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毅堅持如此,可見他是個不按規矩出兵的人。
此策之利,在於出其不意,能迅速攻占蜀地,為己方創造大戰場上的優勢。
弊端也很明了,那就是一旦被蜀軍反應過來,蘇毅這三萬人都得被堵死。
蕭遠思慮良久,決定采納蘇毅的意見,不過他卻說道:
“若攻蜀,屆時,我秦軍十萬,可兵分兩路,第一路,七萬主力大軍,強攻潼關。”
“第二路,由蘇毅領兵三萬,穿越秦嶺!不過在這裡,本官要對此策做出一定的改動。”
說著,他以戰劍指向地圖道:“蘇毅從這裡抵達天水,隨後,迅速搶占隴右,接下來,本官不需要你饒襲益州,隻需佯攻永安,分割戰場,為我軍主力挺入蜀地做策應即可。”
聽蕭遠所說,蘇毅先是認真看了看地圖,隨後抱拳應道:“末將領命!”
“林初!”蕭遠又揚聲喊道。
“末將在!”後者連忙一抱拳。
“立即派遣細作,秘密潛入蜀地,一旦蜀軍有任何風吹草動,及時彙報!”
“得令!”
兩軍交戰,細作諜報的重要性,已無需多說。
這場議兵,其實蕭遠是非常滿意的,因為眾人的爭論,才會發生各抒己見的情況,更說明了這個隊伍裡,可不是什麼酒囊飯袋,而是都有著自己的想法。
而他的開明,也會使他擇取最優意見,然後略微調整,最後拍板。
議兵過後,他亦開始任選軍中將領,最後決定在五日之後,出兵伐蜀。
他的命令,下得果斷又乾脆,一場議兵,已決定了一場戰爭。
而此次中原大戰,秦,是必須要有所動作的。
在這大爭之世,你若安於現狀,怎麼可能不被吞並。
軍令下達之後,秦軍開始上下齊動,緊急備戰。
兵馬未動,已糧草先行。
不過在攻蜀之前,秦州卻發生了一個小插曲。
現在的顧通,彆提有多高興了,因為他走到哪,都被一堆人眾星捧月,眾人得知他是顧雪父親,那能不巴結著嗎!
他不由感歎,自己當初真是慧眼啊,在蕭遠還什麼都不是的時候,便認定了這個女婿。
而他本來就是商人,與其打交道的,自然也是商賈大戶。
這其中,就有一個範老爺,早年就跟顧通認識了,最近,他的兒子因爭強好勝,帶領家丁與人械鬥,繼而被武衛府逮捕歸案,判了個收監三月。
大牢中的滋味可不好受,兒子被捕,範老爺又哪能不慌呢,那是走了不少門路,可都沒太大作用。
最後,他想到了顧通。
這一天,顧通受他所邀,前往酒樓吃飯,席上滿桌佳肴,範老爺為其斟酒之後,亦是腆著笑臉不住恭維。
等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範老爺先是套了個近乎,說道:“顧兄啊,你我相識也有十年了吧?”
“是啊,差不多咯。”顧通也沒在意。
範老爺不由感歎了一聲:“哎呀,這時間過的可真快呀,轉眼間已是十年,你我兩人的孩子也都長大成人了,不過話說回來,顧兄真是好福氣啊,令愛不僅孝順,且有太守大人這般如意郎君,真是令人羨慕啊。”
“哈哈,哪裡哪裡。”一說這個,顧通彆提有多得意了,似是向親戚朋友炫耀般說道:“緣分罷了,緣分罷了,不過蕭遠對小女,確實是挺不錯的,倒勉強是一門好親事。”
“哎呀,顧兄啊,怎能直提太守名諱啊。”範老爺連忙道。
結果顧老頭是眼一瞪:“怎麼的,我還不能叫他了?”
聽到這話,範老爺那是連忙點頭哈腰:“嗬嗬,那是,那是,我們這尋常老百姓不行,可顧兄是誰啊,自然,自然。”
將其抬到了一定高度後,範老爺這才切入主題,連連歎息道:“哎!顧兄令人羨慕,可恨我那逆子啊,常常惹禍,這不,前幾日,剛與人起了些小衝突,便被武衛府給抓進大牢了。”
“哦?還有這事?”顧通眉頭一挑。
“是啊!”範老爺點了點頭,繼而又看向了顧通,道:“顧兄啊,你我相交多年,犬子雖犯了錯,可畢竟年輕不懂事啊,那武衛府的大牢,我可是知道,慘著呢!您怎麼說,也是犬子叔父輩,這事兒,可不能不管啊。”
“這……我如何能管?”
“哎呀顧兄,您是什麼身份啊,隻一句話的事,那武衛府敢不給您這個麵子?”範老爺連忙說道。
他的恭維和奉承,讓顧通很是受用,沉吟了一下道:“這個,我試試吧。”
“哎呀顧兄,大恩不言謝,來,小弟再敬您一杯……”
這邊,顧老頭吃人嘴軟,又礙於情麵,應了這破事,吃過飯後,他也就勢去了趟武衛總府。
總府內,齊英正在向葉誠彙報一些公事,不多時,手下來報,稱顧通求見。
“顧通?”葉誠有些沒反應過來。
齊英連忙道:“就是顧雪小姐的父親。”
“啊?”聽到這話,葉誠先是愣了一下,接著也連忙起身,親自迎了出去。
顧雪是誰,那是和主公有婚約在身的人,他可不敢得罪。
等兩人見麵之後,自然又是一番客套寒暄,緊接著,顧通也稟明了來意。
葉誠聽完,不由有些為難了起來,不過顧通開口,他又沒法直接回絕,最後想了想,此事也不大,不如順水推舟算了。
事情是很小,可葉誠已有徇私枉法的嫌疑,結果這事不知怎麼的,就傳到了蕭遠耳朵裡。
後者聽完,當時就喚來了葉誠,將其狠狠訓斥了一頓:“你是武衛府的主官!乃執法機構!不管事小事大,關乎律法!豈能如此!”
葉誠站在下麵,冷汗已出,低著腦袋小心翼翼道:“可……可顧老爺……”
“住口!”蕭遠厲喝:“再有此等事情,你這個武衛,也不用當了!”
“是,是,卑職知罪。”葉誠嚇了一跳,連忙跪伏於地。
這事是顧老頭好麵子弄的,蕭遠沒有辦法,也無法直接折了老頭麵子。
結果顧雪聽說此事之後,那是尋到其父,不滿的說道:
“爹!您怎麼這樣呀!有些事,是不能答應的,您這樣,蕭大哥怎麼看我呀……”
她說著話,也急的不行,滿臉委屈。
顧通見狀,那是連連乾笑道:“嗬嗬,是,是,雪兒說的對,是為父錯了,以後不會這樣了……”
“哼!”顧雪依舊不滿,氣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