙何懼鼠輩!”彭雙一撇嘴。
“你!”殷典氣極,可後方號角聲響個不停,他隻能是狠狠怒視了眼彭雙,策馬而去。
看著他的背影,彭雙頓了頓,同樣一拽韁繩,返回了城中。
城門再次關閉。
等他回來,小將是連忙迎上,顫聲說道:“哎呀將軍,剛才可嚇死我了啊,您若有什麼意外,離川就完了啊。”
彭雙深吸了口氣,有些不甘心道:“奈何殷典匹夫,武藝確實高強,竟久戰不下,若明日再戰,我必取他首級!”
“這,這,將軍啊,以末將之見,還是不理會的好,以免誤中圈套。”小將勸著。
“我軍士氣,豈能被其挫敗!”彭雙瞪了他一眼,快步上了城防。
另一邊,殷典回到大軍本陣後,是頗有些不滿的說道:“黃帥何故叫我,若再戰下去,我必斬其狗頭!”
黃祖看了他一眼,不冷不熱道:“那是何人?”
殷典稍稍一愣:“彭雙啊,怎麼了?”
黃祖道:“你也知道是彭雙,此人,乃秦王麾下第一大將,勇冠三軍,就算再戰三百回合,你有絕對的把握拿下他嗎?”
“什麼勇冠三軍!黃帥豈非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殷典不滿的說道:“如果能斬首彭雙,不僅秦軍全軍震蕩,秦王也會痛心疾首!離川,將不攻自破!”
“行了!”黃祖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現在時間緊迫,不能再這樣打下去,既然占不了先機,那就直接強攻吧!”
說完,他也站在戰車邊緣,一把抽出了腰間佩劍:“眾軍聽令!”
“開戰——”
隨著一聲令下,帥旗揮動。
各部將領位於戰馬,也齊齊抽出了戰劍,朝前一指:
“攻城——”
戰鼓擂動,靈軍方陣,開始往前推進,一架架的拋石機和攻城車,也被士卒合力推到了陣前。
看著這一幕,城頭上的秦軍小將多少有些緊張道:“將軍,靈軍要強攻離川了!”
“那就打退他們!”彭雙震聲說著,右手微抬:“弓弩手!”
隨著他的命令,大批大批的秦軍士卒從背後箭壺抽出羽箭,連成了一排。
城關外,拋石機已經被推到了拋射距離,開始填裝石彈。
“放——”
有靈將大喊,令旗下揮,一架架的拋石機開始彈動,一顆顆石彈,從空中劃過弧線,接二連三的砸在了城關各處。
與此同時,靈軍前排也開始發起了衝鋒。
“殺啊——”
震天的喊殺聲響起,關外平原上,塵土飛揚,人頭攢動,數不清的靈軍士卒,如潮水一般前湧。
石彈飛過頭頂,還在不間斷的轟砸。
靈軍很快達到箭射距離,彭雙也當即大手一揮:“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