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王工於心計,為了達到目的,計劃也很快被他實施了下去。
在當時時代,列國不乏死士,涼國亦是如此,就像大臣蔡言的府邸,就養有數名門客。
在君王的交代下,死士很快挑選完畢,任務簡單明了,刺殺秦王,失敗之後,嫁禍給晉國。
既為死士,自然早已拋卻生死,對於這次的任務,刺客們沒有問為什麼,也沒有多餘的廢話,接令之後,就開始準備了起來。
不過,在最後的人員確定上,涼王卻意外的做出了改動。
涼王宮,書房內。
閱過這些死士的宗卷之後,涼王直接說道:“蓋涉就不必去了。”
“這,這是為何呀大王?”蔡言忍不住說道:“蓋涉乃忠君愛國之士,早已拋卻生死,為了涼國大業,他甘願犧牲自己,且身手高強,更重要的是,他無牽無掛,孤身一身,於刺殺來說,為最佳人選啊。”
涼王看了他一眼:“正因他孤身一身,毫無牽絆,因此,才不是最佳人選。”
說著話,他又道:“能不能刺殺秦王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讓秦國知道,刺客乃晉國所派。至於死士人員,益生更佳,他不是有個妹妹嗎?”
“是的,益生兒時,父母早亡,他與其妹相依為命,當時,又是戰亂,兄妹二人能活下來,是很不容易的,因此,感情很深。”蔡言答道。
聽到這話,涼王嘴角微微翹了翹:“聽說,益生為了妹妹,可以舍棄一切!真好,將其妹接過來吧。”
“人,有致命牽絆和弱點,才能更好為涼國賣命。”
蔡言明白了他的意思,那是再次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最後,在蔡言的安排下,死士領頭之人,被定為了益生,其相依為命的親妹妹,亦是被涼王派人接到了涼王宮。
出發之前,涼王更是有親自接見益生,向其說道:“為了涼國的強盛,為了涼國的崛起,壯士不顧個人之安危,拋卻生死,此等大義,令人敬佩!請受寡人一拜!”
說著話,他當即一展袖袍,雙手作揖,衝著益生標標準準的施了一禮。
尊卑鮮明的王朝下,他是君王,而益生,不過一死士,見狀那是大驚失色,慌忙跪到了地上,顫聲說道:“大王折煞小人。”
“哎?壯士快起。”涼王連忙裝模作樣的扶起了他,正色說道:“壯士請放心,你走之後,你妹,即是我涼國公主!本王不敢保證彆的,但一定會將其視為親妹妹來看。”
啊!?聽到這話,益生那是再度慌忙跪地。
什麼涼國公主,隻是涼王說的好聽罷了,說白了,他就是在隱晦的告訴益生,此行任務完成了,你妹妹榮華富貴,享之不儘,失敗了,不僅你要死,你妹妹也活不了!
益生的身份,本來就是死士,早就做好了為國犧牲的準備,現在再加上這件事,可想而知。
另一邊,秦國。
此次四王於白澤相會,帶的人馬都不算太多,蕭遠這邊,亦是隻安排了一些必要護衛,當然,許虎是跟著一起的,另有梁原和一批都衛營精銳高手。
當時天下紛亂,諸侯會盟,那是常有的事,或為訂約,或言戰和,今白澤一會,也是正常範疇。
臨行之前,蕭遠將國事暫時交由了劉玉之和上官若處理,一些小事,可由兩人商量,丞相決策即可,一些需要君王決斷的大事,則整理好之後,等蕭遠回來拍板。
交代好一切之後,蕭遠當即起行,從秦州到山峪關,然後又行數日,抵達商於,而商於一過,就是白澤了。
此時,按照約定時間,其他三王應該差不多已經到了,一路奔波,蕭遠也決定在商於休息一晚,第二天與三王彙合。
而這裡並非秦國本土,可想而知,蕭遠下榻之處,那自然是防備森嚴。
庭院外,有禁軍步卒,在來回巡邏,蕭遠門外,則是由許虎和梁原輪流守護。
可就是在這種情況之下,深夜中,依舊有異響傳來。
“什麼人!”梁原警覺,瞬間縱身而上。
許虎更是顧不得許多,連忙推門而入:“大王!”
“快!有刺客!保護大王”
庭院內炸了起來,緊接著,就是大批的禁軍持戟瘋狂湧進,將這裡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
任何時候,刺殺君王,那都是死路一條,成功的幾率更是微乎其微,根本沒用多久,刺客就被都衛營大批精銳逼至現身。
庭院中,他們被包圍了起來,一個個手持利劍,背靠著背,滿臉緊張之色。
這時候的蕭遠,自然早已驚醒,見到眼前這一幕,他神色冷漠的說道:“留活口。”
“是!”梁原應了一聲,接著朝都衛營一乾人員揮了揮手。
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戰鬥,刺客共有十多名,在一番廝殺之後,數人被殺,數人見勢不妙服毒自儘,最後,隻留下了益生一人被捕。
這一切,本來就是涼王安排好的。
可蕭遠是人,並不是神,抓住刺客之後,自然責令都衛營對其一番嚴刑審問。
刺殺君王,罪名可不小,梁原手段用儘,剛開始,益生咬牙堅持,硬是不透露一句,隨著非人的折磨,這時候,他也像是挺不住了一樣,終於開口了。
審問的過程,持續了整整一夜,對益生來說,那些服毒自儘的死士無疑是幸福的,可他沒有辦法,為了妹妹的幸福,他隻能努力完成涼王的交代。
第二天一大早,蕭遠洗漱之時,梁原前來彙報。
“怎麼樣了?”他邊用毛巾擦了擦手,邊隨口問道。
“回大王,有結果了。”梁原道:“刺客交代,為晉王所派。”
“哦?”蕭遠手上一頓,眉頭也跟著微微皺了起來。
旁邊的許虎則是立刻火冒三丈,惱羞成怒的說道:“大王!天下諸侯會盟,皆講究誠信,而晉王竟派刺客暗殺,無恥之極!末將建議,大王立即傳書國內,調集大軍!”
“哎?不要衝動。”
蕭遠抬了抬手,繼而有些疑惑的說道:“這,若是晉王,是不是太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