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蕭遠微微挑了挑眉,有些不解的說道:“如果沒錯的話,你們鯊海幫並不在秦州境內吧,又有何事有求於本官呢?”
“啊,是這樣的。”於海龍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我幫幫眾,前日被秦州武衛府逮捕,現正關押牢獄,在下前來,也是想……”
話說到這裡,蕭遠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問道:“那武衛府因何事逮捕你的幫眾呢?”
“這……”於海龍臉上露出了為難的表情,頓了半晌,才結結巴巴道:“好像,好像是因為砸了人家的酒館。”
“如此說來,武衛府並沒有無端抓人。”蕭遠道:“我且多說一句,你的幫眾,仗著自己有些身手,無事生非,打砸酒館,百姓告狀,我這個秦州太守,該不該管?”
“這……”於海龍無法反駁,可停頓了一下之後,卻是說道:“大人,您乃朝廷重臣,鎮守秦地,實在……實在不該插手我們武林中事啊。”
“什麼叫插手武林中事?”蕭遠搖了搖頭,有些好笑的說道:“你的意思是,你們這些人,犯了法,就不能被問罪?”
“不不不,在下並不是這個意思。”於海龍連忙道。
蕭遠道:“你們聚會,選在秦地,這本沒什麼,本官也從未乾預,更沒有派軍隊鎮壓,但部分人,卻在秦地鬨事,橫行霸道,無視律法,更有甚者,打家劫舍,行奸淫之事!對於此類,沒什麼好說的!”
“可在下幫眾,所犯的都是小事啊。”於海龍急忙辯解道。
“小事也好,大惡也罷,犯了法,就該承擔責任,如果人人一怒,便提刀殺人,那我秦地,豈不是要大亂?”蕭遠說道。
“這,這……”於海龍語結了。
蕭遠又看了他一眼,和聲和氣的說道:“好了,於幫主,此事不必再言,秦地律法之下,任誰也不行,既是小事,那武衛府依律關押他們一段時間後,自會放人,你也不必擔心。”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於海龍無奈,他也沒那個膽子真敢和官府對抗,歎了口氣之後也站起了身,拱手說道:“既如此,在下告退,打擾太守大人了。”
“於幫主客氣,慢走不送。”蕭遠禮貌的說了一句。
他雖不放人,但也沒有嗬斥對方,且所逮捕之人,皆有罪行。
對於此次秦州之會,蕭遠是不願這些武林人士過多停留的,因為他們聚在一起,多少都是個麻煩。
一些小風波過去之後,又過幾日,鐘白也親自趕到了秦州。
聽聞他的到來,蕭遠自然親自相迎,兩人見麵,都是爽朗一笑,繼而互相拱手施禮。
鐘白身邊,隨行人員隻有梁原一個,進入太守府後,他先是環視了一周,繼而微微笑道:“蕭兄,我那小妹還好吧?”
蕭遠道:“鐘兄放心,一切都好,隻是……”
見他話說一半沒了聲音,鐘白不由心裡一緊,連忙追問道:“怎麼了?可是出了什麼意外?”
“那倒沒有,隻是太……”蕭遠想了半天,也沒想到什麼好詞,最後隻能道:“太古靈精怪了。”
聽到這話,鐘白先是一愣,繼而哈哈大笑:“蕭兄,這次你可見識到了吧,也該明白,我之苦衷。”
蕭遠也跟著苦笑搖了搖頭,隨後道:“今日鐘兄到了秦州,還是老規矩,你我兄弟二人,一醉方休!”
“好!一醉方休!”鐘白亦是豪氣的說道。
兩人本來關係就好,此時見麵,自然有許多話題,不過在聽聞哥哥到了這裡之後,可想而知,鐘朵朵那是連忙尋了過來。
“哥!”遠遠的,鐘朵朵就喊了一句,更是快步走了過來。
見到她,鐘白則是溫暖的笑了笑,道:“朵兒,你這段時間,沒少給蕭兄惹麻煩吧?”
聽到這話,鐘朵朵那是直接瞪著美目看向蕭遠,像是告狀一樣的說道:“哥,他欺負我!”
“哦?如何欺負你的?”鐘白好笑的問道。
於是,鐘朵朵便將近來發生的事都說了一遍。
等她講完,蕭遠和鐘白忍不住對視了一眼,緊接著,兩人亦是不約而同的爽朗一笑。
“你們!”鐘朵朵氣極,小臉微紅,不由再次叫嚷道:“哥!”
“好了好了。”鐘白含笑安慰了一句,又道:“你在秦州,可把蕭兄給愁死了,自己還不知道呢!你且先回房,我要與蕭兄出去喝酒說事,不便帶你。”
“我不要!憑什麼不帶我!”鐘朵朵哪肯願意。
“聽話!”鐘白佯怒。
可對於自己的哥哥,鐘朵朵哪裡會怕,那是毫無疑問的當起了跟屁蟲。
隨後,蕭遠令人在秦州城內最大的酒樓安排了一下,準備與鐘白喝個痛快。
兩人出了太守府,路過幾處街市,見秦州一派繁榮,完全不像傳言中的那樣,鐘白不由說道:“看來,蕭兄將秦地治理的很好啊,來時,更是沒有碰到任何匪患。”
蕭遠微微搖了搖頭:“現在的秦州,雖為首府,但仍不比一些富饒之地的縣鄉,且最初上任之時,很是棘手,不過現在麻煩都被處理了。”
“那蕭兄接下來有何打算?”鐘白忍不住問了一句。
對他,蕭遠沒什麼好隱瞞的,想了想之後,說道:“等一些內政處理好之後,我意,是準備向西戎用兵的。”
“哦?”鐘白聞言,下意識道:“西戎雖屢犯邊境,但多少年來,中原都是防守狀態,從未反攻西戎,蕭兄若用兵,可有勝算?”
“目前還不好說啊。”蕭遠先是回了一句,接著道:“不過秦地民風彪悍,且普通百姓,皆有守護家園之心,真要打,秦州軍隊應該是不懼的。”
苦寒之地,多出強兵,其實秦軍,是最善戰的,隻是從未出關,也沒打過什麼樣的大仗,天下列國還沒有看到罷了。
而對於蕭遠所言,鐘白則是緩緩點了點頭,又道:“既如此,那我相信,蕭兄必能退卻西戎,建立功勳!”
正說著,兩人也來到了酒樓,隨後相繼進入。
當天晚上,兩人豪爽拚酒之後,亦是大醉。
隨後,鐘白又在秦州停留了兩三日,便開始向蕭遠辭行,帶著鐘朵朵,返回了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