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五章古法秘方心生覬覦
譚越著急也是乾著急,不光戴家這裡放心不下,他那幢彆墅,現在還正在施工,更細致的進一步裝修,一些邊角的整理,以及院子裡的綠色植物栽植,等等這些,都需要時間,好在腰裡已經揣進了一筆巨款,而遺著的整理工作,也能為此繼續,因此,他還能強自按捺下自己。
關心戴佳瑤是必然的,但譚越可不想一點空間都不留給對方,讀書店這件事,很大程度上也是對戴佳瑤的再鍛煉,因而參觀完了她的奇特招聘會,譚越就離開辦自己的事情去了,剛才這一會兒,肖強都要把電話給打碎掉!
“金鼎工藝廠”
在按照肖強的電話指引,譚越開了近一小時的車程,終於看到了這座建於京都西郊的工廠銅牌,而肖強,則焦急的等在那裡,見譚越抵達,連忙走了過來。
“就是這裡?”譚越用下巴點點那邊說道。
“唔,就是這個工藝廠,啥都是現成的,現在就差你這個老師傅了”,肖強搓手說道。
兩人進了工藝廠,譚越發現,這個廠子的麵積著實不大,而所謂的車間,也不過是一個用石棉瓦搭起來的鐵架大棚子罷了,但有一點譚越是滿意的,這裡的所有設備都有著一個特點,那就是返古!
熔煉爐是仿古的焦炭熔煉爐,鼓風機是老式的大風箱,挨後,就連倒模機和熔蠟池都是需要人手操作的,譚越看了,都比較滿意,要的就是這份返古,要的就是這份人工,那麼譚越來這裡到底是為什麼呢,答案很簡單,他要古法鑄造一些銅器。
有關銅器的鑄造工藝和一些獨特的輔料配方,他通過讀取一些古玩和那十幾尊宣德爐的記憶,已經掌握了不少,但要他自己動手,還有很多需要解決的難題,但有了這個工藝廠就不同了,他隻需要知道配方和工藝,剩下的實際操作,有工藝廠的熟練工人出手,他隻需指揮就行了。
“你要的原料,我已經備好了,喏,你的信用卡給你,哈,有這一次,我們就不用到琉璃廠費勁去了吧!”還是因為他屋裡的那些擺設,即便是有譚越幫忙,買了幾件之後,肖強也就失去了興趣,仿品再精致逼真都是仿製品,倒不如自己親手鑄造,來的更有趣,彆人就是看出來,也能炫耀一下這是自製滴!
“好,今天咱就開工試一回”,譚越和肖強走到了一間庫房前,肖強卻是連鑰匙都是自己掌握的,譚越到現在才發現,這廠裡除了他們兩個,根本就沒彆人,而且看那些設備,也是很長時間都沒有用過,不禁奇怪的問道:“你不會是把廠子給買下了吧?”
“為了鑄幾件工藝品就買下個工藝品廠?你小子,當你哥是傻小子呢?你不說有秘方?我怕泄密,讓他們出去了,放心吧,這裡就咱倆,泄不了密!”
“是啊,這樣安排倒是不會泄密了,可這些設備,都咱自己操作?”為了能夠增強肖強的信心,譚越沒敢說自己都是初哥。
“也對啊,那泄密了怎麼辦?”
“沒事,我就在庫房裡配料,等鑄造完畢,咱再把剩下的材料帶回去,這樣他們就不知道具體的用量和用了什麼了”,
“那我就把這家廠子的原主叫回來,不過,他這個廠子停工了老長時間了,工人怕是得些功夫才能找到!”肖強說道。
肖強之所以這麼積極聽話,也是因為他休假期間太無聊,聽說譚越還有這樣新鮮的事情做,當時表現的比譚越的興致還要高。
很快,工藝廠的廠長就給叫了回來,譚越看到,這位歲數並不太大的中年人,卻顯得極為老相,聽說隻五十歲,看上去卻連六十都不止,而且,還有些木訥。
“小越,這就是這家廠子的劉廠長,老劉?喂!”肖強還要給兩人作介紹呢,卻看那位劉廠長明顯的是心不在焉,直到肖強喊了一聲,這才回過神來,一愣之後說道:“肖老板,您叫我是……”
“劉廠長,是這樣的,我們借您的廠子鑄造一些東西,但隻有我們兩個也沒法操作,所以麻煩您找一下您手裡的熟練工人配合我們一下,還希望劉廠長能夠答應。”肖強又給他解釋了一遍。
“不說工藝要保密?”
譚越:“工藝保密的問題先放一邊,到時候我們自有保密的手段,您隻管幫我們找工人就是了!”
“找工人啊……”這劉廠長長得本來就苦相,這一為難,整張臉都皺巴成一團了,譚越連忙說道:“報酬您彆擔心,隻要能做好本分工作,我們的報酬不會低。”
“不是報酬,您二位租用這麼點時間,給的錢已經不少了,不過這廠子已經停工了快半年,以前的工人都走了……這樣吧,我讓我兒子和幾個侄子來給您二位打下手吧,也都是熟練工”,片刻之後,劉廠長做出了決定。
肖強說道:“好啊,那您還是先打電話吧,這裡畢竟還要收拾一下才能用不是?”
劉廠長點點頭,借用譚越的手機給家裡打了過去,不一會兒,三個年輕人就騎著自行車過來了,蕭寒想了想,今天就是做一下實驗而已,三個人就差不多,就在這時,門口喇叭一響,又有兩個體形彪悍的青年趕到了這裡,不過,見麵的動作讓譚越明白,這倆人是肖強找來看守原料的。
“肖隊!”兩人到跟前就是利落的一個軍禮,齊刷刷的猶如繃在一條線上一樣,這一刻,連譚越覺得自己都有了精神,軍人氣勢果然讓人振奮。
“小馬,小曹,這幾天你倆就守在這裡,看到那個原料庫了沒有,注意保密,不許任何人接近!”回禮完畢,肖強下了令,隨即向譚越解釋:“是我朝老單位借來的,不過當年都是我的好手下!”
“是!”
實驗會很快,但到了真正進行還是比較費時間,倉庫的保衛,自然要安排妥當,這是譚越和肖強早就商量下的,因此譚越並不奇怪。
劉家四個人一起動手,很快就清理了設備,諸如泥漿,蠟模都已經備好,因為是實驗,譚越用得是工藝廠的模具,準備鑄造一隻無耳香爐,蠟模是譚越挑選的,器型很不錯,厚重、古樸。
香爐很小,因此用料也不多,譚越很快就完成了配料,之後,就是六次精煉,一時之間煙氣騰騰,火苗飛竄,三個年輕人輪番拉著風箱,很快,小型坩堝中的銅料和一些其他原料,已經熔化在鍋底,這時候,譚越上前,往裡邊加了一些東西,因為動作隱秘,劉家人又有意回避,所以加得什麼東西,也隻有譚越清楚是何種類,什麼比率。
就這樣,迅速的把六煉完成,譚越則先後往裡邊加入了八種輔料,六次精煉加料,六次過濾提純,而此時,泥漿模具也已經熔去蠟模後烘乾備用了,其實這樣一個過程還是太粗糙,不過這就是一次實驗,譚越就沒有全按照讀取來的記憶中工藝程序規矩來。
“嗬嗬,這次就是要檢驗一下配方和鑄出來後的器物成色,後邊的打磨工作,還是你們來吧,就用你們自備的拋光機就行,不過打磨粉要用我們提供的”,隻是一次實驗而已,所以譚越讓他們用機械磨光就成,在觀看色潤、成色之後,再按照古法打磨一小塊來觀看光澤就是了。
現在譚越就是雇主,劉家爺幾個自然按照他說的去做,待那隻小香爐溫度降到可操作的溫度之後,切掉注料口的多餘,檢視之後放入了譚越要肖強準備的研磨粉,開始打磨,十來分鐘後,從打磨機裡將這隻小巧的香爐拿了出來,隻這片刻的功夫,這隻香爐就發出了與眾不同的光澤。
色成栗色,雖然是機器打磨出來的,不免有些太過激烈浮華,但那種深沉的底色飽滿而又暗蘊莊重的特異,也已經能夠可見一斑了,譚越看了看,基本上還是滿意的,這就是他從有恒那款宣德爐上讀取的記憶,有恒款宣德爐就是栗子皮顏色,同樣的用料,色澤自然差不多,雖然經過的工序被簡化了,但效果還是達到了七成的水平吧。
譚越也不管劉家人的震驚了,拿了香爐到庫房裡又鼓搗了一陣子,其後出來,將這隻小香爐置於陽光下,和肖強湊到跟前,輕聲的說道:“怎麼樣,要是這種色澤,擺在你家裡你還滿意?”
“好東西,就這光潤,古樸的顏色,我都稀罕的不行了!”肖強高興的說道。
“嗯,那今天的實驗就算成功了,哪怕是達不到古代那種精煉的程度,不過當個擺設,應該足夠了!”譚越心裡其實也挺自豪的,雖然這裡邊有著人家劉家人仿古鑄銅的手藝在裡邊,但原料配方,卻是他自己的!
就在這時候,劉家人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震驚,最年輕的那個劉家小夥兒不禁冒失的問道:“這……這是栗子皮宣德爐?”
“小貴!”兒子的失禮讓劉廠長大吃一驚,就在剛才那隻香爐出來的時候,他就有所擔心了,也不曉得這倆人是想乾什麼,從那隻小爐子的器型和光澤看,難道是要仿製宣德爐?雖然他也有這樣的疑問,卻更知道,人家既然是對自己保密了,那涉及到的一些內情,就不是自己可以打聽的,小兒子的冒昧,可彆惹惱了這些大人物!
“沒事,我們也不是要仿造古董去騙人,隻要你們彆向彆人亂說就行了,其實我們就是對這有興趣,造幾個,擺在家裡也是個念想不是?”肖強安慰式的擺手說道。
“今天晚了,這樣吧,從後天開始,還是您四位幫我們搭手,咱鑄幾件東西出來”,明天讀書店還要開業,再怎麼簡單也要舉行個儀式吧,簡單些,弄幾桶假煙花噴一下就是了。
“成,小越,你把那香爐給我,嘿嘿,我讓劉建看看,咱也能鑄造這樣的好看物件兒!”肖強高興的說道,跟彆人還不會這樣,但跟他的發小劉建,能顯擺的,還是要顯擺一下的。
“咳,就手工打磨了一小片,剩下那還都是機器打磨的呢,色澤太過浮華過激!”
“我不懂他也不懂,過激就過激吧!”反正肖強是不想放手了。
實驗完畢,譚越和肖強就開車離去了,兩名戰士則慎密的將庫房保護了起來,兩人還分了班進行執勤的。
看到人家防備這樣嚴密,劉家幾口縱使是自己的廠子,但現在已經租給彆人了,也就不好再做停留,懨懨的到了外邊,直到騎車走出老遠,劉廠長的兒子才激動的對父親說道:“爸,他們那……分明就是宣德爐的鑄造工藝呀,以前我也琢磨過,彆的好說,因為現在沒有了風磨銅,要想配出真正的栗子皮顏色,我可是實驗了幾百個配方都沒成功啊,要是咱知道這個工藝,那咱的廠子,和我妹的病就有救了!”
“讓我怎麼說你好啊,你一位人家那兩位客人是簡單人物?你瞅瞅人家那兩輛車,還有啊,後邊來的兩個小夥子也就是沒穿軍裝罷了,你看不出那是部隊的?可見兩個客人都是有來頭的,你還想圖謀人家的秘方?找死還差不多!”
“可是,就看著機會從眼前錯過?我倒不是為了發財什麼的,隻是要是再沒錢交手術費和購買腎源,小美她……不行,我們怎麼都要努力一下,就是他們不說,但總得讓我們乾活兒吧,咱又不是沒研究過宣德爐,隻要讓我們多看看……”青年還在努力勸說著,雖然他前兩年也研究過鑄銅工藝,更想到了五金鑄造工藝的代表宣德爐,更是千方百計的試驗過,但論起鑄造技術,他還遠遠不及他老爹!
其實就是會者不難,難者不會罷了,關鍵的就是那六次投料,究竟是投的什麼?誰先誰後?都投多少?隻要弄明白了這些,精煉和過濾不過是慣常的工序而已!
“可是,懂得秘方的那人太小心了,每次投料都是遮遮掩掩的,而且旁邊人盯得也仔細,根本就不讓我們多注意,我看這事兒千難萬難!”到底是歲數的大些了,他的兩位堂兄,搖頭歎息,也不讚成他暗行偷藝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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