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將軍,黑石以東,發現敵軍活動跡象。”
“稟將軍,我軍東北方向,出現敵軍……”
一個個探子接連而來,震驚之下,巴爾圖慌忙行至地圖前,手指開始在上麵來回尋找。
片刻後,轉身看向眾將,似有些不可思議道:“我軍,被包圍了?”
啊?聽到這話,眾戎將大驚失色,都有些坐不住了。
“將軍,這。”
“這怎麼可能……”
“哪裡來的秦軍,楊恒的兵力不可能有這麼多……”
“都不要慌!”巴爾圖一抬手,止住了嘈雜的場麵,稍稍冷靜後,沉聲說道:“我們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楊恒身上,料想,秦國一定是增兵了,可他們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完成這些部署的。”
“且秦國隻有一次糧草補給,還被我軍所斷,這太不正常了。”
有秦關存在的原因,西戎方麵是根本進不了中原的,因此,蕭遠就算把幾十萬大軍調到關前,隻要不出擊,西戎就不可能第一時間知道。
這就是情報差。
而十萬秦州大營的將士,是一直按兵不動,等待時機成熟,迅速從秦關出擊,不曾有其他活動痕跡,直接急行到的戰略地點。
這跟閃電襲擊類似,在軍情上,等西戎反應過來的時候,部署已經完成了。
現在,麵臨包圍的問題,巴爾圖不得不重新審視戰局,眾戎將更是慌亂不減,有人焦慮滿滿道:“若情況屬實,我軍已四麵受敵,接下來,該如何是好啊。”
“都說了不要慌!”巴爾圖被這種不知所措的情緒搞的很是心煩,狠狠瞪了那戎將一眼後,又環視一周,說道:“戰事至此,唯有尋求一路突破,而楊恒的兵力本來就不多,我們大可集中優勢,向南進軍,擊潰楊恒!”
“到時候,無論是跳出包圍圈向後迂回,還是往東南方向進擊秦關,都可選擇。”
被包圍了,找一個點撕開口子,是一個必然的軍事行動,眾戎將都沒有其他上好決策,隻能互相看了看,跟著附和。
巴爾圖可沒打算坐以待斃,準備向南突圍,繼續與楊恒打,決定之後,亦親自統領,集五萬兵力,直線出城南下,其他近三萬西戎兵,則是被留守在了黑石城。
這是一個將領必須要考慮的後路,萬一突破失敗,他還能安全撤回。
兩日後,黑石以南。
眼下,秦軍營寨早已搭建完畢,有寨牆,寨門兩側,設有拒馬,整個營盤,更是依仗有利地勢,西戎隻要敢硬攻,必將遭受迎頭痛擊。
五萬西戎大軍,業已兵臨營前。
以秦軍軍事情報,自然早已探知了這個消息,此時此刻,蕭遠和一眾將領,也正站在寨牆上,觀察西戎大軍。
對方陣型,是以步軍為中,左右兩翼輔以騎兵,五萬軍隊,是一眼看不到儘頭的,場麵倒也極為浩大。
觀察之後,楊恒下意識說了一句,“這應該是巴爾圖的主力了。”
蕭遠笑了笑,“怎麼樣,有無信心擊敗敵軍。”
“當然!”楊恒一抱拳:“請大王放心,將士們士氣如虹,隻要西戎敢攻,必讓其有來無回!”
蕭遠點了點頭,說道:“此次圍戰,各處防線,不能有任何動搖,無論巴爾圖從哪裡突破,都要挫敗他的銳氣!將西戎兵打的士氣全無!”
雙方之間,是有一定緩衝地帶的,巴爾圖並沒有一上來就展開強攻,而是先遣出了一將,於營前叫陣。
同樣的,他也想先挫秦軍銳氣,或為試探,為接下來的全麵進攻作準備。
那戎將領命,一抖韁繩,騎著戰馬,於營外一箭之地,開始揚刀喊道:
“秦軍小賊聽著!”
“勸爾等速速投降!”
“打開秦關,獻上中原少女!方可避此災禍!”
“否則,營破之時,雞犬不留!”
如此囂張模樣,眾將惱羞成怒,彭雙更是怒極一抱拳:“大王!末將請命!”
兩軍交戰,士氣為先,若任其叫囂,難免兵士低迷,蕭遠沒有過多廢話,直接伸手一指下麵的戎將:“速斬此賊!”
“得令!”彭雙提刀一抱拳,接著快步走下寨牆。
寨門打開。
“駕!”
戰馬疾馳而出,陽光下,一人多高的長刀上,閃爍著冰冷寒光。
如此縱橫沙場、身經百戰的猛將,氣勢無疑是懾人的。
那戎將心臟莫名一緊,叫聲立止,不自覺的皺了皺眉。
胯下戰馬,似是感覺到了虎將之威,不安的踏動了一下馬蹄,嘶嘶低鳴。
戎將低頭,剛疑惑於戰馬行為,等再抬頭時,彭雙已洶洶而至,長刀帶起一道寒光,當頭而下。
勁風撲麵!
戎將下意識驚叫出聲,瞬間瞪大了雙眼,兵刃一橫,本能想要硬接這一擊。
當啷一聲,刺耳的金鐵交鳴聲,戎將直感覺雙臂一麻,肩膀瞬間下塌,虎口更是顫裂,差點握不住手中兵器。
啊!?他臉色瞬間大變,眼裡流露出的,是濃濃的驚恐。
沒想到,對方力氣竟如此驚人,可還沒等他反應,彭雙一刀之後,已猛然變勢,雙手一錯,長刀一橫,直接掃向了戎將的脖頸。
後者瞳孔劇烈收縮。
鋒銳已至。
噗的一聲,鮮血噴灑,斷頭直接被挑飛了出去,滾落在地。
無頭屍體摔落馬下,砸起一片灰塵。
那戎將的戰馬,亦受到驚嚇,嘶鳴出聲,奔蹄而跑。
斬殺敵將後,彭雙左手握韁繩,右手長刀一指西戎大軍,震聲大喝道:
“西戎鼠輩!誰敢出來與我一戰!”
喝聲傳到對麵,與此同時,寨牆上的秦軍士卒,也紛紛高舉兵刃,齊聲呐喊,士氣大振。
蕭遠幽幽說道:“我上將在此,西戎猶插標賣首。”
反觀西戎,早就被震住了,一名戎將更是結結巴巴道:“柯……柯將軍竟被一合斬於馬下,這,這,楊恒手下,不可能有如此驍勇之將啊。”
巴爾圖臉色極為難看,忍不住一指場內彭雙,厲聲喝問道:“來將何人!”
“我乃上將彭雙!”
後者微拽韁繩,戰馬來回踏步,長刀還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