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從未見過蕭遠發這麼大的脾氣,葉誠站在下麵,微微躬著身子,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連忙應道:
“主公放心,卑職一定撬開刺客嘴巴。”
說著話,他就準備施禮而退。
“慢著!”蕭遠喊住了他,眉頭也皺了起來:“葉誠,你說誰會對劉大人下手呢?又偏偏是在劉大人視察地方的時候。”
聽到這話,葉誠思慮片刻,眼珠一轉,凝聲道:“主公的意思是說,刺客應是出在鳳陽?”
“恩……”蕭遠沉吟了一下,道:“不管是不是出在鳳陽,現在刺客被捕,為防幕後主使逃跑,封鎖整個秦地,尤其鳳陽縣,全城戒嚴起來!”
“是!卑職這就下去安排。”葉誠心裡一驚。
“另外,聽說這次幸虧你們總府的一名軍官趕到,否則,劉大人性命休矣。”蕭遠又道。
“是的主公,當時齊英剛好在鳳陽轄內翻查一些舊案,碰見此事,便製服了刺客。”葉誠回道。
“齊英?名字有些耳熟啊。”蕭遠挑眉想了想。
葉誠連忙道:“此人,正是主公當初親自點的名,將其從山溝調到了總府。”
經他提醒,蕭遠恍然道:“哦,對,本官想起來了,這個齊英不錯,年紀輕輕,很有能力,他的宗卷,本官還認真讀過呢,有時間了,見見他。你先下去吧,此案務必辦好。”
“是!卑職告退。”葉誠恭敬施禮。
武衛府。
此時刺客早已被提到總府,正在牢中審問。
等葉誠回來之後,先是第一時間將封鎖的命令傳達了下去,接著又找到了齊英,向其說道:“小齊啊,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啊,知道嗎,剛才本官麵見主公,主公可是有提到你的名字呢!”
“什麼!?”齊英聞言,頓時就瞪大了眼睛。
現在蕭遠的地位,在秦地之中,那跟君王有什麼區彆,得他親自點名,齊英能不緊張激動嗎。
他興奮之下,不知該說什麼好,可葉誠卻又道:“不過不要掉以輕心,此案還沒完呢!主公可是震怒,務必撬開刺客嘴巴!”
說著話,他又問道:“對了,那刺客呢?”
“胡韋正在審訊。”齊英的語氣,還滿是激動。
“走,看看去。”葉誠擺了擺手。
兩人來到地牢,還未近前,已隱約聽到刺客傳來的慘嚎。
“說!是誰指使你的!”
“這種生不如死的滋味不好受吧!你又何必死撐!說出來,我會給你一個痛快!”
牢中,胡韋正在喝問,同時手上不停,以酷刑折磨,可刺客隻是慘叫,卻仍舊不肯鬆口。
不多時,葉誠邁步走了進來,見到他,胡韋連忙上前,施禮彎腰道:“大人。”
“恩,怎麼樣了?”葉誠問了一句。
“這……”胡韋頓了頓,道:“暫時還沒什麼收獲,不過再給卑職一些時間,任這刺客再硬的骨頭,也得開口。”
聽到這話,葉誠看了刺客一眼,見其披頭散發,滿身血跡,其狀似昏,低垂腦袋,不由微微皺眉道:“彆把他弄死了,這次主公大怒,若未找出幕後主使,你我都要受到牽連。”
“卑職明白,請大人放心。”胡韋信誓旦旦的說道:“最多三天,他肯定頂不住。”
“三天……”葉誠喃喃道:“三天,本官怕是要被訓斥啊……”
聽到這話,齊英試探性道:“大人,不如這樣,這邊胡韋繼續審問,另一邊,卑職再去一趟鳳陽,看看還有什麼蛛絲馬跡。”
“你的意思是……”
“大人試想,什麼人會派遣刺客刺殺劉大人?劉大人與人無仇,他在主公那邊,推行的一係列政策都是利民惠民,多於民眾之間,如此好官,秦地百姓愛戴還來不及,肯定不會行刺,唯一能與他結仇的,隻能是那些豪強,我們可從此處入手。”齊英解釋道。
聽他說完,葉誠不由心中一動,道:“恩,說的有些道理,你速去鳳陽。”
“遵命!”齊英一抱拳,轉身而去。
第二天,鳳陽南門。
在蕭遠震怒之下,責令總府命令下達,此時整個鳳陽,四處城門,早已被軍兵戒嚴,行人不得進出。
這件事,鬨的已經有些大了,但百姓並不知原委,眼下城門處,是早已聚集了無數的民眾。
有些人推著車,有些人挑著擔,有些人要進城趕集,有些人要出城訪親,來來往往的行人都聚集在了這裡。
城門一片嘈雜,軍兵林立,阻攔百姓,人群擁擠之中,刁富好不容易擠到了前麵,朝一名軍兵腆著笑臉道:
“軍爺軍爺,何故封城啊?”
“不該問的,不要問!總之這兩天,任何人不得進出鳳陽!”軍兵態度強硬。
“這……”聽到這話,刁富心中一緊,他自是已知道刺客被抓,唯恐東窗事發,此時正要跑路呢,可現在全城戒嚴,四處城門,皆被重兵把守,他又如何出得去。
被嗆了一下後,他又滿臉堆笑道:“哎呀軍爺,您瞧我這些貨物,再不趕趟,就來不及了,到時貨物損失,如何是好啊,還請軍爺行個方便啊……”
說著話,他也不動聲色的掏出了一塊金子,暗暗塞給了軍兵。
喲!見狀,那軍兵不由眼前一亮。
這塊金子,可足夠普通人瀟灑好一段時間了,他剛準備伸手,可身後卻忽然傳來一聲怒喝:
“乾什麼!?”
聽到這喝聲,軍兵手一哆嗦,哪裡還敢去接金子,而是就勢推開了刁富,連連嗬斥道:“去去去!不要妨礙城門防務!”
後者被推的一個踉蹌,見有軍官過來,做賊心虛下,又連忙隱入了人群。
來的人,正是齊英,他先是瞪了軍兵一眼,接著不動聲色的看了看刁富離開的背影,朝手下輕聲吩咐道:“派人盯著他。”
“是。”手下應聲而去。
這時候,城門處的百姓也開始紛紛鬨了起來,有人起哄說道:
“往日這個時候,早已開城,憑什麼不讓我們出去!”
“不準鬨事!此乃太守之令!最多三日,自會開城!”
有軍官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