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安民在安陽與鬼族高層來往密切,這一切都是暗中進行的,他也不敢讓外人知道。
即便桓王再貪弊自私,可若察覺此事,也肯定會震怒不已。
因為這是民族問題。
麵上,餘安民繼續對桓王恭恭敬敬,也很快寫了一封認罪書,呈交皇廷。
十多天後,書信先是到了蕭遠這裡,然後傳至商睿手中。
餘安民雖然人沒來,但在信中,言辭甚為謙卑,承認自己的錯誤,並摘下了王冕,請求皇廷原諒。
商睿讀罷,頓時就瞪大了眼睛,這是他沒有想到的。
可是顯然,人們畏懼的不是天子,而是秦王。
與此同時,靈王的親筆書信也傳到了蕭遠那裡。
此時後者,正在王府內與上官文若商量事情,接到書信之後,也不由苦笑了笑。
上官文若得知,便說道:“靈國太遠,地處南方,大王此去,需奔波千裡,若能推掉的話,當是最好。”
“如何推?”
“可用國事繁忙、無暇分身為由,或者遣使前往,代表我國祝賀。”上官文若道。
蕭遠微微搖了搖頭:“靈王信中言辭誠懇,他的本意,非為辦壽,應該是想趁此與我國建好邦交關係。”
“現在天子在秦王宮,多為群雄覬覦,秦國,還需要盟友,這件事不小,不去不行啊。”
聽他這麼說,上官文若思慮了一下,也隻好點了點頭:“不過大王要出行,安全方麵的話……”
“這個會讓梁原安排一下,你不用擔心。”蕭遠笑了笑。
當天晚飯,蕭遠是在鐘朵朵這裡陪她吃的。
看著她親自端湯,忙前忙後,菜肴上桌之後,又不住往自己碗裡夾菜,蕭遠不由一挑眉。
他碗裡的菜肴,已經被堆起老高了。
可鐘朵朵還一副眉眼彎彎,笑眯眯的模樣,彆提有多賢惠了:“夫君,這些都是你愛吃的。”
蕭遠越發疑惑,同時也生出了一抹‘警惕’:“朵朵啊。”
“啊?”鐘朵朵萌萌的。
“你今天,有點兒奇怪。”蕭遠試探性說了一句,還怪異的看了她一眼。
“什麼嘛!夫君整日勞累,我就不能關心關心你嘛!”鐘朵朵不樂意了。
“可你這……”蕭遠看了看自己碗裡堆起的菜肴,不知該如何下筷。
頓了好一會兒,他隻得放下筷子,無奈的說道:“好吧,你有什麼事,說吧。”
聽到這話,鐘朵朵立馬美眸一動,“夫君,你要去靈國是吧?”
“什麼意思?”
“聽說,靈國山明水秀,有很多風景名勝呢。”
她一臉期盼的說道。
蕭遠明白了她的意思,“不行,此去不是遊玩的,而是辦正事的,無法帶你。”
“哼!又是這樣!”
鐘朵朵一彆身,彆提有多幽怨了。
看著她的模樣,蕭遠乾笑了一聲,隻能安慰了一番。
他確實太忙了,很少有陪她和顧雪散散心什麼的,心中多少是有些愧疚的。
亦決定了,此次靈國回來,處理完手頭事情,便帶著二女,好好出去遊玩一下。
數日後,蕭遠從秦州出發,身邊隻帶著許虎和梁原,外加一些都衛營精銳高手。
一行人皆是便裝,表麵看上去,就是一翩翩公子哥,帶著一乾家丁仆人。
人數雖不多,但這樣是比帶著大批護衛,更加安全的。
眼下,離赴宴之日,還有充足的時間,因此蕭遠並未著急,而是一路走走停停,順帶以民眾身份,看了看途經的各郡,尤其是兼並的晉地和炎地。
一個地方治理的好不好,是可以從當地百姓的聊天中察覺一二的。
好在,蕭遠整頓吏治之後,秦國政令之下,相比他國苛刻之政策,是多利於民的,因而各地方相對安定,並未發生什麼事情。
百姓要的是什麼,是耕有田、居有所,社會不再動蕩不安、盜賊四起,可以安居樂業。
隻要有了這些為基礎,就不會輕易發生動亂。
在快出秦國邊境的時候,蕭遠還特意饒了一點路,去了一趟帝都。
現在這裡,為防剛剛攻略的炎地發生意外,是由趙牧在率兵鎮守。
等蕭遠到了這裡的時候,先是去城中逛了一圈。
帝都還是以前的帝都,並沒有因為前番戰爭,而發生太多變化,依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隨處可見衣著華貴的富人。
此地,已是秦律了,多處官府,也早已有秦官上任。
逛了逛之後,蕭遠也沒去通知當地官員,而是又前往了駐軍大營。
不過他想以普通人的身份,見到駐軍主將,顯然是不太現實的。
好在,許虎有軍牌在身。
秦軍營地,防備是非常森嚴的,隔著很遠,都能聽見裡麵的操練之聲。
而上將軍牌,效果毋庸置疑,士兵看過之後,那是立即身子一震,麵上也露出了惶恐之色。
消息很快就傳到了趙牧那裡,後者聽聞,亦是吃了一驚。
“什麼?許將軍怎會來此?”
說著話,他也慌忙起身,親自迎了出去,同時心中隱隱猜到了什麼。
因為任誰也知道,虎侯,乃大王近衛。
等到了營地門口的時候,遠遠的,就見一身錦衣,玉簪束發的蕭遠,趙牧心中猜想無錯,慌忙上前,單膝跪地,抱拳施禮道:
“不知君上駕到,末將有失遠迎,還望大王恕罪!”
“將軍不必多禮,請起。”蕭遠扶起了他,微微笑道:“進去看看吧。”
“是,大王請!”趙牧連忙側身伸手。
隨後,在他的帶引下,蕭遠隨意巡視了一番軍營。
正所謂有什麼樣的主將,就有什麼樣的兵,趙牧治軍,是非常嚴厲的,絕對不允許軍紀渙散的情況。
軍營內,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校場上,更有軍官將領,在親自指揮操練。
“刺!”
“鉤!”
整齊的喊喝聲,充斥全場,看起來非常有力量。
蕭遠邊走邊看,邊問道:“炎地四郡,可有動亂發生?”
“百姓相對安穩,動亂沒有,倒是有幾處占道劫財的山匪,不過現在已被末將派兵剿除了。”趙牧回到。
“恩。”蕭遠點了點頭,道:“鎮守炎地,將軍責任重大,但有叛亂之苗頭,無需上報,即刻武力鎮壓。”
“另外,如無大事發生,軍隊不可隨意入城擾民。”
“末將明白!請大王放心!”趙牧正色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