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九六章清清爽爽海邊相聚
又是一場沉睡之後,再次醒來的範小葦倒是不鬨了,變得很沉默,坐在那裡,就好像是一座沉寂的蠟像一般。
但這也算是最好的結果了,短時間內,也不敢期盼她能恢複正常,隻希望她能夠順利的挺過這個關口吧。
蘭亭序確係珍品,這已經確認無疑,經過了多名專家組成的專家團的鑒定和論證,不管是上邊的字跡風格乃至鈐印提拔,無不都向眾人展示著這是珍品,並且佐以範家寂靜更迭姓氏的家譜,沒有任何人能夠提出懷疑的理據了,於是,真偽的辯論,早就已經停歇,至於為什麼捐贈這類的辯論,已經不是專家們所熱衷的了,凡是那些自認為堂堂正正跳出來找事兒的,都受到了有力的回擊,也沒有哪個專家拚著小生活被損捐獻自己的家產給國家,於是,都同時收了聲。
“小譚,你有時間來醫院一趟?”正在鋼琴廠參觀的譚越,忽然接到了範宏哲的電話,在電話中範宏哲告訴譚越,說京都故宮博物院的副院長來省城了,並已經親自到醫院去看望他和小葦。
“哦?那好,我這就過去!”譚越愣了一下,心道,看來,上邊是做出決定了!雖然,這個決定對於某些當權者來說無異於受辱,但麵對輿論的洪流,國家,終究要表個態不是?
譚越駕車來到了醫院,也見到了這位副院長,很有學者的風度,尤其是那一頭長長的灰白頭發,再加上前額禿進去一塊,看著,好像跟剛剛剪掉鞭子的前朝學究十分想象。
“哦……這就是範先生的委托人?小譚是吧?”這位叫步合來的專家,很有風度的衝譚越伸手說道,很有禮賢下士的氣派。
“你好!”譚越伸手隨意的和他碰了一下,便對範宏哲問道:“小葦今天的情況還好吧?”
“還好,吃了些東西,還和我說了幾句話,不過,也隻限於我了,白川也來過兩次,小葦還是不敢和陌生人說話,”範宏哲說道。
“慢慢就會好起來了!”譚越安慰道,其實,他哪裡是什麼範宏哲的委托人?隻要範小葦能夠醒來並正常的生活,人家範宏哲還有什麼處理不了的?彆看人家沒上過什麼中學大學,但人家並不缺學識。
“小譚啊!我這次來,是代表院裡來和範先生進行洽談的,蘭亭序這樣的國寶的發現,可謂是考古界的一大盛事,隻是因為我們幾個俗事纏身,這才來的遲了些,嗬嗬,這還是我推脫了太多的事務之後才擠出來這點時間呢,你看,咱是不是這樣,先去看看這份國寶?”步合來打斷了譚越和範宏哲的談話,有些不自然的對譚越說道。
“啊?您是直接來醫院的?”譚越倒是很奇怪,什麼時候這麼會來事兒了?
“是的,我還沒有去看過,”步合來說道。
“這樣啊,那我給陶教授打個電話先招呼一下吧!”譚越也無所謂啦,掏出了手機就要給陶教授打電話,卻看到,自己掏出手機之後,步合來更不自然了,有些欲言又止的躑躅,譚越奇怪的放下手機問道:“步院長,您……有事?”
“咳咳,沒……沒事,你打,你打,嗬嗬,我和陶教授呢,在學術上有些分歧,你也知道,這很正常的嘛,但多年的相爭,如今呢,已經蔓延到個人關係上了……”步合來訕笑著說道。
“這樣啊,像您二位這樣的大學問家,一時的意氣之爭而已,又怎會真的放在心上呢?”譚越略略的說了一句,卻沒有停下給陶教授撥打電話的動作,實話說,陶教授他認識不短的時間了,人很好,有學者的耿直,也有睿智老人的幽默,總之是一位很好相處的學者,而且未然比較純粹,有分歧麼?個人關係都給波及了,譚越對這位副院長那是相當的不看好啊!
譚越的電話很快就撥通了,那邊陶教授接電話也接得挺快,當譚越說出故宮博物院已經來人,而且來人是步院長之後,陶教授冷哼了一聲,很不屑的說道:“你跟他說,這回我可是沒用玻璃罩子把蘭亭序罩著喲!讓他看的時候看仔細些!”
啊,譚越一聽不禁想到,這裡邊難道還有啥故事?趕緊走到門外,對陶教授問道:“陶老,什麼罩子?”
“唉……本來懶得和你說,但這人做事為人,確實差勁,這回又導致了這麼大的損失,我的確沒有想到,他還有臉出來奔波這件事兒!”陶教授沉吟了一下,最終還是把這位步合來步院長的所作所為和譚越簡單說了一下,而作為的罩子,則是指的這位副院長同誌和另外的幾位考古界大拿為一私營企業主鑒定金縷玉衣的事情。
“這件事在圈子裡早就傳的沸沸揚揚,你是那陣子在國外才沒聽聞罷了,哼,一個私營企業主自己做了套金縷玉衣,便請他和彆的一幫人去鑒定,這群人竟然連盛放那套所謂的金縷玉衣的玻璃罩子都沒拿下,當場就做出了真品的鑒定結果,可恥的做出了高估的估價,結果呢,那個企業主利用他們的鑒定結果,勾連銀行內部人員,從銀行騙貸好幾個億!”陶教授憤懣的說道。
啊?譚越發現,今天自己吃驚的次數是多了些,還真是極品呢!做出這樣的事情,竟然還有臉參與蘭亭序的捐贈,那這人的臉皮還真有城牆厚了!不過,諸如此輩,大略也是事情敗露後,被有關方麵推出來吸引大眾視線,轉移輿論導向的替罪羊罷了,其實,稍稍往深裡想一想就知道,要是沒有實際的原因,這些專家因何就輕易的,連罩子都不揭開就做真品的鑒定?況且,古玩這東西,專家的估價就真是其本身的價值麼?拍賣會上流拍的東西多的是,那銀行方麵根據專家估價為抵押品作價,難道是因為銀行很純真麼?
骨子裡的道道,譚越也不想知道,好幾個億呢,水有多深?不過,雖然有著這樣那樣的缺陷,可蘭亭序的捐獻對象還隻能是故宮博物院,畢竟還是那裡對文物的維護保養等等的,還是全國最好的呢!
在多方的壓力和督促下,省城警方將馬力開到了最足,壓力的結果呢,也促使這背後的多方勢力很快就達成了妥協,於是,該牽連的,牽連進來了,該保護的,被更深的藏了起來,在這種情形下,去的突破和成果也是相當快的,於是,短短的十幾天之後,案子便水落石出。
任強這個強健犯已經毋庸置疑,那名開車的司機,也確實是被人雇傭,雇傭者,警方已經調查清楚,是任強的母親,省城市一家房產公司的老總,據說是聽說兒子被抓之後就將怒火撒到了範家三口身上,花費了三十萬,雇傭了那名司機。
好吧,證據確鑿,嫌犯也都供認不諱,任強一家在母子二人都涉入案件之後,任強老子,東城分局副局長的前程也就隨之玩完,現在人家母子究竟被判成什麼刑罰還沒有定下來,但這兩家人的下場,固定是淒慘的,區彆就是,一家是無辜被害,而另一家則是自作虐!
範宏哲這一手造成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譚越沒有想到的是,那位很有些根基仗勢的馬少,最後也給處理了,警服給扒掉,人呢,也不知所蹤。
這件事,不管怎麼說,表麵上是給處理的清清爽爽的了,範家,也得到了應得到公道,一時間,輿論一片叫好。
“範宏哲和他的女兒,嗯,應該沒事兒了,雖然不免給遷怒,但有你那位好朋友的照顧,應該沒有大妨礙了,就是你小子,這下,那幫人的仇恨可都集中到你身上啦!”當事情完結,肖強特意打來電話提醒譚越。
“拉仇恨了呀!我這麼做是不是很蠢?不過呢,也沒關係,想報仇來就是了,難道我還怕他?”譚越也清楚,鋼琴廠那邊貌似平息了,雅馬哈被迫息聲,而自己突然表現出來的影響力給某些人幸運的嗅到,也趕緊隱了身,但自己攪亂人家的好事,肯定會吸引仇恨,不過這不算啥,來就是了,以自己的身手,再小心些帶上小震,估計也沒有誰能傷到自己了,要是從官麵上對付自己,估計他們還得好好估量估量自己的能力!譚越自忖不是千裡眼也不是順風耳,約摸著……肯定會有好些人躲在某個陰暗保密的小空間裡對自己咬牙切齒卻意識也找不到對付自己的方法呢吧?
當譚越從省城回到臨海的時候,審判已經出了結果,任強的母親買凶殺人,情節惡劣,民憤極大,最終被判了死刑,當然,這個是沒得緩刑的,任強呢,強見罪成立,給判15年,以他家如今的敗落情況來看,估計這十五年最少也得七八年才出來吧?不過白老二早就咬牙切齒的說要落井下石呢,估量著,這小子在監獄中的生活不會很美好就是了。
……
……
秋日的臨海,天是那麼的藍,與海相接,讓人看上去心情格外開闊,而且臨海沒有重工業,空氣清新,當忍受了京都和省城兩處大城市的穢濁,譚越終於享受的呼吸上家鄉的清新了。
譚家已經搬到這個山坳有兩年多,在這兩年多的時間裡,不管是譚越,還是那邊的杜連山,都對這個小小的山坳投入了不少錢,這在兩年後,終於完美的體現了出來,山坳中鳥語花香,如果不是當麵就是平坦寬闊的沿海公路,那這裡就真跟世外桃源差不多了,就在山坳的小樹林裡,時不時的,會有兩隻小鹿在蹦跳,要麼就是一直金色的猞猁在穿梭,讓人們驚異的是,不管是草食的小天鵝,還是極為凶殘的猞猁,竟然都能相安無事,有時候,那隻小天鵝甚至會伸著扁扁的嘴巴去叼弄那頭猞猁的絨毛,而猞猁呢,再怎麼不耐煩,也隻有威脅性的吼一嗓子,但吼得多了,已經失去了功效。
“你這頭懶貓呀!都不知你那主人養你做啥,帶你去打獵你都不去!哼,你當你們吃的小牛肉是大風刮來的?也太不體諒你們那主人了吧?”杜連山事業越做越大,本人呢,卻越來越清閒,此時也有時間來自己這處山間彆墅中休閒幾天了,看著彆墅柵欄外邊這和諧的一幕,忍不住走出來,在猞猁的屁股上踢了一腳,當然,他才不敢用力踢呢,就這樣,虎妞還衝他齜牙威脅了一下。
“杜總,這裡真是好地方啊,這風景這空氣,這天這海,要是將來我老了,能有這樣一個養老的地方那就知足了!”杜連山的旁邊,他的生活秘術感慨的歎道。
“行啊,這回要是你能把南邊的公司給調整好,我就在臨海給你找這麼一個地方就是!”杜連山雖然紈絝,但卻不是有事秘書乾,沒事乾秘書的那種人,和彆的大老板不同,他的己任秘術助理,都是從名校聘請的男青年,培養一段時間,便會量才使用,派到重要崗位上去。
“真的?那能不能就在這個山坳裡……”
“想都彆想!這裡啊,就容我們兩家了吧!外人不加!”杜連山當即就否定了,這個山坳,已經用他以在臨海投資並付現金購買的形式從臨海市政府中購買下來了,當然,在中國也說不上是買下來,七十年的使用期限而已。
山坳中的植被是經過了園林式設計的,在初步長成之後,杜連山就在山坳的開口處拉起了一道高高的鐵藝柵欄,此時的這個山坳,已經徹底的成了私人空間,要不然,虎妞小鹿它們也不會被放任到山坳中活動了。
這時候,在遠處的高空中,一個矯健的身影越來越近,男秘書用手遮在眼眶上,讚歎的說道:“杜總,這頭大鷹真的能把人抓起來?”
“我啥時候說過假話?彆說一個人了,就是再多一個也能抓起來!真尼瑪羨慕譚越呀!我都想不通,這幫野牲口跟他怎麼就這麼親……謔!怎麼了這是?”話都沒有說完,那邊忽然傳來了一聲鷹唳幾聲狗叫,原本還懶洋洋躺在草地上曬太陽的虎妞呼的竄了起來,直接從杜連山的頭頂飛躍過去,猶如一道黃色的電芒一般,衝穀口直飆,也不光它了,梅花鹿母子也蹦跳著往那邊跑呢,小天鵝更是呼的起飛到空中,他們的方向都是開口那邊。
“譚越回家了?正好哈,走,我還真有事要找他呢!”杜連山想了想這才恍然,高興的一拍秘術的肩膀,自己已經當先大步的往譚家那邊走去了。
是的,以拖油瓶的敏銳視覺,譚越也隻是在觀鳥台那邊呼吸了一下海邊的空氣,這家夥就一下子察覺了,一邊歡快的唳嘯,一邊迅速的向主人飛了過來,也隻有它是最自由的,當降落至譚越的頭頂,主寵兩個默契的絞在了一起,呼的一下,拖油瓶直到把主人提升到了高空,這才緩緩的降落,把主人放到地麵上之後,緊緊的挨著主人,用腦袋在譚越的肩頭使勁磨蹭。
“想我了?”譚越揉搓著相對於拖油瓶那巨大的身軀來說的小腦袋問道。
“哈!不光是拖油瓶想你吧,你瞅瞅,你這群寵物還不都是迎接出來了?”杜連山那邊已經走到了穀口柵欄跟前了,也不過是幾十米的距離而已,聽到了譚越的問話,打趣著,還把鐵柵欄的門給推開,於是,一幫子畜生興奮的一湧而出,都跑到了譚越的跟前。
“桀驁!”虎妞興奮的撲到了譚越的身上,伸舌頭就給譚越洗了一把臉,譚越擋都沒法擋,因為他的兩隻手也給兩條溫熱濕潤的舌頭猛舔呢!
“哈哈,看樣子大家過的都不錯?”譚越抓了抓虎妞脖頸下的皮毛,有親近的摟了摟兩隻梅花鹿的脖子,又跟小天鵝打了聲招呼,讓它把優美的長脖子伸到袖筒裡搜尋了一會兒,這才有功夫對杜連山說道:“杜大哥,很巧呀,你正好也在家?”
“是啊,是挺巧的,你這是剛從省城市吸引仇恨回來?”杜連山走過來,在譚越肩頭捶了一拳說道。
“呃,傳的還真快!”
“能不快嗎?蘭亭序呀!你就是想吸引仇恨滅boss也不必要把這寶貝拿出來吧?”
“那哪是我拿出來的,是人家範大叔為了給妻兒報仇才拿出來的!不過,我也不是沒有說或,喏,看到了沒,來自三國時期的四防銅盒,嘿嘿,夠厲害吧?”譚越衝車裡努嘴說道,就在儀表台上,範宏哲用來存放蘭亭序所用的那隻銅盒,正安靜的躺在上邊。
“什麼四防?我可不懂古玩,我送人找東西還得麻煩你呢,給我說說?”杜連山笑道。
“怎麼說呢,就是這隻銅盒的鑄造十分繁瑣,總之吧,能防水,防火,更能隔絕空氣,那就是也能防塵嘍!”譚越知道,若非送禮,杜連山對古董根本就沒有興趣,所以隻是簡單的說了一下。
“哦?那正好,這盒子你讓給你杜哥如何?我正要找你幫我淘換點東西呢!”杜連山趕忙說道。
“這可不行,這隻盒子,幾乎是範宏哲大叔半賣半送給我的,哪有轉給彆人的道理?何況我要這盒子也是有些用場的,嗯,還是我給你再尋摸點彆的吧!”譚越趕緊拒絕了,他還要好好研究一下這隻銅盒的鑄造工藝呢,自然不會就這麼送了彆人,不過,他買這隻銅盒,純屬是資助一下範家父女,範宏哲說話猶如板上釘釘一般,說是捐獻,就連獎勵的那幾百萬都拒絕了,譚越擔心他們父女的生活,才花了五十萬元,把這隻銅盒給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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