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聖旨,來的有些突兀。
等宦官走後,梁原忍不住說道:“公子,這,有些怪異啊。”
鐘白的臉色更是陰晴不定,幽幽說道:“前番聽聞,皇後被打入冷宮,而今,天子沉迷情妃溫柔鄉,那女人,有些手段,且對我心有怨恨……”
聽他這麼說,梁原立即緊張道:“既如此,那公子不可入宮啊!”
“可不去,行嗎?”鐘白反問了一句,露出苦笑。
他說的沒錯,天子有旨,不得不從,更重要的是,他就在帝都,若敢抗旨,那可給情妃找到正正當當的理由了!
“這……”梁原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頓了頓之後,鐘白又深吸了口氣,看向他道:“梁原,你聽著,若此次入宮,我回不來的話,不必救我,立即帶老爺和小姐,前往秦州!”
“可是公子……”
“聽清楚沒有!去秦州!找我義兄蕭遠!”鐘白瞪目。
見他發怒,梁原不由抱拳一低頭:“是,卑職記下了。”
鐘白沒有辦法,隻能遵旨入宮。
當天下午,皇宮玉芙殿。
鐘白是被太監引到這裡的,可進來之後,卻並未見到天子,殿中隻有情妃一人。
“下去吧。”情妃朝太監微微擺了擺手。
“諾。”後者躬身而退。
殿內隻剩兩人。
鐘白不由暗皺眉頭。
可對方乃皇妃,他是臣子,沒有辦法,隻能跪地施禮道:“微臣參見娘娘,不知陛下何在?”
“將軍快快請起。”情妃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連忙上前,親手扶起了他。
她身姿曼妙,輕紗在身,露出白嫩的肩膀和鎖骨,一舉一動,都透露著無限的嬌媚,勾人魂魄。
而她近身,更是軟香襲來,鐘白慌忙退後,不露痕跡的與她保持了一定距離,微微垂首道:“不知此次喚臣前來,有何吩咐。”
他年輕,英俊,翩翩公子,比之好色奢靡的商睿,不知要強了多少。
情妃還是沒有回答他,更是將他仔細打量了一番,微微笑道:“將軍這麼怕本宮的嗎?”
“臣不敢。”鐘白一板一眼,也不去看她。
情妃頓覺無趣,本想勾引,可又不知如何下手。
動了動美眸之後,她嬌笑了一聲,紅唇輕啟道:“本宮聽聞,將軍乃棋藝大家,不知可否與本宮對弈一局。”
“臣不敢。”鐘白還是那句話。
情妃有些生氣了:“將軍是不敢,還是不願呢,難不成,怕本宮吃了你?”
“娘娘息怒,若無他事,臣,告退。”鐘白說著,就要施禮而走。
“站住!”
好不容易將其騙進宮,情妃又怎麼可能放他走,立即說道:“今日對弈,將軍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否則,就是無視本宮!”
“娘娘。”鐘白眉頭皺了起來。
可情妃不等他說什麼,已是揚聲喊道:“來人!擺棋盤!”
隨著她的命令,很快就有人將棋盤擺上,並放有黑白兩盒棋子。
等下人退後,情妃也率先在一麵跪坐了下來,繼而伸手說道:“將軍請,你我二人在此對弈,權當打發時間了,陛下稍後即來,也是有要事要找將軍相商。”
“這……”聽他這麼說,鐘白無奈,隻好於對麵坐下,繼而一展袖袍,拱手說道:“既如此,臣不敢忤逆娘娘之意,請。”
“這才對嘛。”情妃嫵媚的看了他一眼,接著也不客氣,便開始先落子。
她左手提著右手袖口,手指好看,落子之時,也是有些動人的。
不過鐘白哪會關心這些,漸漸的,精力也放到了棋局上。
隨著兩人不斷落子,棋盤膠著廝殺,很快,鐘白就挑了挑眉,繼而忍不住抬頭,看了情妃一眼。
圍棋之妙,是很考究的,沒想到,這女人竟有如此棋藝。
他這就有些小瞧情妃了,後者,可是琴棋書畫,無所不精。
“看來,將軍要敗了。”她淺淺一笑,動人至極。
鐘白未言,低頭凝視棋盤,正在認真考慮,久久沒有落子。
情妃並未催促,開始自顧自的說道:“棋局,亦如戰場,將軍當初伐陳,無人可擋,怎麼今日,竟敗於我這小女子手下?”
她話裡有話,鐘白不由一愣,抬頭看了她一眼。
“將軍可還記得陳王自儘之時的場景?”
鐘白沒有說話。
“那是我一生摯愛。”
她繼續說著,話語幽幽:“他死了,我心亦死。”
“當時,我也想自儘,與我至愛之人生死相隨,可後來,我清醒了過來,我知道,自己不能死。”
“何意?”鐘白冷聲問道。
“何意?”情妃輕輕笑著,繼而站起身繞到了鐘白身後,手中捏著的一顆棋子也不小心一樣,一下掉入了鐘白懷中。
“啊!公子……”她已不再叫將軍了,輕呼的同時,也要撲進鐘白的懷裡。
後者大驚,迅速起身讓開,棋子撒了一地。
情妃撲了個空,可卻依舊輕輕笑著。
“你!”鐘白起身大怒,看著撲在他腳邊的情妃,是再忍不住了,不由伸手一指,厲聲喝道:
“妖婦!你乃皇妃!怎能如此無禮!”
“是,是本宮無禮,嚇著公子了?”情妃妖嬈而笑。
“你!”鐘白頓時瞪大了眼睛。
可正在這時,殿外卻突然傳來一聲吟唱:“皇上駕到”
隨著這聲高唱,情妃立即起身,開始拚命撕扯著自己身上的薄紗,隻三兩下,已大片肌膚外露……
“你!你要乾什麼!?”鐘白大驚失色,亦轉身欲跑。
可情妃搶先一步,快速衝向了殿門,同時嘴裡哭喊著叫道:“陛下!陛下救我――”
看到這一幕,鐘白心頭狂震,可此時他就在殿中,且殿中就隻有他和情妃二人,到時候,如何扯的清楚!
而隨著情妃的驚叫,商睿亦是腳步匆匆,扶住後者之後,那是連忙問道:“愛妃,怎麼了這是?”
“是他!是鐘白,他……他欲對臣妾……”
說到這裡,情妃已是哭哭啼啼,拿著手絹:“陛下可一定要替臣妾做主啊,嗚嗚嗚嗚……”
她哭得梨花帶雨,其模樣,彆提有多嬌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