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陳國戰場。
鐘白的軍事部署,是水陸兩軍齊進,最後會師,以步軍登陸,直接挺入陳國。
這時候的陳國朝堂,早就已經炸開鍋了。
小型朝議大殿上,大臣們驚慌失措,交頭接耳,一片嘈雜。
“我陳國,向來遵奉商室天子,何至於此啊……”
“是啊,這天子伐陳,完全沒有道理啊……”
“而今,鎮武將軍鐘白,率軍十萬,以水陸大軍齊進,其水師戰船,已逼近臨口,鐵騎亦是已到淮城啊……”
“這這這,這可如何是好啊……”
人們的語氣,焦急又擔憂。
上方的陳王臉色陰沉,他雙拳緊握,心中憤恨已無需多說。
直到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深吸了口氣,壓抑著怒火道:“都住口!”
大臣紛紛安靜了下來。
陳王道:“我陳國,一向忠心皇室,可如今商睿,卻行卑劣之事,羞辱本王,羞辱陳國!是可忍孰不可忍!我陳國,必將反抗到底!”
“可是大王……”有大臣焦慮道。
“沒什麼可是的了!”陳王直接打斷了他,指手喝道:“立即傳令減平!讓他統兵前往淮城!”
大臣們的擔憂,是有道理的,因為陳國,並沒有什麼武力。
這是一個很小的公國,亦是一個溫順的國家,以前從未動過兵戈,所轄不過一郡之地,國內全部兵力加起來,恐怕也堪堪隻有三萬,如何抵擋鐘白大軍。
可陳王決斷已下,大臣們隻能唉聲歎氣。
下朝之後,聽聞此訊的情妃亦慌忙尋來,見到陳王之後,她麵露憂慮,愁緒滿滿的說道:“大王,天子真的出兵攻陳了?”
“是,商睿這個昏君,不顧禮儀廉恥,本王已令減平將軍率兵前往淮城了。”陳王道。
“可是……”情妃憂慮不減:“我陳國,民風淳樸,百姓善良,從不與人相爭,若戰端一開,可怎麼辦呀。”
說著話,她又道:“大王,商睿用意,不過在於臣妾,還是由我減這罪孽吧。”
“不行!”陳王直接拒絕。
“可是大王……”情妃眼圈紅了,落淚說道:“若戰事一起,禍及百姓,讓臣妾於心何忍啊……”
“無論如何!這世上,任何人也彆想把你我分開!”陳王狠狠說著,也將情妃摟進了懷中,溫柔的替她拭了拭眼淚。
“大王,您就聽臣妾的吧……”情妃哭著哀求。
她當然不願意跟著商睿了,隻是事已至此,她不願殃及陳國百姓罷了。
可陳王又怎會願意。
他愛情妃,深入骨髓。
她對他,亦是如此。
這是一對璧人,佳話傳遍陳地。
可就是這樣,昏君卻偏偏要搶人愛妻!
數日後,鐘白水陸大軍會師,逼近淮城,與此同時,陳國上將減平,亦率兵三萬,於淮城駐紮,準備在這裡抗拒帝國軍隊。
鐘白的心裡,是絕對不想打這場戰爭的,可天子給他的理由,是陳王公然抗旨,他直到現在,其實都還不知內情。
說實話,以陳國戰力,結果是不言而喻的。
淮城一戰,根本就沒有打多久,僅半個月時間,減平就抵擋不住了。
這一天,帝國軍隊方麵,中軍大帳。
鐘白正在召集眾將議兵。
淮城已產生動搖,隨時可破,這一點,從前番戰場眾將都能看出來,而這場戰爭,也並沒有太多的血腥。
有偏將說道:“將軍,照目前的形勢來看,我軍再攻一日,淮城必破,屆時,末將建議,可兵分三路,從東南、東北、正中,三條路線,齊頭並進,再會師於陳都。”
“不。”鐘白抬手止住了他,說道:“此戰,並不是為了占領陳地而來,沒有必要攻城略地,隻需迫使陳王投降就可以了,因此我意,速戰速決,直逼陳都即可。”
“這……”眾將互相看了看。
“另外,此戰,不可傷及無辜百姓,不可殺一俘,違者立斬不赦!都聽清楚了嗎!”鐘白又道。
“諾!”眾將齊齊抱拳。
他這邊布置好作戰計劃,於第二天,淮城果然被強行攻破,隨後鐘白勢如破竹,直逼陳都。
因陳國溫順和兵力原因,這之間,根本就沒有受到任何阻擋,簡單點兒來說,破淮城之後,鐘白等同於是行軍到的陳都。
此戰太過輕鬆,短短三月不到,大軍已兵臨城下。
這個時候,陳國朝堂更慌了,有大臣出列,顫聲說道:
“大王啊,鐘白已兵臨都城,臣懇請大王,交出情妃,以避此刀兵啊……”
“是啊大王,如果沒有情妃,陳國又怎會落到如此地步……”
“大王啊,此禍,皆因情妃而起啊,還請大王納忠良之言啊……”
或是為了活命,或為了後路,或為了自己以後的前程,總之這幫文官,開始紛紛將矛頭對向了情妃。
聽著眾人所言,陳王笑了,他先是輕笑,繼而仰麵大笑。
笑聲過後,他一指下麵的眾臣,厲聲說道:“你們這幫軟骨頭!竟將罪責怪在一個女人身上!真是可笑之極!”
“本王寧死不受此辱!”
這真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說實話,長得漂亮,並不是情妃的錯。
也許……紅顏禍水?
第二天,因鐘白兵臨城下的原因,陳王亦是親自上到了城頭。
這時候的陳國,是已經沒有任何兵力阻擋的,可以說,鐘白想進陳都,隨時都可以,之所以一直等著,那是他不願攻入王宮。
見城頭上,陳王身穿王服,頭戴王冕,鐘白不由精神一震,連忙輕砸了砸馬腹,單騎來到了前方,繼而揚聲喊道:
“陳王,非鐘白願意攻陳,實在迫不得已,而今局勢你也看到了,隻要你肯向天子請罪,我即刻撤兵,絕不傷及百姓分毫!”
“鐘白!”陳王大喝,一指鐘白:“你彆再假惺惺的了!而今我陳國已經戰敗,還有什麼好說的!”
“那昏君!不過是貪圖我愛妻美色,想要據為己有!借此發兵罷了!”
“如此肮臟卑劣之人,不配為天下共主!”
“你說什麼!?”
鐘白聞言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