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是一個現代人,遇到了自己心儀的姑娘,自然不想錯過。
上次一事之後,他也開始隔三差五的約顧雪見麵,或是遊玩,或是閒逛街市,漸漸的,兩人之間也越來越熟絡。
他這完全是在約會,而在當時,男女婚嫁,講究一個媒妁之言,自由戀愛那是少之又少。
可對於顧雪來說,已不知有多少次怦然心動的感覺了。
眼下,天空中一輪明月,皎皎月光下,蕭遠嘴裡叼著一根野草,雙手放於後腦,正躺在一處屋頂上。
顧雪坐在他的身邊,兩手托著下巴,看著天上的明月,悠悠說道:“好美的月色。”
她的雙腳還在那裡一前一後的隨意輕輕晃悠著,配上她的容貌,配上她的姿態,煞是可愛。
他們兩個,多日相處,已經很熟悉了,之間情愫,已越來越深,蕭遠聞言之後,也當即說道:“再美,也不及身旁之人。”
“哼,就你會說。”顧雪微哼了一聲,可心裡卻像喝了蜜一般,甜滋滋的。
她內心歡喜,也輕扯了扯蕭遠的衣角:“對了,我有東西送你。”
“哦?”蕭遠聞言,翻身坐起:“這麼巧的嗎,剛好我也有東西送你。”
說著話,他也拿出了一支發釵。
這支發釵,並不是什麼純金打造的,也沒有鑲嵌珠寶玉石,隻是簡單的裝飾,卻有股靈秀,剛好很配顧雪,也是蕭遠精挑細選的。
如此簡單的禮物,可顧雪卻歡喜不已,連忙奪了過來,視若珍寶。
看著她欣喜的模樣,蕭遠微微一笑,接著從她手中拿過發釵,認真的替她插在青絲上。
“好看嗎?”等他弄完,顧雪也笑吟吟的問道,並滿臉期盼。
“好看是好看。”蕭遠先是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隻是不太珍貴,便宜貨。”
“我偏要喜歡。”顧雪說了一句,繼而拿出了一塊玉佩,略微嬌羞道:“本來,想為你做個香囊,可你又整日說自己男子漢大丈夫,肯定不願攜帶,便送你這個。”
這塊玉佩,晶瑩剔透,做工極美,更是顧雪自小佩戴的貼身物件,她自己是極為看重的。
毫無疑問,她顯然是在送心愛的男人定情信物,雖未言明,但說話之時,微微嬌羞的模樣,已然明了。
望著眼前溫婉嬌羞的姑娘,蕭遠心頭悸動,接過玉佩之後,也忍不住微微低頭,將唇印了上去。
多少次他都想更進一步,可顧雪太過矜持,這一次,仍舊沒有得逞,他剛接觸,還未來得及品嘗,顧雪已是將他奮力推開:“流氓!”
“不是,這……”蕭遠有些無語。
顧雪更是羞的不敢抬頭,心中一直如同小鹿亂撞。
賞完月之後,蕭遠也將她送回了顧府。
此時已經是晚上了,等到回府之後,顧雪剛要偷偷回房,可行至一半,身後卻是傳來了一聲重咳。
聽到這聲咳嗽,顧雪心中不由一緊,她想逃,可沒有辦法,隻能是轉過身,低低的喊了一句:“爹……”
其父名為顧通,見狀那是忍不住重重的冷哼了一聲,厲聲嗬斥道:“現在都什麼時辰了!一個女兒家,這麼晚回來,成何體統!這要是傳了出去,我這張老臉往哪放!”
當時可不同現在,顧通所言,為情理之中。
顧雪乃大家閨秀,她自知失禮的情況下,亦是低下腦袋,小聲說道:“爹,女兒知錯了。”
“哼!”顧通那是氣的一甩袖袍:“你以為,這段時間,你常常偷跑出府,為父真的不知嗎!”
“啊?爹……”顧雪有些慌了。
可顧通卻不等她說完,已是再次道:“你所見之人,就是前番防守柳城,而今的柳城校尉蕭遠,為父沒說錯吧?”
沒想到,父親什麼都知道,顧雪聞言,羞得越發抬不起頭了。
顧通則是看了她一眼,暗暗搖頭之後,語氣也有所改變,那是滿臉擔憂的歎息道:“女兒啊,你是我顧家千金,當知書達理,可千萬不能被彆人騙了啊。”
聽到這話,顧雪終於是抬起了頭,一下正視顧通道:“爹,蕭大哥不是那樣的人。”
她說的如此堅定,而見女兒這樣,顧通那是一下就氣的要死,不由指著她道:“蕭大哥,蕭大哥,什麼蕭大哥!”
“蕭遠那個臭小子!一介武夫,全然不知禮也!若是真心待你,為何到現在還未曾拜會老夫!”
“爹!”
“真是女大不中留!以後不準再出府!那個臭小子,簡直豈有此理!”顧通大怒。
實則顧老頭這個人是很有意思的,他為人樂善好施,其女又溫婉善良,家風極好,也並非是在說瞧不起蕭遠。
之所以惱怒,也是當時蕭遠這種自由戀愛的做法,讓其無法接受。
而這個時候,其實蕭遠已經在準備此事了。
他也深深明白,時代的不同和社會環境的問題。
這一天,他是眉頭緊皺,在軍營中來回踱步。
媒妁之言,媒妁之言,這找誰做媒呢。
想了半天,還真讓他想到了一個人,劉玉之。
顧通是柳城有名的大商人,劉玉之身為當地縣令,必然與其認識。
想到這裡,蕭遠也說做就做,當即騎馬趕往了縣府。
他和劉玉之之間,關係還是非常不錯的,後者聽聞他前來,亦是親自迎出府門。
兩人見麵,拱手施禮之後,蕭遠被請入了廳內用茶,而後,直接稟明了來意。
他開門見山,劉玉之聽完之後,先是愣了愣,接著不由爽朗一笑:“哈哈,原來蕭將軍是看上了人家顧家千金,好,好啊,郎才女貌,倒是一樁好姻緣。”
“那,劉大人……”蕭遠有些微微緊張的問道。
“放心,既然將軍開口,這個媒,我自是做定了。”
說到這裡,劉玉之又笑吟吟的看著蕭遠道:“不過將軍稍安勿躁,且待我先去顧府,探探顧家老兒的口風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