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的這個不動,就是沒打算動的意思。青衣衛很特殊,很重要,它不僅是宣國陸氏王族的內衛,更是掌握著大量機密,且手段淩厲,高手如雲,行事非常可靠。上官文若又下意識問道:“那大王的意思是……”蕭遠沉吟了一下:“青衣衛的人員不少,通知一下梁原,在都衛營騰出一些地方,供他們暫住辦事,等官署建好再遷。”“這,是,微臣這就去辦。”與此同時,王府花園。陸雲煙正坐在亭中品茶。不多時,王肅快走來,於亭外跪地施禮道:“微臣參見大王。”“恩?”陸雲煙麵色有些不悅,微皺秀眉道:“本宮已為秦王後,王大人亦為秦臣,當注意自己的言辭,小心禍從口出。”“啊?”聽到這話,王肅嚇了一跳,跪在地上,身子一低:“是,是微臣失言,娘娘恕罪。”“起來吧。”陸雲煙擺了擺手,聲音歸於平淡:“有什麼事,說吧。”“稟娘娘,是這樣的……”王肅說著,將今日所發生的事情都彙報了一遍。宣臣官職的確定,擬定王詔的時候陸雲煙就在一旁,聽完之後,也隨口問道:“王大人是對自己的官職有意見嗎?”“不不不,微臣絕無此意。”王肅連連擺手,繼而又頓了頓:“隻是……”“隻是什麼?你有何憂慮,直說就是。”陸雲煙道。“是。”王肅不再猶豫:“此次官職的授任,大多數人都比較滿意,可微臣擔心,總有個彆心生不滿,恐會鬨出什麼事情來啊。若是如此,經此牽連的話……娘娘您看,是不是要……”聽到這裡,陸雲煙冷聲打斷了他,“那就是他們自己找死!”王肅心裡一驚,慌忙一低身,又忍不住偷偷看了看陸雲煙的臉色。頓了頓後,似乎是不想就此問題多談,陸雲煙又話鋒一轉,道:“陸玨那小子呢?”“啊?”王肅先沒反應過來,呆了一下才恭敬回到:“七公子應在驛館。”“恩,你去叫他過來一趟。”陸雲煙擺了擺手。王肅會意,當即施禮:“是,微臣告退。”陸玨,陸雲煙的七弟,年僅十三,半大小子。姐弟兩人見麵後,自然少不了一番噓寒問暖、家長裡短,陸雲煙對這個弟弟,是非常關心的,當天中午,亦留其吃飯。剛好,蕭遠中午也過來了一趟,見到他,陸玨並未喊什麼大王,而是歪著腦袋,試探性道:“姐夫?”“七弟!”陸雲煙不滿的瞪了他一眼,畢竟,蕭遠為君,在這君臣之禮上,禮數還是該有的。“哎?”蕭遠明白她的意思,擺了擺手,含笑看著陸玨道:“陸玨啊,到秦州來還習慣嗎?”他當然知道自己媳婦的弟弟。陸玨道:“還可以吧,這裡挺不錯的,根本不像書上所寫的荒涼苦寒嘛。”“那都是久遠之事了。”蕭遠一樂,亦在圓桌前落座,拿起了酒壺:“喝酒嗎?”“想,可姐不讓。”陸玨雙眼冒光。“理她作甚,來。”蕭遠為他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見此,陸雲煙不由急道:“哎呀王兄,他還年幼,怎能飲酒。”“什麼啊,陸玨都十三了,小男子漢了,不可再作小兒視。”蕭遠道。“就是。”陸玨深表讚同,對蕭遠彆提有多親近了,還腆著臉問道:“對了姐夫,你是怎樣娶到我姐的,她那麼冷。”蕭遠一愣,旋即啞然失笑。陸雲煙則是臉色一紅,斥道:“這臭小子!胡說什麼呢!”陸玨狀似委屈。“哈哈!”蕭遠大樂,爽朗笑道:“無妨,無妨,這樣才像一家人嘛。”這是正妻之弟,實打實的小舅子了。而見蕭遠對自己弟弟這般親和,陸雲煙心裡無疑是甜蜜幸福的。另一邊,舊城區動工之處。下朝之後,一幫宣國大臣就結伴來到了這裡,邊三三兩兩走著,邊指指點點的討論著什麼。畢竟,這一片新建之後,就是他們今後的官署或者府宅了,前來看看也是情理之中。竇建章是和姚廷玉走在一起的,掃了眼四周環境後,他笑嗬嗬的說道:“這裡就是今後的尚書府吧?從現有規劃來看,占地麵積還是非常大的,應當氣派,雖不及相府,但也差不了多少啊。”“竇大人說笑了,監察院不是也一樣嗎,看看那邊。”姚廷玉現在已再無任何反對的想法,有的,也隻是好好輔佐,有此心態轉變,也屬正常。兩人在前聊著天,後麵還有不少官員,有人與韓舉走在一起,隨口說道:“韓大人,聽說這次興建,是由工部著手,你這個工部侍郎,得該為我們宣官多考慮啊。”“王大人言重了。”韓舉擺了擺手,半開玩笑道:“我倒是想親自監工,可這新建之事,是由丁榮主責,工部隻是協助,且大河渠一事還沒有完工,不日,我還要趕赴通州啊……”他們在這邊看自己的府邸官署位置。秦州一家豪華酒樓裡,雅間中,也坐滿了軍中將領。這些人都是便裝,並未穿什麼盔甲,皆為徐榮所邀請,大多都是宣將。宣軍軍部的變動,並沒有影響到秦軍,有的,也隻是編製問題,毫無疑問,宣國中央軍接下來估計很快就會秦製,那秦宣兩軍的將領們,以後打交道的日子可就多了。以徐榮性格,邀請宣將喝酒,實在太正常不過,無非就是想第一時間拉拉彼此關係。這裡在座的,可以說是中高級將領了,等酒菜上齊,徐榮也第一個端起了酒杯,豪爽笑道:“來來來,馬將軍,萬將軍,咱們共飲一杯,大家都效命於大王,這今後,還望多多關照啊。”“哪裡哪裡,徐將軍太客氣了,大家同飲。”“來,乾了!”馬麟和萬勇也是驍將之類,一桌人,都是身經百戰者,聞言皆端起了酒杯,爽朗笑聲,不絕於耳。秦宣之間,大臣是沒有什麼矛盾的,軍中將領,因以前多有協同作戰,更是很合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