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采納了劉玉之的建議,在統一北方之後,決定休養生息,穩定發展,鞏固現有之版圖。
他的王令也很快頒布了下去。
就整個帝國來說,秦國已占據中心地帶和北方全部,幾近半壁江山。
照當時的人口聚集和政治中心,隻要國內穩定,三五年後,秦國將立於不敗之地。
因為人多,兵多,錢糧多,又是北方戰力,步騎非列國可比。
這正是劉玉之的政略構想。
而這一次的政策頒布,對桓地來說,影響是最大的。
首先就是桓地百姓,他們之前經鬼族入侵,燒殺搶掠,又經桓王橫征暴斂,傷化虐民,可以說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了。
而由於這些問題,蕭遠對治桓,是加了不少特殊政令的,除嚴刑峻法之外,其他關乎民生之事,幾乎都做到了惠民利民,第一要素,就是讓食不果腹的百姓們能儘快恢複耕種,恢複生機,不再流離失所,到處逃難。
在官府的大力支持下,桓地賦稅多免,雜稅更是一律去除,民眾紛紛激動不已,在他們看來,何時有過這等為百姓著想的政令。
這是一種民心的歸屬。
再有就是各地方官員,在桓地幾經衰敗之下,現在隻要治理好了轄內,那無疑是一次頗大的政績,是極有可能因此高升的,因而許多官員都是卯足了勁,這也是蕭遠希望看到的。
一個地方需要恢複穩定,不是一道政令就能馬上解決的,它需要時間。
就像當初的涼地,徹底穩定也是付出了很大努力的。
在秦相政策下,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半個月後。
秦王府。
顧雪寢宮外,蕭遠身穿王服,正在焦急的來回踱步。
他腳下一直沒有停過,走來走去,從其表情,亦可看出內心之忐忑。
房間內,顧雪正聲嘶力竭,滿頭大汗。
聽著這痛苦叫聲,蕭遠腳下更急,越發緊張起來。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在蕭遠看來,似乎有一個世紀那麼長,一聲嬰兒的啼哭終於傳了出來。
啊?蕭遠一喜,腳下跟著一頓,就要衝進屋內。
片刻後,等蕭遠進去,裡麵差不多都處理好了,負責接生的婦人也將孩子抱到了蕭遠跟前,滿臉笑容道:“大王,母女平安,是位公主。”
宮女也立即跪到了地上,齊聲說道:“恭喜大王喜得公主——”
“啊?好,好!通通有賞!”蕭遠激動不已,接過孩子後,不知道怎麼抱,更有些不知所措。
他並沒有什麼兒子女兒的分彆,是個小公主,他內心其實是更高興的。
這時候,顧雪亦滿滿虛弱,臉色蒼白的伸了伸手:“夫君,孩子……”
蕭遠連忙抱著小公主放到了她身邊,又溫柔的為她擦著臉上香汗。
她的發絲都被汗水浸透了,看著她虛弱的樣子,蕭遠一陣心疼,忍不住說道:“雪兒,辛苦你了。”
顧雪側頭看著孩子,眼裡滿是母愛,虛弱的笑顏說道:“夫君,我們的孩子,小公主。”
“恩,小公主,我秦國的公主。”蕭遠暖暖的看著母女二人,眼裡是無儘的疼愛。
隨後,聽聞消息的鐘朵朵她們亦趕來祝賀。
“恭喜大王,恭喜王妃娘娘——”趙輕曼和黃雲薇齊齊施禮。
顧雪溫和笑了笑,“妹妹不必多禮。”
蕭遠坐在床邊,仍舊滿臉笑容的看著小公主,想逗逗又不敢的樣子。
鐘朵朵則是跑了過來,先是和顧雪說了一些話,接著低頭瞧瞧小公主,歡喜道:“好可愛,我也要做姨娘啦……”
接下來,蕭遠連續五天都陪在顧雪身邊,未離朝政。
第六天早上,見他還是躺在床上,側著身子,看著小公主,根本沒去上朝的意思,顧雪終於忍不住了,“夫君,你該上朝了。”
聽到這話,蕭遠頓時就不樂意了:“什麼啊,我妻子為我生了個小公主,我怎能不陪在身邊。”
“你是國君。”顧雪正色道。
“那又如何?”蕭遠不理,說完繼續笑眯眯的看著孩子。
“你去不去。”顧雪直接說了一句。
聽這語氣,蕭遠不由看了她一眼,無奈道:“好吧。”
顧雪這才露出笑容,亦暖暖看向小公主,嘴上還在逗著:“哦,哦,小公主,看看你父王,好懶哦……”
蕭遠翻了個白眼,起身整理好服飾後,也不放心的叮囑了一句:“雪兒好生修養。”
“嗯,知道啦,快去吧。”
當天早朝。
眾臣跪拜之後,自然是齊齊高呼道:“恭喜大王,賀喜大王——”
“哈哈!眾卿平身。”蕭遠是真的高興。
君王心情好,眾大臣也跟著高興,起身之後,丁榮更是第一個站了出來,溜須拍馬道:“啟稟大王,前幾日,臣夜觀天象,我大秦王氣正盛,而遇公主誕生,豈非祥瑞之兆……”
“哦?丁愛卿也會觀測天象?”蕭遠滿臉笑容道:“不過這個祝福,本王接下了。”
“哎呀大王,臣,句句實言啊。”丁榮慌忙說著。
“哈哈,好,好!”蕭遠大悅。
隨後,又是一乾大臣出列,說了一些吉祥的話。
隻要是人,都愛聽好話,加上蕭遠得女,又哪能不高興呢,而今日朝議,也並未有什麼大事,政畢之後,蕭遠亦大手一揮散了朝。
下朝之後,他自然是去了顧雪那裡,看著她還有些虛弱的身子,蕭遠忍不住道:“雪兒,宮中應該有專門照顧孩子的奶娘吧?”
“不要,我的孩子,我自己帶。”顧雪拒絕。
“可很辛苦的。”蕭遠捋了捋她的發絲。
“這是我們的孩子。”顧雪則是稍稍側頭又看向了熟睡的小公主,小臉上幸福滿滿。
“好吧。”這個事情,蕭遠自然隨她了。
又過一段時間,蕭遠開始於秦王宮大擺宴席慶祝,差不多等於小公主的滿月酒。
這是一場露天盛宴,秦王宮的大廣場上,蕭遠位於正上方主位,下麵兩側,文武百官齊聚,身前各置一案。
本來,這是一場秦國內部的宴會,不過卻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北狄使者巴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