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狂妄的小子!”漢子被嗆了一下,忍不住一抽利劍。
可出鞘聲剛起,還未見到劍鋒,楊昭已手腕一動,手中筷子勁射而出。
如同利電襲來,勁風之下,那漢子瞳孔猛的一縮,下意識一偏頭,好在他反應夠快,那筷子擦著其脖頸而過,砰的一聲釘在了身後的木柱上,直接深入其中!
啊!?漢子回頭一看,頓時臉色大變,忍不住連連後退。
他的手,還仍舊握在劍柄上,沒有來得及出鞘。
“滾!”楊昭話語簡單。
這時候,誰還敢上。
那漢子更是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客棧內的眾人,紛紛對視了一眼,眼裡皆露出震驚之色。
蕭遠暗暗考慮後,站了起來,臉上出現笑容,朝一圈拱手說道:“在下無名派掌門,與諸位一樣,都是為烈焰草而來,隻是不知,剛才因何事得罪了各位大俠,如有不當之處,還望海涵。”
眾人一臉疑惑,再次與左右對視了一眼。
“無名派?我怎麼沒聽說過啊……”
“剛才那根筷子的功力,足見其門人乃一等一的高手,這個無名派,恐怕是某些不世出的宗門啊……”
“是啊,這次烈焰草出世,不知來了多少高手,其中不乏退隱江湖的高人啊……”
蕭遠信口胡謅,可這些人卻是當真了,直以為他是什麼神秘傳人。
聽著周圍議論,南華劍派掌門轉了轉眼珠,起身還禮道:“啊,原來是無名派掌教,在下杜雁山,這邊有禮了。”
“哪裡哪裡,杜掌門客氣。”蕭遠一副笑嗬嗬的模樣。
其他人見狀,也開始紛紛拱手,打起了招呼,做著自我介紹。
等這段插曲落幕,也沒人再敢找麻煩了,不多時,酒菜也被端了上來,楊昭不解道:“公子,您這是……”
蕭遠低低說道:“如你所言,烈焰草六十年結一次果,如此至寶,錯過了這次機會,恐怕畢生再難見到,當然得去看看。”
“可是公子,此次為爭奪烈焰草,必然高手如雲,龍蛇混雜,難保不會出現什麼變故啊。”楊昭憂慮滿滿。
“無妨,我們隻是去看看,看看這烈焰草長什麼模樣,不和他們爭。”蕭遠沒太在意。
許虎則道:“公子,既然這是至寶,那何不秘密調集楊恒將軍部,以大軍鎮壓。”
一個人的武功再高,你隻要是人,都不可能與軍隊對抗,秦軍箭陣、步軍戰陣之下,長戟豎盾,任你是誰,也插翅難飛。
可蕭遠卻果斷拒絕道:“不行,秦關的守軍,任何情況都不能調動,那是華夏西北的門戶。”
“這。”許虎和楊昭互相對視了一眼,又道:“那烈焰草,也不知在什麼地方,具體什麼時候開花結果。”
蕭遠一笑,朝客棧內示意了一下:“跟著他們唄,不就什麼都清楚了。”
他決定去看看,楊昭雖然心有憂慮,可君命難違,隻能一路緊張的護著蕭遠。
而這一路上,一幫武林人士分成了好幾派,彼此間的敵意不用多說,但誰也沒敢輕舉妄動,杜雁山則是邀請蕭遠同行,與其不時攀談,顯然,是見到了楊昭的身手,想要拉‘無名派’這個盟友。
他的小心思,怎麼可能瞞得過蕭遠,不過卻是樂意見此,也就順水推舟了。
烈焰草的出世點,是在距離北嶺城百裡外的一處山脈裡,這裡可以說是深山老林了,沒有道路,且多個懸崖峭壁。
三日後,蕭遠隨杜雁山他們抵達目的地。
這裡有一處峭壁,整麵峭壁,看上去極為光滑,如同刀削一般,鬼斧神工,可在其中段,卻有一株紅如烈陽般的花草,極為醒目。
峭壁下的空地上,早已站滿了各色人等,江湖門派齊聚,蕭遠亦混跡其中。
所有人都在抬頭看著峭壁中段的那株烈焰草,不過都沒有行動。
“烈焰草,一甲子才開花結果,此乃我輩的機緣啊……”
“是啊,如果計算沒錯的話,再有一個時辰,時機就成熟了……”
眾人皆在與旁人議論,分成了幾十個勢力,時間悄悄流逝。
太陽漸偏,一個時辰後,那株烈焰草顏色大變,越發火紅。
“師弟助我!”終於有人忍不住了,一聲大喝,率先展開了行動,腳下一點地麵,借力之下,身體瞬間貼上了峭壁,如同壁虎遊牆一般,迅速往上。
烈焰草離地麵是有一段距離的,除非輕功超絕,造詣極深,否則絕不可能縱身直達。
而見有人行動,下麵的各個門派頓時大急,立即有人伸手入腰,瞬間掏出了暗器,手腕一擺。
三根銀針,寒芒一般,急射而去。
遊牆那人迫不得已,隻能避其鋒芒,身子一轉,可躲避暗器之下,他人也無處借力,跟著掉了下來。
“誰敢傷我師兄!”有人大喝,瞬抽利劍。
“休搶!”
兵器碰撞聲頓告傳來,場內瞬間發生了大亂,於打鬥之中,數道身影更是直射峭壁。
有人以帶鉤繩索掛上岩石,有人借輕功,不時在各處借力。
可這些人還沒接近烈焰草,皆被暗器等物打落在地。
正在這時,衣袖破風聲傳來,一道黑影不知從哪裡,縱身掠到了眾人前方,數道寒光之下,刀鋒縱橫,一擊而退眾人,夾雜數聲慘嚎。
他一身黑衣,手持龍雀刀,頗有一夫當關的架勢,掃視一周,振聲說道:“烈焰草,是我的!誰敢相爭,休怪刀下無情!”
“霸刀楊威!?”有人驚叫出聲。
“什麼!?”聽其名頭,不少人下意識連連後退。
“他也來了。”楊昭則是眉頭深皺,小心提醒道:“公子,高手越來越多了,此地不宜久留啊。”
蕭遠剛要說話,一段飄渺笛音卻由遠而近,似有看不見的漣漪,回蕩山穀,格外空靈。
“啊!?定風波!”
人們再次臉色大變,就連楊威,也將龍雀刀一插入地,馬上盤膝而坐。
一曲定風波,似要攝魂奪魄,數不清的人開始捂著耳朵,大叫亂竄。
“公子快坐下,不要聽這笛音!”楊昭同樣大驚失色。
飄渺笛音,越來越近。
那一支玉笛,那一襲白衣勝雪,宛若仙女下凡。
不是沐憐影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